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引魚上鉤

己的刀打她。腳尖一點穗兒的腿窩,穗兒撲通一聲跪下。又脆又用力,聽著都疼。穗兒的臉又白了一個度。野風歸刀入鞘,正想著拿刀鞘抽穗兒幾下,不遠處有人道:“等一下,等一下!”南昭雪掃一眼人群外頭,時遷小跑著來了。丫環婆子們見來了個外男,趕緊左右一分躲避。時遷到近前,先向南昭雪行禮:“王妃,小的來遲了。”南昭雪略一點頭,時遷看一眼穗兒,嘴裏“嘖嘖”兩聲。“野風呀,這樣的臉蛋,你用你的刀鞘抽,是不是太可惜了?...樓聽弦拿來的,是周遠銘掌管渡口的賬目。

一筆筆,記得清清楚楚,無論是錢數還是日期。

周遠銘眼底浮現幾分怒意,這麽詳細真實的賬目,隻能說明,賬房先生出賣了他。

而崔夫人根本沒聽見樓聽弦說的是什麽,腦子裏亂轟轟的,全部都是她之前對封天極說過的話。

在腦裏翻來倒去。

好不容易等樓聽弦說完,崔夫人才暗掐自己掌心,強迫自己清醒過來。

她深吸一口氣,對封天極道:“王爺,這些事情都是漕幫內部的事。

其實這些都沒什麽,就像內務府那些奴才,不也貪汙,往自己錢袋子裏撈錢?

之前他是二當家公子的身份,漕幫也算是自己家的產業。

少東家拿自己家的東西,不是很正常嗎?算什麽貪?

何況,他本來也不想這樣,都是二當家心思奸詐。

銘兒和他談過幾次,讓他養老休息,把手中的事務交出來,可他總是不同意,這纔出此下策。”

南昭雪不禁暗歎,人真是沒最無恥,隻有更無恥。

封天極怒極反笑:“內務府的奴纔再是奴才,也輪不到你來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宮裏的主子。

二當家心思奸詐?你是暗指本王眼瞎嗎?

把若大的漕幫交給一個心思奸詐的人?

依本王看,他是不夠奸詐,才會被周遠銘所害。”

“二當家撫養周遠銘,即便不是親生父親,也有養育之恩,養恩大過天,他為利起殺心已是天理不容,還用如此狠毒的法子,這種人,與禽獸何異?”

封天極緩緩搖頭:“不,本王說錯了。禽獸尚且知道報撫養之恩,他是連禽獸都不如。”

崔夫人急忙道:“王爺,怎能如此說?他是皇上的骨肉,與你是親兄弟……”

“閉嘴,”封天極殺意迸發,“你說他是他便是?父皇從未提過半個字,更不記得你。”

“我……原來身份卑微,又怕被珍貴妃知道實情害我,自然是不敢說。

這些年也是東躲西藏,過得艱難,若非如此,我也早與王爺相認……”

看著封天極冰冷的目光,崔夫人後麵的話沒法再說。

她心裏恨毒了南昭雪,都怪這個女人!

明明封天極就在身邊,卻一直欺瞞她,看著她出醜,心腸著實壞透,若非是南昭雪,她豈會陷入如此境地?

“王爺,我能否與你單獨聊幾句?”

“本王不想與你單獨聊,”封天極斷然拒絕,“王妃必須在場,否則本王會按捺不住情緒,想要一腳踢死你。”

崔夫人臉色微白。

封天極轉頭看南昭雪,眼神詢問:要不要用他和周遠銘的頭發,做個測試,看是否兄弟。

南昭雪瞬間明白他的意思,搖搖頭:“沒有必要。”

封天極一想,也對,無論是與不是,他都不會放過周遠銘。

至於崔夫人所做的春秋大夢,他根本不屑一顧。

崔夫人也算能屈能伸:“王妃,之前我多有得罪,還請你多擔待。

我也是為了自己的兒子,拳拳之心,還請王妃看在我是一個母親的份兒上,多多原諒。”

南昭雪淺笑:“崔夫人,若說之前,本王妃以為你對王爺有恩情,別說得罪和擔待,就是再嚴重十倍,本本王妃也無二話。

但現在不一樣啊,現在事情清楚,你對王爺的可不是恩情。”

“本王妃憑什麽擔待你?說實話,若非有王爺在此,本王妃的暴脾氣上來,非弄死你不可。”

崔夫人:“……”

“行了,”南昭雪站起來,“你們母子好好敘敘情,本王妃累了,王爺,我們走。”

封天極也沒什麽話對崔夫人說,起身跟著南昭雪往外走。

樓聽弦也跟上。

崔夫人想追,又捨不得周遠銘。

到隔壁房間,南昭雪又給封天極易容成落英。

一邊收拾,封天極一邊說:“他們明明不是母子,崔夫人為何這麽說?而且十分篤定的樣子。”

“這其中一定發生過什麽,她篤定周遠銘是她和皇帝的兒子,”南昭雪手指在封天極臉上輕抹,“想為周遠銘謀個名份,我猜她想讓周遠銘掌控漕幫。

我也是想讓皇帝看看,她生的這個兒子不是草包,而是有實力,能握住漕幫的人。”

“她是真心實意,但周遠銘未必,”南昭雪回想周遠銘的眼神,“周遠銘雖不能言語動彈,但他的眼神一直沒有停過。

我猜測,他應該還有後手。”

“他都這樣,還有什麽後手?”封天極冷笑,“無論是後手前手,還是多少手,敢伸我就給他砍掉。”

“或許——”南昭雪壓低聲音,在他耳邊,“我們可以釣魚上鉤。”

封天極眼神微亮。

兩人商定,細細把事情和樓聽弦交待清,樓聽弦認真聽著,鄭重點頭。

“王爺王妃放心,屬下定把此事辦妥。”

一直到天黑,南昭雪和封天極都沒有再進院,崔夫人看著周遠銘,哭得眼睛腫成桃,對著院門一會兒求情一會兒叫罵。

天色漸暗,二當家府裏也掌起燈。

綰繡去準備晚膳,等她回來時,天已經黑透。

不知是不是錯覺,今天晚上的燭火有些暗,她總感覺眼前有點模模糊糊的。

想給二當家擦擦手臉,好像哪裏有點不太一樣,又看不太清楚。

正想要再點一盞燈,身後忽然有人道:“別動。”

綰繡身子僵住。

樓聽弦正在院子裏練跑跳,小廝跑進來:“三當家,外麵有人求見。”

“什麽人?”

“是二當家府裏的,在身邊伺候的綰繡。”

“是她?”樓聽弦收勢,“讓她進來。”

綰繡臉色蒼白,眼神惶恐,樓聽弦一見就察覺出異樣:“發生何事?二當家怎麽了?”

“他……”綰繡手指輕抖,拿出一張字條遞過去,“三當家,你看看這個。”

樓聽弦狐疑的接過,展開字條一看,眉頭立即皺緊。

“人在何處?”

“就在你府上後門處。”

樓聽弦立即吩咐:“來人!”

人未到,綰繡急聲說:“三當家,不可,對方說了,若是不按他說的做,就要殺掉二當家!”扔了。“哐啷”一聲箱子砸在地上,滾下台階,骨碌碌滾向那輛車。太子妃情緒翻滾,袖子裏的手滲出薄汗,緊緊交握。“來人,點起火把!”瞬間,其它的侍衛也跟著動起來,點起火把,院子裏頓時亮如白晝。太子妃站在台階上一動不動,看向馬車,其實她心裏的驚駭一點也不少,隻是必須要穩住。劉嬤嬤渾身發抖,心裏怕,但又忍不住想看,斜著眼睛看向馬車上的大木桶。木桶上蓋著一捆稻草,好像有什麽東西出來,高出桶口一截。一名侍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