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三章 闖營

是怎麽回事,就被人說是我與她……然後就被押來此處。”“對了,我身邊的太監可以作證!”“人在哪?”“就在偏殿。”雍王急急在前麵帶路,三人剛到偏殿,就看到那個小太監蜷縮在角落裏,身上還裹著破幔布之類的。“快起來!”雍王過去踢他一腳,“起來!”但對方沒有絲毫的反應。雍王大怒,還想踢,封天極攔住他,南昭雪俯身細看,臉色微沉。她剛要伸手指搭搭頸間動脈,封天極一把拉住她:“我來。”“死了,”封天極和南昭雪對視...耿衛長震驚地看著南昭雪的動作。

那支香猶如催命符,又像是鬼眼,明明滅滅,讓他也愈發覺得不適。

他腦門青筋迸起,低聲說:“好吧,其實那天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就是得到護城使的命令,讓我帶人去劫一輛馬車。

其實當時我也是懵的,而且還沒有劫成,忽然就聽到林子裏哨聲響。

事先就說好的,那是行動停止的哨聲,因此,我們什麽也沒有劫成,就又回去了。”

“本來以為,會遭受一頓訓斥,沒想到,護城使什麽也沒有說,我們還暗自慶幸。

平時護城使對我們很嚴厲,而且他性子暴躁,喜怒無常,但凡是完不成的,都會被軍處處置。”

“接著說。”

耿衛長噎一下:“說……什麽?”

“說你做過的事,”南昭雪目光掠過他的肩膀,“你的傷。”

耿衛長微微咬牙:“這傷是在知府衙門裏不小心受的,那晚刺殺田知府的人,是我。”

“為什麽?”封天極問。

“這是護城使的命令,軍令如山,我隻能如此。

護城使與田知府交惡多年,彼此都看不順眼,早就欲除之而後快。

這次田知府又說是護城使的手下殺了李繡娘,觸及他的底線,他就想著一不作二不休……”

封天極打斷他:“本王是說,為什麽要衙門裏殺人?

你明明可以在外麵殺,田知府可不是隻在衙門裏,外麵的時候很多。”

耿衛長吞一口唾沫:“我……我當時接到令時,已是天黑,護城使的意思是,接令必辦,沒有其它的商量。”

“他不會給時間,讓我慢慢等合適的時機。”

“那你現在任務失敗,”封天極手指撫著刀柄,“你說,你為什麽還活著?”

耿衛長呼吸摒住:“正因為我任務還沒完成,他還要留著我,繼續實施。”

“任務失敗,該殺你;你受傷中毒,不可能再繼續,更應該滅你的口,”封天極笑一聲,“你早就該死。”

“可奇了,你就偏偏還活著,”封天極緩緩出口,“不如,本王送你一程?”33小說網

耿衛長身子下意識往後仰:“王爺,卑職……卑職隻是聽命行事!

卑職自知有罪,但……請王爺給卑職一個機會,願將功補過!”

“要一個機會?”南昭雪似笑非笑。

“是,但求王爺王妃給一個機會。”

封天極和南昭雪相似一笑:“好。”

城外軍中大營。

盧俊淮還沒睡,他翻看呈上來的糧食奏報,今年的收成還算不錯。

此時夜已深,大帳外一片安靜,偶有巡邏隊走過,腳步聲整齊。

忽然,一陣馬蹄聲似由遠處來,他立即抬頭,側耳。

不多時,有兵士飛快來報:“報!大人,有人闖營!”

盧俊淮提刀出帳,剛到營門口,但見兩匹快馬如電,並駕齊驅而來。

左邊馬上是一個男子,錦袍玉帶,眉眼鋒利。

右邊馬上是一個女子,身姿颯爽,眉目如畫。

這是……

盧俊淮還沒有回神,兩匹馬已經躍過軍營前的木欄,躍入營中。

馬上男子朗笑一聲:“盧城使,你這護城軍中守衛森嚴,真讓人敬佩。”

話音落,一揚手,把身後馱著的一樣東西扔到盧俊淮腳邊。

盧俊淮:“……”

你這輕輕鬆鬆跳進來,還說什麽守衛森嚴?罵誰呢?

盧俊淮低頭細看,見是一個長形包裹,不知是何物。

他橫刀在身前:“你是何人,闖我軍營,可知軍法森嚴?”

他目光一轉,看向南昭雪,臉色微變。

“看來盧城使是認識我?”南昭雪催馬上前,“是在這兒說,還是進帳說?”

盧俊淮臉色微沉,看一眼左右的人,側開身道:“請。”

南昭雪和封天極下馬,命人拖著包裹,跟著他入大帳。

摒退左右,連門口守著的士兵都讓退下。

盧俊淮拱手:“末將拜見戰王殿下,恕末將甲冑在身,不能行大禮。”

南昭雪笑意不達眼底:“盧城使,甲冑在身可以脫,不行禮,與甲冑無關,是不想敬我家王爺吧?”

盧俊淮被點破心思,也不變臉色:“王妃此言何意?”

“行了,我們深夜前來,就是與你開誠布公,你若遮遮掩掩,說話陰陽怪氣,本王妃也不慣著你。”

“盧俊淮,”封天極開口道,“王妃的意思就是本王的意思。

本王來,就是想和你談,你若不談,若將來事情不可控,那就別怪本王沒給過你機會。”

他說罷,腳尖一踢,把那個包裹踢到盧俊淮麵前。

包裹展開,盧俊淮這纔看清楚,裏麵是一個人。

還是熟人。

正是耿衛長。

盧俊淮眸子微縮,但短促的驚訝之後,又迅速平靜。

封天極看著他的神色:“看來,盧城使是早有預料。”

耿衛長還是清醒的,看到盧俊淮,被堵著的嘴裏發出“嗚嗚”聲。

盧俊淮垂眸看著他,波瀾不驚。

南昭雪笑問:“盧城使不想聽聽他說的是什麽?”

“還能說什麽?無非就是對不住我,沒有完成我交辦的事,又或者求我救他一命,說說情。”

他目光直視耿衛長,極盡諷刺:“說來說去,這些話看著是軟話,實則就是軟刀子,無非是想把那些罪名,安插到我身上罷了。”

耿衛長瞪大眼睛,嗚嗚聲也停止。

盧俊淮刀尖挑開他嘴裏的布:“說吧。”

耿衛長反而不知該說什麽。

封天極問:“你知道?”

盧俊淮握緊刀柄,垂下眼睫在他眼下投出小片暗影,看不出他眼中的神情。

“知道,此人並不姓耿,在軍中多年,是近兩年才升上來的,一半是因為他漸漸露出原本藏著的實力,一半也是因為我有意而為。”

盧俊淮聲音平靜,卻字字驚人:“他是細作。”

南昭雪微挑眉,果然如此。

耿衛長臉色泛白:“城使,您……”

“我雖沒有上過戰場,但你忘了,我是盧家人。

想當年的盧家門客何止三千?天南海北,猶如過江之鯽,他們哪個都有些見識,還帶來不少書籍和訊息。

關於西梁,也是有提及的,比如你用的刀法,就是西梁一種。”

“你當初刻意隱瞞,後來才慢慢展現,算是謹慎,但你忘了,這世上,比你更謹慎的人有太多。

比如我,落魄的盧家人,睡覺都醒著三分,何況是能一路升到我身邊來的人,我豈會不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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