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臣媳身子弱,能否給個座?

可有?”太子眉心微微一跳,偏頭看向雍王。雍王表情誠懇:“太子殿下,隻要沒這些,誰也不能把這些栽到您頭上,是不是?”趙冬初上前一步:“皇上,太子殿下,兵器暗器的確是沒有,不過,那三名侍衛身上的傷口倒是不同,經仵作初步檢驗,隻有一道傷口,乃是特殊兵器所傷,正是當年靈蛇派貫用的蛇刺。”雍王表情微訝,想說什麽,欲言又止。皇帝的臉色更沉幾分:“太子,你怎麽說?”“父皇,兒臣不知道說什麽,當年的確是全部滅了的...“不許胡說,”封天極打斷她,“母妃待我極好,雖不是親生,卻勝似親生。”

南昭雪眸光微冷,既然他自己都不在意,那她多什麽嘴。

皇帝今年四十多歲,穿著明黃的龍袍,氣場大開。

看著麵前站著的一對新人,嚴肅的臉上也露出幾分笑意來。

“好,好啊,”皇帝擺手,“給老六搬個座兒,你身子不好,別累著,看來這衝喜,的確是管用。”

他就這麽直接把衝喜當著新婚夫妻的麵說出來,完全沒有顧及,在南昭雪聽來,多難堪。

南昭雪福福身道:“皇上說得極是,臣妾福氣大得很,把王爺的病症都衝走了,以後什麽魑魅魍魎也休想再來害他。”

她撫著額頭,似乎有點虛弱:“皇上,臣媳的福氣給了王爺,近日身子也虛弱得很,能否也給個座?”

封天極:“……”

皇帝一怔。

皇帝怔愣片刻,隨即哈哈笑笑:“好,準了,給戰王妃也看個座!”

皇帝饒有興趣地打量她,見她穿得華麗,頭上戴的首飾卻少。

又思及她剛才的稱呼,問道:“戰王妃,你可知今日入宮,是為謝恩而來?你頭上的首飾是為何故?既是嫁入皇家,自該稱朕為父皇,自稱兒媳,這些……不懂嗎?”

封天極眉心微跳,正想為她說幾句,皇帝抬手打斷,目光盯著南昭雪。

南昭雪不慌不忙,倒有幾分愁色:“皇上,我出身低,乃是商戶女,平日裏被人說得最多的就是暴發戶,沒品味,一身銅臭之類。

今日進宮是謝恩,王爺叮囑了,所以,我纔不敢多戴首飾,以免又讓人取笑,丟王爺的臉。

至於稱呼,請皇上體諒,還是因為我出身低,不怎麽敢。”

她說得坦然,字字清楚,皇帝還以為她要說出什麽冠冕堂皇的漂亮話,沒想到是這麽一通牢騷。

他眯著眼睛審視南昭雪,這個兒媳出身低,他自然知道,沒有什麽大城府,若是有點商人的小算計,也是預料之中。

眼見她為了戴個首飾還左思右想,現在又一副愁容,不禁暗自失笑。

這個兒媳,算是沒挑錯。

他略一沉臉:“這叫什麽話?既是嫁入皇家,那自該改稱呼,老六是朕最疼愛的兒子,你既是他的正妻,就該有戰王妃的風範,好好替他管好後宅纔是,明白嗎?”

“是,父皇,兒媳明白。”南昭雪回答。

皇帝很滿意她的識時務,看著機靈,實則還是很傻很天真。

這樣是最好。

皇帝心裏高興,擺擺手,一旁的大太監把準備好的小匣子遞過去。

“這是朕給你們的新婚之禮,拿著吧,”說著又叮囑道,“裏麵有些首飾,記得戴。”

南昭雪遲疑了一下才接下,也不吭聲,大太監提醒她:“王妃,謝恩呐!”

她剛才的那一遲疑,皇帝也看出來了。

“怎麽?不滿意?”

封天極雙手微握,眼睛看著她。

南昭雪壓根不看他,擰眉想了想,問皇帝:“父皇,我可以用這些換一樣東西嗎?”

皇帝眸子微眯,剛才的笑緩緩退去:“換?換什麽?”

封天極小聲道:“不許無禮!”

南昭雪歎口氣:“父皇,我想用這些,換一塊免跪的金牌,我的福氣給王爺衝了喜,有時候很虛弱,腿好痛。”

封天極:你個戲精!

皇帝盯她半晌:“你要有這一匣子東西,換朕一塊牌子?”

南昭雪把匣子開啟,裏麵的東西果然不少,有金錠子,金葉子還有首飾什麽的。

她眼底掠過冷意和譏誚,就這?

當初胡山的那箱子東西,也是這麽放著,亂七八糟。

她臉上露出一份不捨的表情,咬咬牙,把匣子又塞給大太監,對皇帝道:“是。”

皇帝沉臉半晌,封天極慢慢起身:“父皇,她不懂規矩,是兒臣的不是……”

“不,依朕看,她懂得很,”皇帝話鋒陡然一轉,“至少她懂得做生意,用朕送她的東西,來換朕的令牌,這不是空手套白狼嗎?”

“哈哈,老六,你這個王妃,有趣得緊呐,圖四海,”皇帝喊了一聲,“給她一塊令牌,把那匣子也給她,省得說朕小氣。”

圖四海本來抱著匣子尷尬著,聽這話也跟著笑,又把匣子交還南昭雪,“王妃,快謝恩吧!”

南昭雪福福身,道了謝。

這時候,外麵有人來報:“皇上,梁公公在外麵求見,說是想請王妃過去一趟,娘娘準備了禮物等著呢。”

皇帝臉色略沉,語氣中卻沒有什麽責怪:“她著什麽急?朕這不是還沒說完嗎?”

“你母妃也一直叨唸著,”皇帝看一眼南昭雪,“這樣吧,你先去見,老六,你留下,朕還有事要跟你說。”

封天極眉心微不可察的一跳,偏頭看看南昭雪。

南昭雪眼底盡是不滿地回視他:瞧瞧這些麻煩,煩死了!

“怎麽?還怕你的新媳婦受委屈不成?朕就和你說幾句,一會兒就放你走。”

“兒臣不敢。”

南昭雪懷疑皇帝是故意的,她抱著小匣子,把金牌揣進去,退出書房。

一出書房,剛才的嬌憨一掃而空。

南昭雪臉臭得不行,做這個什麽戰王妃,真是失策!

好好的,還非得裝個戲精。

她不是傻子,一般的人可以硬碰硬,便對著皇帝,不行。

他是這個社會的主宰,一言不合就能要人命。

她還得活。

和活著相比,適當演演戲也沒什麽。

原身這傻姑娘,還想著做戰王妃,幸虧她穿來了,否則這原身也活不了多久。

梁公公這會兒連個笑臉也懶得給了:“請吧,娘娘還等著,這會兒早急了。”

連個王妃都不叫了。

南昭雪站在原地沒動,漫不經心掠著頭發。

梁公公一甩拂塵:“你怎麽不走?”

“你是在和本王妃說話嗎?”南昭雪反問。

“自然,這裏沒有別人,不是你還能是誰?”梁公公理直氣壯。

娘娘說得真沒錯,這個女人粗鄙無禮,蠢還不自知,哪裏配當戰王妃?

“這裏沒有別人,所以你一個太監,就能對本王妃不敬,大呼小叫了嗎?”

“你……”

“本王妃是戰王正妃,你再怎麽也是個奴才,你跟誰你你我我?”

“奴才的態度就是主子的態度,既然你們都瞧不上我,那我不去了,回去稟報父皇一聲。”

她轉身就走,梁公公可懵了。

他本也是個八麵玲瓏的人,否則也不會成為珍貴妃身邊的大總管,不過就是知道珍貴妃對南昭雪的態度,所以也沒把她放眼裏。

可誰想到,這小門小戶的女人不但沒規矩,竟然還這麽彪。

這種亂拳打死老師傅的打法,還真讓他有點不知所措。

他上前幾步,攔住南昭雪,臉上泛起笑意:“王妃,您可千萬別和奴才一般計較,奴才也是著急,娘娘見王妃心切,備好了禮物和茶水果子,望眼欲穿呢,奴才也是怕王妃去晚了,讓娘娘久等。”

“娘娘一向疼愛王爺,您是知道的,所以,還請王妃原諒奴才。”

他自認為這番話說得圓滿,又給了台階,南昭雪該識趣。

不想,南昭雪目光微涼:“掌嘴。”紫綃還有今年的宋小姐,都是用詐死脫身,你還記得吧?”封天極略一點頭,沒有說話。南昭雪也沒在意,繼續說:“她用的藥,雖然我還不知道是什麽,但異曲同工,看起來像中了毒。而且,十分凶險,但實際上,也就隻是表麵上。用不了兩天意識就能清醒,症狀最多五至七天就能消退。這五至七天,足以可以改變很多事。”畢竟,下一刻發生什麽都沒有人知道,何況五天七天。變數太多了。南昭雪說完,也不見封天極回答,這才察覺他的情緒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