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我不想被你代表

袖子裏頭,也沒看見他怎麽鼓搗,然後就回來了。南昭雪還以為他沒偷成,低頭一看,一疊子銀票遞過來。她不禁驚訝。時遷卻沒有得手的喜悅,苦著一張臉:“主子,我這不會遭天譴吧?”“不會,放心吧,”南昭雪安慰他,“這些銀子用來作善事,買糧買藥,都會用到正途,還算你的功德。”時遷心情頓時緩解不少。前麵的人們還在圍著靈女,直到第三個人的疑惑被解答結束,九蓮道長說:“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靈女不可泄露太多天機,否則...麵前這輛馬車,用的是上等雲絲烏木,質地堅梗牢固,刷著黑色漆,車輪和邊角都鑲金包角,車頂邊緣的鏤空圖案繁瑣精緻,透過陽光,在地上投射出的影子都精妙絕倫。

車中飄出淡淡香氣,濃鬱奢華,貴氣十足。

南昭雪對香料熟悉度一般,但她聞過的多數不會忘。

這香氣中有一種熟悉的。

在皇宮時,曾經聞到過。

也就是說,車裏的主人,和皇宮有關聯。

果然,車駕旁的侍衛沉著臉,把周圍的人隔開,車旁隨行的一個人嗓子尖細:“長公主殿下,請您下車。”

分明就是個太監嗓。

長公主?

南昭雪迅速在心裏盤算,太子行二,行三的是誰她不知道,行四的是遠在江南的齊王,行五的是雍王,封天極行六,封天徹是老七,還有個沒見過麵的小王爺行十。

長公主,莫非就是皇帝的長女?

也沒有聽封天極提過。

算了,管她是誰,反正和她沒什麽關係。

南昭雪往旁邊退了退,這位長公主陣仗這麽大,呼拉拉得擁進一群人來。

長公主慢步下車,她身上穿華麗淡紫色織金妝百花錦袍,身旁的侍婢給她披上狐領大氅,雲鬢輕挽,頭上赤金百寶頭麵熠熠生輝。

她微抬下巴,目光環視,似乎看到了所有,又好像所有一切都不在她眼中。

店掌櫃趕忙親自迎出來:“小人拜見長公主殿下。”

“嗯,”長公主淡淡應一聲,“本宮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自然,小人早早備下,請長公稍候,小人這就去取來。”

南昭雪對這些不感興趣,帶著野風剛要走,長公主偏頭看她:“站住。”

南昭雪回頭,那個侍婢喝道:“大膽!竟然敢直視公主,誰給你的狗膽?”

南昭雪麵無表情,目光微微一掃,侍婢隻覺得這一眼鋒利似刀,讓她竟然不自覺瑟縮一下。

可惡!這女人哪來的?氣勢眼神竟然和她主子不相上下!

長公主也注意到,審視南昭雪,朱唇輕啟:“跪下。”

她說得雲淡風輕,就和說今天天氣不錯,沒有什麽區別。

南昭雪微微挑眉:“長公主,想讓我跪,怕是不行。”

侍婢哼道:“真是不知所謂,在我們長公主殿下麵前,還輪得到你說行不行?讓你跪都是給你臉!”

“我自己有臉,要這個臉沒用,我又不想當二皮臉。”南昭雪冷然回懟。

“你……”侍婢怒喝,“真是膽大包天,腦子有病,竟然敢如此口吐狂言!來人,把她拿下!”

那些勇猛的侍衛立即就要往上闖,手中鋼刀寒光閃閃,氣氛一時緊繃。

野風也要拔刀,被南昭雪無聲製止。

長公主目光掠過野風,並沒有把她放在眼裏。

“你不敬本宮,有辱皇室,論罪當誅。”

長公主語氣閑淡,輕飄飄地就落了地,“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南昭雪短促笑一聲:“長公主殿下一個人,就能代表皇室了嗎?”

“可是,我不願意讓你代表。”

長公主眸子微微一眯:“你說什麽?”

南昭雪把那塊金牌拿出來,明晃晃,金燦燦,逼退一眾侍衛,連長公主都愣了愣。

侍婢咬咬嘴唇,不甘道:“你這定然是假的!”

“閉嘴!”長公主喝止,“此乃父皇親賜令牌,豈能有假?”

南昭雪笑容微涼:“還是長公主目光如炬,父皇賞賜給本王妃的,見到父皇尚且可以不跪,長公主不會以為你比父皇還尊貴吧?”

長公主重新審視南昭雪,眼底隱隱有怒意閃過:“你是戰王妃?”

“正是,”南昭雪收好令牌,“長公主,你隻能代表你自己,代表不了整個皇室,以後這種話還是少說為妙,別人本王妃不管,反正我家王爺和本王妃是不想讓你代表的。”

“你……”侍婢一跺腳。

南昭雪本來不想理她,一個侍婢而已,但她也太討人厭。

“長公主,身邊的人該管管了,如此囂張跋扈,動不動就把人拿下,知道的,是她自己狗仗人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仗著父皇的勢,這豈非對你名聲有損?那纔是給皇室抹黑。”

長公主臉色陡然一變,一雙鳳眸幽幽,誘著詭異的沉冷。

南昭雪絲毫不懼,笑話,當初封天極如殺神,本王妃都不怕。

怕你?

回頭叫上野風,大搖大擺離開藥鋪。

別的不說,皇帝老子給的令牌就是好使。

長公主心裏怒火翻湧,她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受過這種氣。

戰王妃……早就有所耳聞,今日一見,果然是粗俗無禮。

早聽說戰王那個下賤宮女生的種,娶了一個商戶女,還真是賤到一處去了!

不想這商戶女不知夾著尾巴做人,還如此囂張,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了!

侍婢上前,低聲說:“長公主,難怪之前樂和郡主說,這個戰王妃粗野不堪,還真的是,您一定要好好教訓她,否則,她還不得騎到您頭上去?”

長公主還沒有說話,就聽一道清冷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

“長公主身邊的人,是該管管了。”

長公主聽到這聲音抬頭望去,剛才還陰冷的眸子瞬間露出喜色。

“蔣大哥,你什麽時候回京的?”

蔣海塵從樓梯上慢步而下,到她麵前躬身行禮:“草民見過長公主殿下。”

長公主伸手欲扶他:“蔣大哥這是做什麽?你我之間……何需如此多禮?”

“禮法不可廢,”蔣海塵眉梢微微挑起,目光似鋒利輕薄的刮骨刀,“這侍婢口無遮攔,挑撥是非,妄議皇族,今日也就是我聽見了,若是被其它人聽到,到皇上麵前去說,長公主當如何?”

長公主輕輕笑了笑,眉眼間頓生幾分嫵媚:“父皇最疼愛本宮,又怎麽會因為這點小事責罰本宮?”

蔣海塵略一點頭:“原來如此。”

“原來長公主可以仗著皇上寵愛,就能如此縱容下人,難怪這小侍婢如此膽大,蔣某領教了。”

長公主笑容頓收:“並非如此……”

她偏頭看著小侍婢,侍婢頓時臉色嚇得慘白:“長公主殿下,奴婢知……”

話沒說完,長公主淡然道:“來人,把她拖下去,掌嘴,割舌,本宮不想再看到她!”

侍婢求饒聲還沒叫出來,就被捂住嘴拖下去。

長公主臉上重新染上笑意,對著蔣海塵嬌聲道:“蔣大哥,你看,我做得好不好?”。封天極也聞見了,他本來順著南昭雪在路上留下的香氣走,很快發現不對勁。那天他也來過,走到半路就察覺不對,和他記憶中的不同。但香氣還在,路卻不一樣了,這是怎麽回事?他想起那棵能靠機關挪動的歪脖子樹,也許,這些小路也有異曲同工之妙。如果是這樣,那南昭雪留下的那些香氣,就失效了。這麽多路,怎麽找?正在犯愁,就聞到濃鬱的香氣。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人弄出來的,但也算有了個方向,先找到香味的來源方向,總比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