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原來六哥你是這樣的人

靜了。南昭雪和封天極在小容妃的宮中,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兩人都冷笑一聲。“王爺,你這位父皇,可真是一邊用著咱們,一邊給咱們挖坑。”“挖坑?”“就是下套,算計,”南昭雪無奈解釋,“不是嗎?”“你說得沒錯,”封天極狹長的眸中一片冷意,“這麽一來,太醫院算是被得罪死了,還有太子,也不會高興。”南昭雪翻看著小容妃的脈案:“我本來也沒把太醫院放在眼裏,並不怕得罪,至於太子,王爺早晚要與他對上,這是註定的。”...太子聽得心頭發酸。

這才幾天,戰王府就派人送了兩次東西來。

上次弄的那個,滿院子飄香,就是幹瞪眼吃不著,自己也弄不成,實在氣人。

他這氣還沒有消呢,又送來什麽書信。

人家戰王府的下人都會寫信,寫得酸死個人,好像他家王爺和王妃情比金堅,天下最情深的一對夫妻。

太子咬咬牙根,牙都酸倒了。

再看看自己,距離東宮最近,可他那個太子妃……

算了,不提了,想想就生氣。

“還有別的嗎?”

“還有王妃寫的一封信,都是寫的一些瑣事,說什麽在街上偶遇了以前認識的婦人,還說去看了什麽戲,哦,最後還有一張小畫像,奴才瞧著,畫的是戰王。”

“畫像?”太子的牙更酸了,“她還會畫畫?”

“倒算不上什麽畫,就是寥寥幾筆,也沒有塗顏色。”

太子心裏平衡了點:“哼,那算什麽畫?無非就是女子玩的小把戲罷了,有文采畫技的女子,本宮見得多了。”

“雍王那邊,有什麽動靜嗎?”

“他那邊倒沒有,聽說是側妃來過一次,在城門前被攔住,也沒帶東西進來。”

太子撇撇嘴,沒帶東西,就不是誠心,在城門口落幾滴淚,誰不會。

他擺擺手:“行了,出去吧。”

煩死了。

他本來想表演一下孝心動天地,跪上幾個時辰,但才一個多時辰過去,他就受不住了。

想想還是算了,除了雍王,別人都走了,他也就幹脆離開。

……

其它人懷的什麽心思,封天極不知道,轟走封天徹,他細細品味。

南昭雪給他的小布包裏,是一副特別的護膝,看上去醜醜的,針腳也不怎麽好,還有幾條帶子。

這應該是讓他綁在腿上。

大概是覺得,他是在宮裏,動不動要行禮,天又冷,保護膝蓋。

他嘴角含著笑,握著軟軟的觸感,注意力移到南昭雪的這封信上。

她絕不會無緣無故寫這麽幾件事,一定有更深的含義。

以前認識的夫人,夫君有病……這不是宋昭的夫人嗎?

她夫君要來京中看病,宋昭要來京城?這個時候,是回京來述職的?

那就是說,他平安無事,一切如常。

可雍王應該已經知道了聖輝村的事,為何還留著宋昭?

這裏麵定有隱情。

再往下看,看戲,看什麽戲?他平時很少看戲,還很少聽說有這種,一抬手一變臉,雪兒喜歡看這個?

不,不會,她性子清冷,入王府之後,從未看過戲,那次路過書場和戲園子,連進去的意思都沒有。

那為什麽會提到這個?

等等!

南昭雪手指一頓,落在其中兩個字上——變臉。

變臉?!

水鬼?

他又翻開時遷寫的那封信,上麵提到雪兒因思念他,故地重遊,還不經意間叫了他一聲。

故地?

王府別苑?

那麽晚了,賞梅也瞧不見,為何會去王府別苑?

莫非,是帶了什麽東西,不方便帶回王府,所以纔去了王府別苑?

會是什麽?

兩封信放在一起對照,封天極又注意到南昭雪信中的一句話。

東方太陽剛一升起的時候。

說天亮時分不就行了,為何要這麽說?

東方,太陽……東宮?

東宮,變臉,水鬼,王府別苑……

封天極心口突地一跳,腦子裏電光火石般一閃,突然想到了什麽。

他霍然站起,來來回、回地踱著步,腦子裏一些不可思議的想法,漸漸的清晰展現。

他震驚不已,覺得不可思議,卻又覺得,一直以來有些解不開的疑問,也因此而說得通了。

可佈下這麽大的局,究竟是為了什麽?

太子究竟知道不知道?

封天極心亂如麻,想起和南昭雪在一起時,經常和她有商有量,現在隻有孤身一人,實在難受。

想想也是奇怪,這纔多久的時間,他一個人孤單單那麽多年,南昭雪卻用短短幾月的時間,讓他不再習慣孤寂。

他強迫自己穩住心神,好在,時間已經過去兩天,再有一天,就能出宮了。

不急,不急。

然而,很多事情都事與願違。

第二天一大早,封天極他們就被叫醒。

說是最後一天,儀式會更加隆重一些,要早早地去,還要焚香叩拜。

封天徹都快煩死了,和封天極嘀咕幾句,想兩個人一起說會兒小壞話。

不料,這次封天極卻破天荒,不但沒說,反而還有點喜滋滋。

封天徹:“??”

眾人出院子,十殿下掃了一圈:“咦,五哥呢?”

太子淡淡道:“誰知道,也許他更孝順一些,早已經去了,走吧,咱們去瞧瞧。”

他才懶得等雍王。

太子看一眼封天極,語氣透著幾分譏諷:“六弟,聽說昨天六弟妹又給你送書信來了?”

上次他問封天極關於火鍋的事,封天極都不想說,這次卻相反。

封天極眼中都帶著笑:“不錯,太子殿下說得極是。”

太子心裏狐疑,他覺得,好像封天極就在等著他問。

有心不想再問,但又按捺不住好奇:“哦?六弟妹還真是與你情深,這才幾日,又送東西又送書信。”

“那是自然,”封天極一點也不臉紅,從胸口摸出一張紙來,“不隻書信,還畫了一幅畫給我。”

太子心頭一喜,他其實就是想說這個畫的事,聽說那畫畫得極寒酸,他就想好好嘲笑一番,但又不能讓封天極知道,他曾派人開啟過信。

沒想到,封天極自己倒說了。

“六弟妹還會畫畫?想必是位丹青高手吧?可否讓本宮一觀?”

“當然,”封天極大方的點頭答應,“隻不過殿下小心些,別弄壞了,等會兒我還要請父皇下旨,讓宮中畫師幫忙,把這畫裱起來。”

太子差點翻白眼,什麽破玩意兒,就這麽小小一張,還值得裱起來?

“六哥,太子哥哥,我也看看!”十殿下也湊過來看。

封天徹眯著眼睛,看封天極眼角眉梢都帶著喜色的模樣,心裏暗想,原來六哥你是這樣的人。

太子接過畫,展開正想好好的譏諷一番,話都到嘴邊,卻又頓住了。

十殿下驚呼:“這畫畫得好有趣啊,六哥,這是你!你在看月亮,真好看呀,怎麽這麽小?眼睛這麽大,大氅上的毛毛也好有意思。”

哪哪都誇了。

封天極眼裏的笑都溢位來,嘴角瘋狂上翹。

那是,我媳婦兒畫的。

太子暗暗咬牙,心裏把那個報信的奴才罵了幾千幾百遍。

這叫簡單幾筆?這叫寒酸的沒塗顏色的畫?

如此特別,卻又如此傳神,真是……

“太子殿下小心些,”封天極開口提醒,把畫收回來,又仔細收在胸口,還拍了拍。

太子:“……”

封天徹:“……”

十殿下一臉羨慕:“六哥,能讓六嫂也給我畫一幅嗎?”

“看她高不高興吧,”封天極說。

幾人一同走到太皇太後宮中,還沒來得及進去,就聽一旁宮道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是神策軍!珍貴妃的樣,真是神清氣爽。她低聲對封天極道:“王爺,珍貴妃並非中毒。剛開始也是我先入為主,她的表現和脈象的確是中毒。但實際上,很多藥都能達到這種效果。當初的紫綃還有今年的宋小姐,都是用詐死脫身,你還記得吧?”封天極略一點頭,沒有說話。南昭雪也沒在意,繼續說:“她用的藥,雖然我還不知道是什麽,但異曲同工,看起來像中了毒。而且,十分凶險,但實際上,也就隻是表麵上。用不了兩天意識就能清醒,症狀最多五至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