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懲罰你胡說八道

,連一絲月光也無,半顆星星都不見。這樣最好,方便他們行事。南昭雪看著裝扮好的暗衛,低聲叮囑:“大家都要小心些,把東西立起來,固定好之後,迅速撤開,不要再靠近。”“是。”暗衛們興奮得不得了,不隻是因為要做引天雷這種事,還因為身上的裝備。他們以前都自認為,他們的東西都是最好的,什麽繩索飛爪,夜行衣等等。可那天晚上王妃拿出來的東西,簡直是開啟另一個新世界。衣裳又薄又軟,穿在身上如無物,繩子細而韌,刀都砍...封天極腦門上的青筋跳了跳。

“什麽?”

“我說,樂嗬郡主,她對你有意思吧?”

封天極咬牙:“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南昭雪回視她,微微冷笑,不再多言。

封天極突然伸出手,用力握住她的,力道大的幾乎要把她的手捏碎。

南昭雪吃痛,怒目而視:“你幹什麽?”

“懲罰你胡說八道!”

南昭雪氣不打一處來:“你還委屈上了?我問你,好端端的,她讓人推我幹什麽?沒事挑釁我幹什麽?

我都不知道她是誰!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能讓她這麽恨我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我的身份!”

“她是母妃的侄女!”

“那又如何?你們不是最喜歡表兄妹婚配嗎?青梅竹馬什麽的,再說,你也不是珍貴妃親生的,算不是表兄妹。”

封天極簡直氣死,緊抿著嘴唇不說話,一張嘴就能噴火。

前麵的樂和郡主悠悠轉醒,朦朧的目光裏看到封天極,她頓覺委屈,顫巍巍伸出手,聲音細小可憐:“天極哥哥……”

封天極:“……”

莫名心虛怎麽回事?

他眼角的餘光看到南昭雪臉上的冷笑,火苗子頓時竄得更高。

一路進了珍貴妃宮中,封天極在踏入宮門的時候,低聲道:“本王與她真的沒什麽,連個笑臉也沒有給過她。”

南昭雪哼道:“越是難得,得來的才更有意思。”

封天極氣到心梗。

珍貴妃正在美人榻上,桂嬤嬤給她揉肩捶背,疏解心中怨氣。

“娘娘,您也別太生氣,氣壞身子不值當,她就是個粗鄙之人,這樣不是更說明她不懂規矩嗎?

隻要她不懂,縱著她鬧下去,早晚要栽大跟頭。”

珍貴妃撫著額頭:“早晚是什麽時候?看著他們一個個成婚,若是有了子嗣,那豈不是更加難對付?”

桂嬤嬤低聲說:“依老奴看,戰王殿下的毒是否真的好了,還尚未可知,您何必急於一時呢?再者……”

桂嬤嬤觀察著她的神色:“東宮那位也有了,若戰王妃也有了,不正好能牽製?”

一提到東宮,珍貴妃的臉色更加陰鬱:“那個賤人,竟然又有了身孕!太醫院究竟是幹什麽吃的?”

“娘娘莫氣,懷得上算什麽本事,能生得下,養得大,那纔算,如今已然有孕,倒不如給戰王妃一個機會。”

“你看看她那副樣子,是聽本宮話的樣子嗎?不聽話的棋子本宮如何要?”珍貴妃越說越氣,“竟然還得塊令牌,也不知道皇上在想什麽!”

“她越狂,越能體現您大度寬容,稍後她生死關頭,還不是得靠您?戰王殿下也會和您更親厚。”

珍貴妃目光閃了閃:“那珠子的事安排好了嗎?”

“您放心,現在滿宮都知道,您最珍視的夜明珠不見了。”

珍貴妃總算籲了口氣:“那便好,本宮真是想看看,她被當眾搜出珠子來,是什麽樣的表情。”

“娘娘,”桂嬤嬤眉梢帶笑,“那珠子戰王殿下也是見過的,若是知道她手腳不幹淨,偷到您頭上來,定會厭惡她,到時候她既要活命,又要求得殿下原諒,還不是得靠您。”

門外腳步聲響,桂嬤嬤喜道:“許是有訊息了,老奴去看看!”

珍貴妃靠著大引枕,合上眼睛想著稍後要怎麽演這出戲。

桂嬤嬤又回來了,神色有些複雜,後麵還有梁公公。

“怎麽了?發生何事?”

“娘娘,樂和郡主落水,正抬著往這邊來,戰王殿下和王妃也來了。”

珍貴妃一時都沒回神來:“什麽?落水?好端端的怎麽會落水?”

“人怎麽樣?快,快!”

珍貴妃急忙起身往外迎,果然剛到台階下就看到幾個宮女一前一後抬著兩個人過來。

前麵的那個,可不就是樂和郡主!

她現在這副模樣簡直狼狽至極,珍貴妃差點沒有認出來。

最後麵跟著的封天極和南昭雪,兩人似乎在說著什麽,從珍貴妃的角度,就覺得他們倆是在打情罵俏。

她頓時火冒三丈。

珍貴妃很是看重這個侄女,一心想著把她用在最關鍵的地方,將來成為一個助力。

眼下變成這樣,她氣得心口都疼。

“還愣著幹什麽?去叫太醫!”

樂和郡主哭哭啼啼:“姑母,姑母,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一會兒再說,先換了衣裳,別著了涼。”珍貴妃聲音盡可能輕柔。

她轉頭看向封天極和南昭雪:“你們是特意送樂和回來?辛苦你們了。”

她捏著眉心,轉身坐下。

“當時事發時,你們可在?”

南昭雪正想要說話,封天極先開口道:“母妃,樂和郡主是否對兒臣有什麽不滿?”

珍貴妃一愣,愕然道:“天極為何這麽問?樂和一直把你敬重你,也時常誇讚你,每逢年節還經常為你備份禮,你難道不記得了?”

這事兒珍貴妃並不樂意說,她不想讓樂和郡主和封天極之間有什麽。

但此時聽他這麽問,又當著南昭雪的麵,她也是氣狠了,就想惡心南昭雪一下。

南昭雪麵無表情,封天極卻是黑了臉。

“母妃,兒臣並不記得,倒是今日,她指使手下侍婢對王妃下手,推她入水,兒臣倒是清楚。”

珍貴妃如同聽見天方夜譚,目光打量南昭雪:“什麽?推她入水?是本宮眼花了不成?她可好好站在這裏,樂和與她的侍婢倒是被淹了!”

“那是因為,她們手腳笨,想推我,自己倒下去了,郡主說,這隻是個玩笑,既是如此,那她能開這種玩笑,我也能。”

南昭雪字字清楚,沒有半點迴避隱瞞。

珍貴妃臉色鐵青,心突突跳成一團,怒火再也壓不住:“嗬,聽你的意思,樂和落水,與你有關?”

“正是。”南昭雪毫不猶豫,“她想欺負我,自然就要被欺負。”

封天極緩緩道:“母妃,這是兒臣告訴她的,身為戰王妃,就得站得穩,壓得住,不必受人欺辱,誰欺負她,欺負回去便是,自有兒臣擔待,兒臣也沒有想到,這頭一個,會是樂和郡主。”

他上前一步,把南昭雪擋在身後,躬身施禮道:“母妃,您若有氣,隻管衝著兒臣便是。”

珍貴妃身子晃了晃,眼前有些發黑,這真是氣的,不是假裝。

桂嬤嬤急忙扶住她:“娘娘,您沒事吧?!”

“殿下,您……娘娘有多疼愛您,您應該知道啊,今日更是一直盼著您和王妃來,您可不該這樣頂撞啊。”

封天極看她一眼:“本王並非頂撞,而是坦誠認錯,向母妃說明一切,想必母妃也會有決斷。”

決什麽斷?珍貴妃差點咬碎牙,難不成還要去責怪樂和?

明明她都那麽慘了!

可若要懲罰南昭雪,封天極又在這兒杵著,把整個責任都攬過去,她還能因為這個和封天極翻臉嗎?

他可真會給她出難題啊!

珍貴妃垂眸,眼底陰雲翻滾:瞧瞧,這不是親生的,怎麽也貼不到自己身上!

為了個低賤女,竟然敢如此為難她!

她強捺住怒意,白著臉道:“先不說這些,一會兒看樂和的情況,人平安,怎麽也好說。”

太醫匆忙到了,又是把脈又是開方。

樂和郡主收拾幹淨換了衣裳,被宮女扶著出來,嬌弱蒼白,好不可憐。

“姑母……”她扁扁嘴巴,眼淚滾下來,雙腿一軟就要跪下。心頭暗驚,天雷之力,果然非凡。南昭雪感慨道:“在大自然麵前,人類何其渺小,還是要謹慎做人,安分守己,莫要貪欲太盛為好。”封天極沒聽清,正想再問,南昭雪又說:“王爺,既然這邊暫時不用我們出手,不如就去寺廟那邊看看熱鬧?”“也好。”本來是想著或劫銀車,或和司馬道的人打個照麵,南昭雪麵具都戴上了。但是,既然是赤色級別,想想還是算了。有句話怎麽說來著,本事大不如不攤上。已經十分煩亂,不想再摻和進來一個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