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狀告樓家

,所以,我把針法教給你們,你們有沒有時間?”“有,有啊,”胡老先生一腳踢在他孫子身上,迫使他“撲通”一聲跪下,“這小子有,我也有。”“那好,”南昭雪把藥瓶拿出來放桌上,“配合這個藥,這裏麵不多,我明天會派人再送些來。”“開始吧。”胡、公子未曾親眼見,心裏多少還有點疑惑,當他看到南昭雪出手時,撫著膝蓋的手,緩緩抬起,眼睛睜大。他們爺孫都會針炙,底子基礎也打得非常好,所以,學起來很容易,南昭雪一說,他...周遠銘腳步邁得又快又大,似是剛聽說,急匆匆趕來。

他身後還跟著幾個大漢,個個魁梧,氣勢洶洶。

一見到他們,圍觀的百姓自發後退幾步,留出一條通道。

南昭雪和封天極也混在人群中。

周遠銘上前,對衙役一抱拳:“二位差官,這是在幹什麽?因何堵著我三叔的家門口?”

衙役委屈得不行,心說你看清楚,不是我們有意堵門,是我們根本進不去。

“周公子,誤會,是因為有件事想問問樓先生,我們也是奉命而來。”

衙役一指哭泣的女子:“此婦人說她丈夫昨夜未歸,懷疑在樓府被害,所以找到衙門,大人這才命我等前來。”

周遠銘上下打量女子:“你丈夫昨夜未歸,就是在樓府被害了?

你這是什麽道理?焉知他不是去做別的什麽?”

身後一名漢子道:“休說城中勾欄瓦舍,就是水上的花船就有好幾艘。

有多少夜不歸家的爺們兒,他們的婆娘若是都去衙門要人,那官差們還幹不幹別的了?”

兩名衙役也很想點頭,就是這麽個理兒。

女子哭道:“不是的,我丈夫不會的。”

“嗬,你說不會就不會,在樓家……我們漕幫,就沒有虧待弟兄們的!

就算你男人隻是個廚子,樓先生也定然不會虧待,月例銀子定然不少,這男人有錢在手,有什麽不會幹?”

人群中一陣鬨笑。

女人停止哭泣,大聲道:“我說不會就不會。我丈夫說了,若他哪日沒有回家,定然就是遭了毒手!

他在樓家幹活,不是樓家幹的,還能是誰?”

南昭雪微蹙眉。

這女人說的話,可不像是無理取鬧。

那漢子還想說話,周遠銘抬手,他上前對那女子道:“你丈夫叫什麽名字?”

“鐵三兒。”

周遠銘若有所思:“鐵三兒?就是那個會做炙肉的鐵三兒?”

“正是!”女子點頭,“我丈夫就因為做得一手好炙肉,被樓家相中,這纔到府裏做廚子的。”

話音剛落,府門開了。

樓聽弦坐著輪椅出來。

他依舊一身月白錦袍,腿上蓋著毯子,雙手放在膝上。

四周目光都望向他,他神色平靜如常。

周遠銘大步過來:“三叔。”

樓聽弦略頷首:“你怎麽來了?今日不是去渡口檢修船隻了嗎?”

“本來是要去的,走到半路,聽說三叔這裏出了事,又趕回來了。”

“胡鬧,”樓聽弦輕斥,“我這裏能什麽事?豈能因此誤事?”

“三叔放心,我派了人去,不會出岔子。”周遠銘低聲,“此人是鐵三兒家的。”

樓聽弦目光轉向女子,女子滿臉是淚,眼含忿恨:“你還我丈夫!”

“三叔,她……”

樓聽弦擺手:“無妨。”

周遠銘退到一旁,幾名大漢也往前湊湊,目光炯炯,盯著女子。

樓聽弦輕笑:“大家不必緊張,她一個婦人,能如何?”

衙役趕緊上前抱拳見禮:“三當家,她上衙門告狀,我等需秉公辦理。”

“應該,”樓聽弦語氣溫和,“二位是官差,接到狀子,查案辦事,找被告問清緣由,也是應該。

大人體恤我行動不便,不把我鎖拿到堂,已是寬待。”

衙役鬆口氣:“敢問三當家,鐵三兒可在府中?”

樓聽弦問女子:“你因何斷定,是我害了鐵三兒?”

“是我丈夫親口說的,若是有一天他沒回家,就是被害了,還說,讓我給他收屍的時候,去拿他的東西。”

樓聽弦臉色不變:“什麽東西?”

“就是……就是他自己的東西,他不是在府裏有間住的屋子嗎?”

“是有,”樓聽弦不否認,“到汛期忙時,漕幫兄弟們要押船出行,長則三五個月,短則半月二十天,都有可能回不了揚城。

鐵三兒雖隻是廚子,但忙時也經常吃住在府裏,並非夜夜歸家。

我不明白的是,為何之前不見你來要人,怎麽今日反倒說他被害?”

衙役也看向她。

四周的人低聲議論:“就是,這是哪門子道理?”

“這女子有些無理取鬧了吧?”

“可不是,即便不歸家,也不能說人就是死了吧?這不是咒她丈夫?”

南昭雪和封天極交換一下眼神,原本擔憂的心又緩緩放下。

封天極說得對,樓聽弦不是魯莽的人,這麽做,必有深意。

兩人更不急著現身,站在一旁看事情走向。

女子略有些慌,但仍舊一口咬定:“之前我丈夫不歸家,什麽都沒有提過,我自然不會在意。

可這次不同,他很鄭重地說過,現在幫裏不忙,如果不歸家,也會捎口信告訴我,如果沒有,那就是被害了。”

“他還說,要讓我去他房間拿東西。”

女子強調。

樓聽弦點點頭:“也好,既然你如此肯定,這樣吧,你就先去他房間,找找東西,若是找到,就讓你拿走。

至於他的人,到時候我也自會向差官交待。”

衙役也讚同:“樓先生所言有理,你怎麽看?”

“行,那我就進去找東西,不過,先說好,不能有任何阻攔,二位差官要在此處等我。”

“可以,”樓聽弦同意。

衙役也答應。

女子對著周圍的人福福身:“各位鄉親,還請給我做個見證,我進去最多一炷香的功夫便出來,若是出不來……”

“說什麽屁話!”那名漢子忍不住喝斥,“也不打聽打聽,三當家是什麽人?

再說,這麽多雙眼睛看著,你往誰身上潑髒水?真是氣煞老子!”

女子垂首不語,樓聽弦吩咐身後小廝:“帶她去,告訴府裏人,任何人不得阻攔。”

“是。”

南昭雪無聲淺笑,對封天極小聲說:“這女子有點意思。

一直哭訴說要找丈夫,實則最後一句纔是關鍵,真正的用意在找東西上。

方纔樓先生說,讓她去找東西,找到什麽都由她帶走,至於她丈夫人怎麽樣,自會交待。

可怎麽交待?樓先生沒說,她也沒問。”

“由此看來,相比她丈夫,她更看重東西,”封天極說。

“正是。”

南昭雪看著神色自若的樓聽弦:“我懷疑,這是個局,是樓先生自己布的局。”

封天極勾唇,語氣略顯得意:“不意外,他雖是將領,但也很有計謀,曾是我手下最出色的軍師之一。”

南昭雪微訝:“厲害厲害。”

看著封天極傲嬌的小表情,南昭雪的笑意掩在眼底。

就讓他好好得意一下吧,畢竟,為了百戰,因為時遷,他都快鬱悶死了。

南昭雪看向樓聽弦的腿,暗下決心,定要想辦法讓他再站起來。

圍觀的人一個沒走,周遠銘看向門裏,俯身低聲:“三叔,要不要我進去瞧瞧?”

“不必,耐心等等。”

一炷香的時間還沒到,人群裏有人喊:“出來了!”之前給她的鑰匙:“試試這個。”“這不是開千機閣的鑰匙嗎?”封天極看著那把鑰匙,“比這個孔也要大上許多。”南昭雪沉默不語,拿著那把鑰匙,的確進不去。可她總感覺,這把鑰匙,不隻是開開大門那麽簡單。現在回想,蔣海塵雖然沒對她和封天極說太多關於千機閣的事,但也沒有把她和封天極對千機閣的調查告訴齊王。南昭雪無從得知他的具體想法,但這把鑰匙,應該還有深意。忽然想起,之前雍王還給過她一枚令牌。“王爺,吩咐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