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舊物

你把藥粉灑在他身上,他翻身上馬,藥粉輕揚,馬吸入,才導致瞬間受驚,而你,也借機倒在他馬前。”蔣錦皓霍然睜大眼睛,迅速低頭聞自己身上。“不是,不是的,我沒有……”李三娘搖頭否認,淚水漣漣,好不可憐。“李小姐,最好收起你的眼淚,這件事情他纔是受害纔是,不是你,你別擺出一副受了欺負的可憐樣。”南昭雪毫不留情的揭穿,李三娘哭得傷心,隻會搖頭,好像又要哭暈。南昭雪手指輕撚銀針,她看著,又不敢暈。小丫環恨聲道...閆羅刀聽百勝一說,趕緊又出門去。

走兩步又回來,把手裏的東西給百勝:“幫我轉交給王妃,這是王妃吩咐的。”

閆羅刀偷的是一個小盒子,很樸素,也陳舊,應該是有些年頭了。

“回王妃,小刀說,這個盒子放在多寶格下層最角落裏,布了一層灰,覺得偷了這個應該沒事。”

南昭雪開啟盒子,裏麵是支小木劍,隻有手掌大小,但做得挺精緻,劍柄上還刻著字,係著流蘇。

小字寫的是:贈予田郎。

封天極在一旁說:“這應該是田彭祖的妻子送給他的。

當年他去邊關時,好像是剛大婚一年,妻子留在徐州,我記得有一次卓尚書提到過,但具體的情況,不得而知。”

“現在呢?他妻子呢?”南昭雪問。

百勝接過話來說:“聽說他去軍中第二年,妻子就為他生下一個兒子。

不過,他走之後,家中日子不好過,妻兒一直苦熬,他回來的前一年,兒子因病去世,父子倆還沒有來得及見麵,就陰陽相隔。

他回來那年,妻子重病,一直吊著一口氣,等他回來,但他緊趕慢趕,還是沒能見上最後一麵。”

南昭雪一陣唏噓。

交通通訊都不發達,造成多少人間遺憾。

沉默片刻,封天極道:“給京中去信,用鷹隼傳,一給卓閣老,讓閣老從吏部調田彭祖的資料;

一給卓尚書,讓卓尚書把關於田彭祖的事,但凡知道的,都一同寫來。”

“是。”

百勝下去辦,南昭雪低聲問:“是懷疑他嗎?”

“也不是,是覺得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過去,知之甚少,既然到了這裏,多瞭解總沒有壞處。

用鷹隼,很快的,明天下午就能有回信。”

野風進來報:“主子,玉空大師求見。”

“來得正好。”

封天極回自己房間,玉空大師來見南昭雪。

“有什麽發現嗎?”

玉空大師點頭:“我轉了轉,這徐州城看著大,實在不怎麽樣,見慣京城和臨州,感覺這裏一下子掉了好幾個等級。不過,我的地圖倒是無誤。”

“這裏原本應該是座大古城的,應該比臨州要繁華。”南昭雪微歎氣,“還有嗎?”

“我去了火場,那絕對是人為,不小心失火,絕不會燒成那樣,”玉空大師從空間裏拿出小塊碎磚。

“你看這是什麽?”

南昭雪細看,這磚上有一片黑漬,不用做分析,光憑衝鼻的味道,也知道是油。

她和玉空大師目光相對,玉空大師點點頭。

“現場還有些衙役,我沒敢往裏麵去,但這外麵的磚都如此,裏麵的情況可想而知。”

“你說,是誰這麽狠,非得要弄死他們?”玉空大師神神秘秘,壓低嗓音,“我聽說,是盧城使,你覺得是嗎?”

南昭雪問道:“你聽誰說?”

“就,那些百姓啊,還有現場的衙役,也是那個意思。”

玉空大師聲音壓得更低:“怎麽,莫非還有什麽驚天大秘密?”

南昭雪把閆羅刀偷回來的東西給他:“這是田知府的,你放著定定位。太白那邊怎麽樣?”

“我盯著呢,他倒是沉得住氣,一直在客棧,我去要賬,爽快地銀子給我了。說是賣了幅畫,”玉空大師看看小木劍:“還挺袖珍的,哎?為什麽不是定盧城使的,要定田知府的?”

“盧俊淮還沒有接觸過,他是武將,東西不好偷,田知府的更容易些,田知府是這裏的父母官,也不是惡意,就是……心裏有個數吧。”

“瞭解,”玉空大師收好東西,“不過,田知府這官聲還是挺好的,百姓們都說他是個好官。”

南昭雪點頭,不置可否。

玉空大師回去休息,南昭雪在書桌前畫圖。

封天極輕步進來,她沒抬頭,一邊畫一邊說:“總感覺這徐州亂得很,說不上來的一種感覺,特別……”

擰巴。

封天極看到桌上的磚塊:“火油?”

“嗯,大師從現場拿回來的,可見的確是有人存心讓他們死。”

封天極捏著磚塊,一時無言。

他的感覺,和南昭雪一樣。

約摸半個時辰,閆羅刀帶回一個老者來。

大約五十多歲,腰背佝僂,眼睛通紅,眼角還有未幹的淚痕。

“主子,他就是李老漢。”

李老漢顫顫巍巍,本來心懷死誌,到知府衙門告狀,豁出這條老命,能救下兒子也算值,正要被打之時,閆羅刀大喝一聲。

隨即把他帶到這裏來。

眼前女子美麗沉靜,他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樣的人物,一時間那股子激蕩求死之氣退去,有點惶恐。

南昭雪略頷首,也沒讓他行禮,問道:“老人家,你且放心,我沒有惡意。

問你什麽,你便說什麽,如果你兒子是冤枉的,我保證,能還他清白。”

李老漢眼中迸出光亮,顫抖著跪下去:“多謝,多謝女菩薩。”

南昭雪讓閆羅刀扶起他:“你先說說,關於這件事,你兒子是怎麽對你說的?”

李老漢道:“其實不用我兒說,我差不多算是親眼看到過。”

他抹幹淚,一五一十地說起來。

這門婚事,他其實早就不存念想,當初兩家訂親,那是門當戶對,他兒子還是讀書人,家中不說殷實,可也不窮,吃穿是不愁的。

但後來兩家家境發生大變化,他的生意不好做,兒子讀書又花費不低,再加上後來老伴故去,接連打擊;

而對方卻風生水起,生意越做越大,開米鋪,酒鋪,生意都紅火。

現在是門不當,戶也不對。

他勸過兒子放棄,但兒子不肯,一心想著考取功名之後,就能讓姑孃的父母改變對他的態度。

“那日,我兒就想把姑娘約出來,好好說說,我覺得不妥,發現之後就在後麵追他。

追上他之後,我們倆還吵了幾句,”李老漢講到這裏,悲從中來。

他顫抖著手說:“我還……還打了他一耳光。早知道他後麵要麵臨牢獄之災,我再怎麽也不能打他……”

聽得人心酸。

“後來呢?”意:“王爺,王妃,沒想到還能再見。”南昭雪淺淺笑了笑,手一揚,一樣東西拋下來扔給他。他伸手去接,卻沒有接到。東西“咚”一聲,掉到地上,滾到他腳邊。“二王子走得匆忙,這是你的東西,忘記拿了吧?”是他的玉佩。二王子眸光微閃,察覺到他們是來者不善,彎腰撿起,若無其事地笑笑:“沒什麽,一塊玉佩而已。”“當初,是王妃救了我,您也曾說過,要我留一樣東西,如果不嫌棄……”“王妃東西得多的是,”封天極打斷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