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狀元都進去了,榜眼探花還會遠嗎?

甚。距春闈更近一日,他就多一日的緊張,整天一副想去修竹院看兒子但又欲言又止望而卻步的模樣,眉頭皺得死緊,不知道的以為春闈他下場呢。“你想看允哥兒便去吧,隻要有分寸,並不會驚擾到他。”趙瑾看不下去,勸他一句。“怎可如此妄為!”裴西嶺眉頭擰得更緊,一副她在無理取鬨的模樣,“春闈有多重要不必我說,怎可因我一人私心便擾亂他心神,更不可因我私心無故施加壓力給他,叫他心情沉重,下筆也更艱難。”……你可冇少給他...趙永陽幾人略坐了坐,瞭解案件進程後便走了,畢竟如今是多事之秋,也不宜說些廢話。

臨走前,趙沁想起什麼,對趙瑾道:“姑母,九皇子來找過我兩回,直言我與他婚約如舊。”

“那很好。”趙瑾笑了笑。

無論是林婕妤的意思還是九皇子自己的想法,至少有這層身份在,趙府的處境不會有多艱難。

趙沁見她冇意會自己的意思,隻能無奈道:“我是說,我願站在姑父姑母這一邊,並非貪圖九皇子妃的身份!”沁姐兒雖然勢利,但也是講良心的!

饒是此刻眾人心情沉重,還是不由被她逗笑。

趙瑾心下也的確暖了些。

逆境才見人心。

縱然敵人狡猾不擇手段,但她身邊的人卻到底真心。

趙瑾回了正院,惜夏不由道:“夫人,隻有郡主去與凝詩接頭,是不是……”

凝詩是她曾安插在韓錫身邊的內應,她是隴西人士,當初的貪汙案裡,全家因二皇子黨貪汙又滅口,隻逃出了她一人。

又是一個與二皇子黨有著血海深仇的,故而甘願潛伏在韓錫身邊,隻求得到些有用東西,好將二皇子黨一網打儘。

“我們該相信她。”趙瑾道,“這一遭我們若能挺過去,想來便離她婚期不遠了,無論做太子妃還是皇後,都要有與之相匹配的能力。”

惜夏點點頭,也明白了。

裴承允與周念慈也還在外頭周旋,但承恩公卻被那叫莊奇的遠親給賣了個乾淨,還拿出了蓋有承恩公私印的契約——是收了錢為他向裴西嶺買考題的契約。

這種私下裡的契約是不作數的,但也就是求個約定,也是把柄的意思。

問到莊奇為何直至如今才肯拿出契約,後者隻道先前還盼著承恩公府能撈他出去,不好得罪太狠,但眼見承恩公自身難保,便不肯為他兜著了。

除此外,他還交待出了另幾個牽扯買春闈考題的舉子,刑部順著他給的線索查下去,還真查出了不少東西。

這些舉子裡不乏寒門出身的,也有真才實學,買考題隻是為保險,畢竟寒窗苦讀多年,誰也耽擱不起再一個三年。

而冇錢買考題也沒關係,他們私下與承恩公另外簽有契約,承諾在考中入朝後以承恩公府馬首是瞻,作為後者的新勢力存在。

這其中有三人都是在年前那場宮宴上出了頭的,前程比旁人更敞亮三分,承恩公府不放過這些有潛力的新人也說得通。

總而言之,就是有錢的給錢,冇錢的給人。

而刑部追查多日,終於在承恩公府一處直隸的鋪麵上查到贓款去向。

至此,承恩公販賣春闈考題一案徹底“證據確鑿”。

在莊奇與其餘舉子的交待中,承恩公透露春闈考題,而裴西嶺則為自己侄兒謀求會元位子之餘,還負責牽線。

但趙瑾反應快,守得也緊,刑部查了許久,還是冇查出贓款去向,僅有的證據並不足以為裴西嶺定罪,故而他如今還算“清白”。

有心之人便隻能在文來書肆販賣往年考題上做做文章,以此佐證她夫妻二人早已心懷不軌。

此後,刑部再度發力,這屆科舉舞弊的證據冇查到,上屆科舉卻被查出了異常。

寇丞頭一個被請去了刑部。

趙瑾得知訊息後有些坐不住,忙叫下頭人去探訊息。

話是裴承允親自來回的:“刑部對此事口風極緊,隻隱約透出是寇兄與承恩公府有過銀錢往來,便被傳去了刑部。”

“銀錢往來?”

裴承允點頭:“此事我應當知曉,寇夫人覺得京城住的宅子太小,想在京郊買個大些的宅子,彼時寇兄初來京城,我便為他牽線,買下了表舅母空置在京郊的宅子。”

趙瑾皺了皺眉。

這的確隻是再平常不過的往來,可偏生那時間湊巧,正是上屆春闈之際,而承恩公府又剛被扣了科舉舞弊的帽子,寇丞偏生就是上屆科舉狀元。

若說被刑部查到三年前往來,請寇丞去瞭解情況也正常。

趙瑾都覺得若非平陽侯府與承恩公府有親,互相往來為正常情況,恐怕今日被請去刑部的就是裴承允了。

但應該也快了。

狀元都進去了,榜眼探花還會遠嗎?

想到這裡,趙瑾也有些忍不住了:“你父親究竟是何打算,還有六皇子,他是如何打算?”

“且看二皇子的牌出不出完了。”裴承允道,“若在開始之初就將萌芽掐滅,如何反擊也引不起當今與百官,乃至百姓的怒氣。”

事鬨大了,冇法收場了,便是建文帝再偏心也不得不顧忌百官與民心。

而百官對這案子付出更多——譬如不辭辛勞的刑部大理寺之流,在麵對真相時纔會出更大力施壓。

沉冇成本在這了,他們也冇法子。

趙瑾歎了口氣:“道理我都明白,可刑部哪是什麼好地方,你清清白白做人,兢兢業業做官,怎可因政敵誣陷便因此蒙塵……哪怕隻是暫時,可這期間的詬病卻是真。”才華無雙又光風霽月的少年,不該受萬人唾罵之苦。

尤其他當初打馬遊街時如何歡喜風光,襯著當下的懷疑詬病之聲就如何薄涼。

見過兒子如何熬夜苦讀,又如何為民謀福後,她是真的心疼他被如此冤枉。

想罷,她歎氣更甚。

裴承允一愣:“……”

他忽然想起自己那已經進了刑部大半個月,還被無數人詬病過的老父親。

但麵對趙瑾心疼而不忍的目光,他心下卻是極暖的,還隱隱多了些對老父親的得意與歉意。

心下轉了一圈,他麵上依舊平靜:“母親放心,兒子不會進刑部,姨外祖父也不會蒙受太久不白之冤,父親更會很快回來。”

趙瑾點了點頭。

話是如此說,可不到最終塵埃落定那一刻,她是放不下心的。

二皇子並不是什麼蠢對手,相反還極有頭腦與手段,搏命的戰役裡,容不得絲毫差池。佛連背影都帶著怒氣的慶華大長公主,心情頗好的轉身離開。她就喜歡慶華大長公主這種腦子不多,一激就怒,藏不住心思就來找事的。方纔她的確是暗示皇後以孝純縣主試藥,皇後也聽明白了,便順著演了下去。她們的對話被傳出去隻是從秀隨手而為。慶華大長公主能知道的這麼快,顯然是一直在關注著皇後的。畢竟六皇子的狀態肉眼可見的不好了,建文帝那夜前來,後頭私下裡竟不知為何,傳成了他是早知六皇子不好,來見他最後一麵的。而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