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毒發了

奴不敢撒謊。”皇帝歎口氣:“一個個的,不讓朕省心!”他起身,走到書房門口,看到封天極這樣兒,又氣又心疼。“老六,這是幹什麽?地上涼得很,快起來,若是又病了,年宴又不能參加,缺了你,叫什麽團圓?嗯?你把令牌拿出來幹什麽?”“父皇,兒臣這令牌無用,既是無用,就不占著這恩情,請父皇收回!”“胡說,朕給你的,如何沒用?”“神策軍都統,李秉直說的,雪兒病重,剛吃過藥,不能行走,兒臣又想來向父皇請安,因此坐著...“王爺,坐穩了!”

現在駕車的是封天極的手下,他加快速度,駕著車向前奔。

天光大亮,從車窗中都能看到有幾支羽箭正在射來!

南昭雪一把按下蔣錦皓,封天極一把按下她,兩支箭“奪奪”兩聲射在車壁上。

兩人距離極近,互相對視,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自己。

忽然都露出笑意,異口同聲道:“停車!”

與其這麽跑,不如一戰!

馬車停住,兩人跳下車,加上車夫和蔣錦皓,一共才四人。

但對方……四十人不止。

他們穿著黑衣,臉上戴麵具,騎馬舉刀。

南昭雪和封天極背靠背,亮出匕首。

封天極把自己的寶劍遞給她:“用這個!”

南昭雪沒接:“不用,這個足夠。”

她並不擅長用劍,其實她的槍法最好,雖是軍醫,但部隊裏特狙都不是她的對手。

其次,就是用短刀,近身格鬥還是這個最管用。

而封天極擅長用劍,何必搶他趁手的兵器呢?

她低聲道:“這些人可不是像是山匪。”

封天極點頭,的確,這些,和昨晚在山莊裏被剿殺的那些,根本不是一回事。

這些人訓練有素,殺機迸發。

“你不是戰王嗎?怎麽還有人敢殺你?”

封天極短促一笑:“大概是和昨天晚上拿到的那隻機巧匣有關。”

南昭雪猜想,那個機巧匣,應該就是保險箱一類,不能隨意開啟,裏麵的東西也尤其重要。

迅速交流完,兩人眼神交匯,一左一右迅速出擊!

倆人都下了狠手,力量如此懸殊,隻能速戰速絕,心慈手軟,隻會把自己送上絕路。

封天極不愧是戰王,上過戰場,殺伐果決,所過之處無一生還。

但讓他驚奇的是,南昭雪絲毫不落下風,她的招術奇特,卻狠辣凶猛,專攻人的脆弱之處,她似乎……對這些地方都瞭若指掌。

若說這點和她懂醫術有關,那她身上那股子殺意從何而來?

一般的女子,別說殺敵,就算是看也是不敢的,可她,不隻殺,還能和他這種上過戰場的人,並肩作戰。

他一愣神的功夫,南昭雪突然甩出手裏的匕首,直衝著他而來!

他大吃一驚,匕首“當”一下,打中要刺他後心的一把劍。

南昭雪也跟到了,接過匕首反手一撩,那人翻身死在馬下。

“你幹什麽呢?”南昭雪眸中冒火,“戰場上走神,是嫌活得長嗎!”

封天極竟無言以對,蔣錦皓目瞪口呆:我的天爺,這個女人太厲害了,連六哥哥也敢訓!

縱然南昭雪身手再好,經過一夜,又沒怎麽吃東西,現在又是一場廝殺,也有點撐不住了。

“哧!”一刀劃過她的肩膀,鮮血淋漓。

封天極躍起把黑衣人一劍刺穿,回頭看她:“你怎麽樣?”

“死不了!”南昭雪麵無表情,眉梢都沒動一下。

沒過多久,車夫也掛了幾處彩。

四個人被圍在中央,幾匹馬圍著他們轉來轉去。

“把東西交出來!”對方終於開口。

果然是為著那個機巧匣。

“做夢!”

“堂堂戰王,竟死在這裏,我們也不虧!等你們都死了,我們再把你們的屍首和馬車都燒了,東西找不找也就無所謂了!”

對方直接道出封天極的身份,可見根本不懼。

封天極劍尖上血珠滾落,劍光血色映入他漆黑眸中。

他極慢的笑了笑。

黑衣人預感到不太妙:“你笑什麽?”

他剛要下令殺,封天極忽然吹了聲哨。

刹那間,遠處地麵上騰起層層塵土,馬蹄聲聲如滾滾驚雷!

一支騎兵風一般的卷來,為首的人身穿薄甲,手中執刀,正是封天徹。

黑衣人的馬不斷嘶鳴,為首的人一聲令下:“撤!撤!”

他們迅速後退,雖是撤離,但也絲毫不亂。

南昭雪目光微閃,這些人瞧著……很像軍人啊。

封天徹到近前飛身下馬:“六哥,你怎麽樣?有沒有事?”

“我沒事,快去追!”

封天徹命手下去追,他扶住封天極,入手處潮濕冰涼,早被汗濕透。

“六哥,你臉色不太好,怎麽……六哥!”

封天徹聲音一厲,看著暈過去的封天極大驚失色。

南昭雪沉著臉上前,掀開他袖子,眸子頓時一縮:“毒發了。”

封天徹聲音都喊劈叉了:“怎麽辦?這怎麽辦?你倒是想想辦法呀!”

“吵死了,你喊什麽?有我在,死不了,抬上車!”

把封天極抬上馬車,南昭雪把其它人都趕下去:“出去,放車簾,趕緊回王府!”

車夫不敢怠慢,急忙趕著車往回走。

南昭雪迅速從琉璃戒中拿出銀針,迅速給封天極施針。

封天極的毒實在很奇怪,明明那天已經解得差不多,隻有絲許殘留,吃點藥再注意調養就能好,可這麽短的時間,卻又再次來勢洶洶。

上次是在山莊內,距離這次不過幾個時辰。

這是怎麽回事?

南昭雪手指快速撚動,針向微微顫動,發出低低的嗡鳴聲。

這種針法十分耗費心神,對施針者有極高的要求,無論是體力還是精力。

南昭雪此時並不適合用這種針法,但她顧不得了。

一直到進了城,行針纔算結束,看著封天極臉色慢慢轉好,南昭雪才鬆口氣,喉嚨一陣腥甜。

“噗!”吐出口鮮血來。

她深吸口氣,把血擦幹淨,銀針收回,靠著車壁休息。

封天極緩緩睜開眼,手指上還有一點鮮血。

是她的血。

不知為什麽,一向有點潔癖的他,沒有急著擦去那點血,他手握成拳,指尖上的血,印在掌心。

馬車行到路口,還沒到王府門口,就見那邊圍了不少人。

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悲悲怯怯。課。回到王府,時遷早在門口張望,看到馬車和百勝,趕緊小跑著迎上來。“主子!”南昭雪挑簾看看他:“你怎麽這兒?沒去鋪子裏?”時遷抿抿嘴,看到南昭雪無恙,眼中焦急退去,又露出歡喜:“小的這就去,主子無恙,小的才能去忙,您放心,小的保管把事辦好。”南昭雪微怔下,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麽。時遷看著南昭雪和封天極下馬車進府,一路進院子,又向百勝打聽了一下,這才放心離開。崔嬤嬤她們也早等急了,在院子裏走來走去。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