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都不是省油的燈

回京。”“王爺在他身邊安排了人手?”南昭雪驚訝,“什麽時候?”“在他往咱們府裏安插人手的時候,一直有人,隻不過訊息暫時沒有送回。他不在京中,我也懶得理會。”封天極低聲說:“現在他回來了,還讓你不痛快,自然不能不理。”“他是個什麽人?大概說說。”封天極略一思索:“太子驕傲,雍王賢德,齊王……要非得說的話,那就是平庸。”“哎哎,”胡老先生坐在馬車門口,一手捂著耳朵,一邊回頭看,“還有別人在,是不是得顧...封天極見南昭雪微微變了臉色,手包住她的手。

“怎麽?”

“她該不會是想著,用餘國舅的事,拖貴妃下水,繼而牽連到你吧?”

南昭雪說完,又覺得這個辦法太過迂迴。

這也救不了雍王。

餘國舅又不是封天極的親舅舅,又是個成年人,誰一天天盯著他?

就算封天極被牽連一點兒,被訓斥幾句,哪怕不讓他查這件事了,又如何?雍王的罪就能抹掉了嗎?

換成別人來查?太子?那不更要命?

說不通。

南昭雪又緩緩搖頭。

封天極輕輕笑起來,眼中浮現心疼,雙手捧住她的臉:“好了,不要再亂想,餘國舅與我沒什麽幹係,他再做壞事,也從沒打過我的旗號,父皇也明白,誰也賴不到我頭上。”

“走吧,天塌不了,雪兒,有你在,我無所畏懼,有我在,你也什麽都不用怕。”

南昭雪心頭一暖:“好。”

兩人牽著手,踩著餘雪,一同去書房。

到了書房門外,果然看到幾人跪在廊下。

季鬆誠在,餘國舅也在,不遠處還有一個婆子,低著頭,看不清什麽模樣,身上的衣裳雖說也是不錯的料子,但不是宮中服飾。

容妃和珍貴妃沒在。

小太監進去稟報,兩人一同進去,見容妃和珍貴妃原來都到了。

兩人一左一右,跪在龍書案兩邊。

皇帝黑沉著臉,一手按著眉心,眯著眼睛,大太監圖四海站在他身側。

“兒臣拜見父皇。”

“兒媳拜見父皇。”

皇帝這才睜開眼,緩緩道:“你們來了,說說吧,這兩天查得怎麽樣?”

封天極目光往桌案上一掠,看到他寫的摺子還在。

圖四海連忙上前抽出來:“皇上,王爺之前呈上來一份,您還沒看呢。”

皇帝接過,一目三行地看完,又看看封天極和南昭雪:“進度倒是不算慢,月貴人確定是被人推下而亡?”

“回父皇,是的,”南昭雪回答。

皇帝目光轉向她,封天極道:“回父皇,這是雪兒驗看過月貴人的屍首之後,得出的結論,絕不會錯。”

皇帝明顯愣了一下,他封南昭雪為查案使,並沒有想到她能查到什麽,就是想讓她從旁協助,能夠讓封天極在後宮順利些,沒人說閑話罷了。

倒沒想到,她竟然真能幫上忙,還……檢視屍首?

皇帝又重新仔細看封天極寫的摺子,上麵清楚記錄著月貴人身上的傷,推論正確,無從反駁。

“你們辦得不錯,”皇帝緩緩點頭,“退到一旁。”

就這?

南昭雪明顯感覺到,剛才皇帝的情緒可是滿滿的,應該是想借著這件事情,發泄不滿。

但現在他們做得好,無處可發。

封天極輕握住她的手,退到一邊。

皇帝垂眸看著跪在兩邊的兩位妃子:“珍貴妃,你把朕的兒子教得很好,朕很欣慰。可為什麽,你那個兄弟就那麽不成器?”

南昭雪聽著這話,覺得莫名其妙,兄弟不成器,關妹妹什麽事,妹妹又不是他娘。

珍貴妃向上叩頭:“皇上,臣妾知錯,是臣妾平時對他督促不嚴,讓他散漫,自我約束不夠,以後……”

“以後?”容妃眼睛發紅,“那這一次呢?難道就這麽算了?餘國舅自己造孽,卻連累別人遭受如此無妄之災,若非他有個國舅的頭銜,豈敢如此妄為?”

南昭雪看向容妃,她穿素色衣裙,一頭烏發如綢,散開著隻插一支白玉簪,似是素著一張臉,其實眉毛淡掃,嘴唇微塗,哪點也沒少。

相比起滿頭珠翠,錦衣華服的珍貴妃,的確更加楚楚可憐,更能讓皇帝這樣的老男人心疼。

嘖。

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燈。

珍貴妃理虧,現在被抓住把柄,她想推脫也不行,也不能撒手不管,就她那個兄長,要是不管他,得讓容妃和季鬆誠整死。

她壓住火氣,向前跪走兩步,額頭用力磕在地上。

“皇上,是臣妾的錯,兄長犯下此等大錯,還讓人家有了身孕,實在是辯無可辯,臣妾願意出麵,好好安撫那位姑娘,也可以迎娶她入門,給她們母子一個安穩的生活,餘家下上,必定不敢怠慢。”

南昭雪垂下眼睛,珍貴妃這話說得妙啊。

餘國舅讓人家有了身孕,若是一次用強,那的確是餘國舅的過錯,但有了身孕,那就未必。

而且,在知道有孕,到生下孩子,這麽長的時間,早不鬧晚不鬧,怎麽就這個時候鬧?

何況,珍貴妃表明態度,願意迎娶,給母子好生活。

還要怎樣?

這事兒本來就和容妃沒什麽關係,她要再糾纏不肯罷休,那她真正的用意,就值得深思。

皇帝當然不傻,一轉念就能明白。

果然,皇帝看向容妃。

容妃看著憔悴不少,眼睛裏盈盈有水光,看得人心碎。

皇帝到嘴邊的質問又軟幾分:“容妃,朕聽說你這幾日身子也不好,此事也就是季鬆誠的事,你也不必跟著受累。朕會督促珍貴妃,責令餘家,給一個交代。”

容妃卻道:“皇上,餘國舅所做之事,並非這麽簡單,若隻是如此,那也隻算是餘家的家事,臣妾不會插手。

可是,臣妾想起,前兩年臣妾的一個侄女,也是被人強暴,她性子剛烈,竟自盡身亡,可憐我那嫂嫂,痛失愛女也一病不起。

所以,臣妾猜想,或許此事也與餘國舅有關。”

珍貴妃聞言怒道:“容妃!你說話要有憑據,我兄長雖然不成器,但也並非能任人隨意汙衊,你侄女的事與我兄長何幹?”

這話的確強詞奪理,無憑無據,哪能隨意栽害?何況還出了人命,性質可不同。

皇帝也擰眉:“容妃,此事的確不能隨意猜測,你可有證據?”

“皇上,臣妾就是來請皇上作主的,臣妾就是一個弱質女流,能有什麽辦法?

出了事,受了委屈,自然就要找皇上,您就是臣妾的天,是臣妾的夫君……”

她說到這裏,珠淚滾滾,好不可憐。

南昭雪緩緩抽一口氣:高手啊。

女人的柔弱,激起男人的保護欲,這可是最高手腕,尤其是對皇帝這種執掌天下的男人而言,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當什麽皇帝?

皇帝目光變得幽深,看著容妃:“不許胡說,在朕的身邊,誰敢讓你受委屈?”

容妃也不擦淚,滴滴滾落,又叩了個頭:“皇上,臣妾不知道餘國舅都幹過什麽,但季將軍說,他的屬下抓住一個婆子。

這婆子沒少幫著餘國舅處理那些缺德的事,什麽落胎,接生,都辦過。

皇上龍威,定能讓她說出實情,說不定……其中就有我苦命的侄女。”

她話音一落,珍貴妃的臉色就微微變了變。

南昭雪想起剛才跪在門外的那個婆子。

忽然,她腦子裏電光火石般一閃。

她終於明白,容妃繞來繞去,說這些看似毫無幹係的話,是想幹什麽!

這下糟了。這裏。一路上也沒什麽特別的事發生,直到他突然留字失蹤。”“太白一路行來,就隻有那個書童會武嗎?不怕出什麽意外?”落英回答道:“狂奴身手特別好,是太子身邊第一近身侍衛。太子宮中百名侍衛都未必近得了他的身,他擅使劍,聽說還有一個絕招,但我沒有見過。據他自己說,見過他絕招的人,都死了。因此,有他在身側,安全無憂。”百戰又哼一聲。封天極看他一眼。落英繼續說:“太白先生自己身手也不錯的,隻是知道的人不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