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1章 定南伯府呢?

妻見得都少。“待到他回京,我定要給他好好立規矩不可!”趙夫人柳眉一豎,心裡對趙大哥怨怒摻雜,恨鐵不成鋼。這會兒她倒是有些對趙瑾感同身受了。便是從小看到大的兒子,便是再如何教養管教,可該歪的時候,他還得歪。上梁不正,連帶著下一代也長歪了。若再放任不管,還不知要誤幾代!趙瑾見她心裡已經有了主意,就知道勸不動了,趙永陽受磋磨也不關她的事,大可不必費心幫他。她還順著趙夫人的話道:“大哥與大嫂……也著實有些...糕糕似乎被問住了,皺眉想了想,還真問道:“那三哥是不是同二哥一樣,武藝高強,有勇有謀?”

“自然不是。”

看著糕糕茫然的小臉,裴承州挑眉一笑:“你三哥啊,博聞廣識學富五車不假,卻未必武藝高強,你二哥我武藝高強有勇有謀,卻未必有你三哥學識淵博,人都有擅長之處和短板,並不十分完美,你逢人便問旁人及不及得上你三哥才學,拿你三哥長處來問你二哥短處,卻是有所偏頗。”

這極有道理的一番話不止叫糕糕陷入思考,更叫包括周念慈在內的所有人都吃驚不已。

以前的裴承州其實也並非不通學識,畢竟是個百裡挑一的舉人,可要他說出這樣一番有理有據而飽含哲理的話是萬萬不能的。

如今看來,似乎是經曆過了許多事,加之裴承州本就不是草包,從前學到的知識便在經過千帆過儘後被熟練應用在了生活之中。

趙瑾也欣慰極了。

知識學到腦子裡,哪怕暫時不懂,覺得冇用,可當人有所閱曆過後,腦中的知識便是財富。

現在看到裴承州的變化,她心裡不知有多高興。

周念慈也不吝誇讚:“夫君看得極通透。”

裴承州下巴微抬:“那是自然,也多虧夫人教得好。”

他如今倒是不喚“四姐姐”了,隻是夫人這客氣疏離的稱呼,從他嘴裡說出來卻莫名多了一股子親近意味。

周念慈難得有些不自在,臉熱了不少。

而這邊糕糕終於頓悟:“二哥說得對,我此言有失公允,更不該如此失禮的問出口,我自己偏愛才學淵博之人,卻不能因此忽略另有長處的人,以後該與人深入相處,自己觀察旁人長處纔是。”

“真聰明。”裴承州擼了一把他的頭,“不過與旁人客氣便是,咱們兄弟之間,不必在乎失不失禮,想說什麼隻管直說,這纔是親近呢。”

“多謝二哥教誨,弟弟明白了。”糕糕看向這個二哥的眼神已經是亮晶晶的充滿崇拜了。

雖然裴承州並未展現自己才學如何,卻先教導後親近,與打一棒子給顆甜棗異曲同工,直接教會了他一則為人處世之道,糕糕一下就喜歡上了這個二哥。

裴承州臉上笑容更大,見膳食擺上桌,他一邊抱著珩兒,一邊往桌邊走:“來,跟二哥說說,你們讀書讀哪了?聽母親說你們已經開始習武了,如今身手如何啊?”

他三兩句話,如意糕糕便俱都齊齊跟在了他後頭說個不停,言辭間已滿是親近。

裴承州才學是相比於裴承允的不高,文化程度卻比起這時代很多人來說都相當拿得出手了,考校兩個小娃娃輕輕鬆鬆,一邊吃一邊聊,一頓飯下來,兩個孩子看向這個二哥的眼神已經相當黏糊和喜愛了。

尤其裴承州還刻意露了幾手,招式不難,但對於剛習武不久的孩子而言卻是相當厲害了,等再進門時,兩人已經二哥長二哥短,連母親姐姐和二嫂都拋之腦後。

珩兒一向是跟著小叔叔小姑姑走的,且他自己也很喜歡能騎大馬舉高高的父親,也跟著父親長父親短,可把裴承州高興得不行。

趙瑾幾人倒是冇吃醋什麼的,反而對裴承州另眼相看。

雖隻是同兩個孩子的交流,但言行間已能看出裴承州處事相當有條理,果然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

從此,他們家的腦子也整整齊齊了。

笑瞧著他與三個孩子玩了一會兒,趙瑾這才問起正事:“你是何時到京的?”

“前日到京。”裴承州麵色正經了許多,“皇上秘旨傳召,令我與秦王世子率先秘密帶兵回京,我們到了後也不敢聲張,便一直待在城外侯旨。”

“你們帶了多少人?”

“五千精銳。”說罷,他補充道,“這都是我與秦王世子練出的精兵,可以一當十。”

“如此多的人,你們如何掩人耳目?”周念慈問道,“沿途應當還有二皇子的耳目,你們回來又是住在城外哪裡?”

“多是打扮尋常,分做數個小隊趕路,回來後我們被安置在城外靜東村,離京城不遠,也可作掩飾之用。”

趙瑾點了點頭:“這村子已經相當於太子的據點了。”那可個個都是太子狂熱粉。

“隻是我們自以為掩飾得相當到位,未想還是被二皇子察覺,派了寇丞來攪混水。”

“破船還有三千釘,更何況二皇子那種過於精明的人。”周念慈寬慰道,“即便察覺又如何,你們不也冇上寇丞的當麼?”

“那倒是。”裴承州臉上終於帶上笑意,“他本想給我們下藥來著,誰想被封統領反算計一把,給他身上做了記號,被秦王世子逮個正著,立即就給他拿下了!”

“封統領冇事?”

“應當是有事的。”裴承州摸了摸鼻子,“寇丞那個心眼多的,頂著太子心腹的名頭,封統領一下就著了道被迷暈,但臨了反應過來,反給寇丞身上留了個暗號,這才提醒了我們。”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嗯……我們也並非冇用,畢竟京城多變,我們不會全然相信寇丞,封統領幫了大忙,但我們可並非草包。”

對於他挽尊的話趙瑾冇理會,隻嘀咕道:“寇丞是這麼大意的人麼?”

“他是與不是都不重要,他是叛黨,該下大獄,而我們贏了,不必在意手下敗將如何想!”裴承州捧著茶杯輕快開口。

趙瑾點了點頭:“那你可知京中如何?”

“大概知道些。”裴承州道,“三弟在接管禁衛軍後動作很大,將叛軍挖了個徹底,韓府也被第一時間控製住,是以京城並未造成動亂,百姓更無傷亡。”

說起這點,他不由感歎道:“兩回逼宮謀反傷亡的都是官宦,百姓跟冇事人似的,當今人還怪好呢。”

“京城看起來是這樣,就是不知直隸如何了。”趙瑾道。

裴羨忽地問:“韓府被控製住了,那定南伯府呢?”這纔是最該防備的武將府邸吧故做筏子的黛莎臉色也難看極了,偏生人在屋簷下,她連發火的底氣都冇有,隻能無能狂怒。五皇子更是後槽牙都咬爛了才堪堪忍住手撕大皇子的想法。淑妃趕忙救場:“他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情愛,倒不比大皇子情關早過,自在得緊呢。”大皇子一頓,笑了笑:“娘娘說的是。”揭過這一茬,圖爾聯姻的事卻還懸而未決。托蘭臉上還維持著笑意,卻明顯未答眼底。便是手下敗將,到底如今是大齊臣下,無論如何都不該這樣被打臉麵,未免太失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