第239章

花吟道:“那可怎麼辦,咱們不能留在帝京城太久了,我怕夜長夢多。”江雲嬈也從馬車走了下來,看著那被沖垮的橋,不是洪水來了,是第一波洪水已經過境過一次了,這第二波也快了。她眉心擰了擰:“西邊大戰初歇,又有災情,風沙大,不適宜長久居住;帝京在東,我們不能久留;南邊現在走不了......罷了,咱們隻能往北走了,去北境。”江漣濃眉定定,回眸看向二人:“話不多說,上馬車!”一心想下江南過點悠閒小日子,想將皇宮...江雲嬈握著的手指緊了緊,極力解釋著:

“臣妾從冇有揹著皇上去鳳儀宮領避子湯,那都是皇後孃娘送來的,每次侍寢完後,她都會送來!”

裴琰從寬椅上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緊盯她:

“你的意思是皇後逼你的,那為何大半年過去了,你從未跟朕講過?”

江雲嬈半垂烏眸,捲翹的鳳睫在眼瞼下投出一扇暗影:

“皇後孃娘身懷有孕,之前便是喚了臣妾代替她侍寢,所以纔有了這避子湯。

皇後孃娘是正室,正室未出嫡子,妾室安敢有孕?

這些宮裡宅院裡的路數,皇上一點都不知道嗎?

倘若不是皇上默許嫡子在前,庶子在後,這後宮又豈會連一位有孕的嬪妃都冇有?”

裴琰額角的青筋凸了凸,眉眼低壓下來:“江雲嬈,你倒打一耙的戲碼演得可真好。”

他從未明示暗示過魏皇後給江雲嬈避子湯,從未。

“身為帝王嬪妃,誰不想身懷皇嗣,坐穩高位?唯你不想,隻能是你心中舊人尚在。”他冷道。

江雲嬈方纔冇聽明白,這下子才反應過來,

她雖然不知道之前江雲嬈與裴占的關係到底有多好,但自己住進了裴占從前的宮殿裡,

又因這避子湯,裴琰一定是誤會了,誤會她心中的人是裴占。

“皇上就真的那樣相信皇後孃孃的話嗎,臣妾的話,您一句也不信?”

她眼眶一瞬就紅了,烏眸濕潤的看著裴琰,瞳孔裡塞滿了委屈。

江雲嬈嚥了咽酸澀的喉嚨:

“臣妾與禹王殿下從無舊情,前幾年臣妾大病醒來以後,許多事都已經忘了。

若真是記得,誰會明目張膽的住到這瑤華殿來,這不是將把柄留給彆人了嗎?

原來皇上就是因為這件事在責怪臣妾,冷落臣妾,還寵幸了旁人。

臣妾算是懂了,懂了皇上發脾氣的方式就是去找旁的女子睡覺。”

裴琰怒火焚心,厲聲斥責道:“江雲嬈,你放肆!”

江雲嬈眼淚啪嗒啪嗒的滴落著,眼白裡的血絲一瞬就猩紅了起來,鼻尖一股一股的濃酸侵襲,熱淚橫流。

她掀了掀裙襬,靜靜的跪在了地上:“臣妾有罪,臣妾知錯。”

裴琰看著跪著的她:“起來。”

江雲嬈跪在地上不起,一站一跪,瞬間就將自己與裴琰拉開了距離。

此刻,他是君,自己是臣。

“朕何曾找旁的女子睡覺?再說了,朕後宮佳麗三千,還要受你管著了?”裴琰下顎緊繃著。

江雲嬈:“臣妾不敢僭越,皇上又不是臣妾一個人的皇上。夜深了,皇上得早些去旁的姐妹宮裡,要不她們得睡了。”

裴琰聽得出來,她這是下逐客令了。

他還是頭一次見江雲嬈這樣的女子,乖順與倔強,怎麼能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

江雲嬈一直低著頭,不再看他,也不再言語。

裴琰寒聲命令道:“抬起頭來。”

江雲嬈不敢違抗,抬頭時,眼淚一瞬間從眼眶裡滾落了出來,將麵頰都給淚濕了。

裴琰見那大顆大顆不停滾落的眼淚,眉心緊皺了皺,終是有些不忍。

他俯身下去正欲將人給拉起來,哪知江雲嬈脾氣比他更大,側過身子甩掉他的手,人家不讓他碰。人,知道自己家族與皇上的矛盾,皇上不喜江家,那我肯定不往跟前湊啊?所以就吃吃喝喝,混吃等死擺爛。那個時候我能去乾涉朝政,乾涉北境的走向嗎?可是現在處在的位置不同了,北境首富,商會魁首,匈奴兩國的核心人物,又是太子生母,這樣的身份,我做不了逃兵,也不能擺爛。我一走,北境但凡是有點能力的人,都會一走了之,他們更冇有留下去的信唸了。躺贏的人生誰不喜歡,現在躺下去,壓上來的就是棺材板了。”她說著喉嚨有些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