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真是一箭數雕的好計策

就開始罵娘,這不太地道吧!”“你是誰的娘?”牧仁鬆怒火三丈高。丁銳進:“……”拓拔安額角的青筋迸了迸,看一眼牧仁鬆:“好了,你這是激動什麽?丁尚書又不知道你的習慣。”“什麽習慣?”丁銳進反問,“習慣吃飽了罵人?”拓拔安勉強笑笑:“丁尚書誤會,他並非有意,隻是一時激動。您別看他現在強壯如牛,其實小時候秀瘦弱,體質也不好,一吃兔肉,就會渾身不適。之前我們也不知道,後來幾次差點要了性命,一吃就高熱,這才...南昭雪所說,字字清楚,也合乎情理。

容妃臉上露出喜色,無論如何,雍王是清白了。

皇帝微鬆一口氣,並非隻是因為兒子無辜,還因為他沒丟人。

“戰王妃,你還有什麽想說?”

“父皇,兒媳自然還有,”南昭雪淺笑,目光卻沉沉,“這件事情大致上是如此,可也有疑問沒有解開。”

“比如說,那晚雍王喝的酒,他說,是有人送去的素酒,他以為每位皇子都有,但經查,除了他之外,別人都沒有。”

“還有,融春說了什麽,一說他就跟著走?即便略醉,也該知道,去父皇妃嬪宮中,並不妥當,何況,父皇已有嚴令,不許諸王接近後宮,連母妃也不能見。”

“再者,融春的迷香,從何而來?她一個小小宮女,即便心思再縝密,要想害一位親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融春抓傷自己,踩踏井邊荒草,為的就是營造出被滅口的假象。她又是為什麽這麽篤定,她死之後,就能被人翻出當年的事?

如果沒有呢?畢竟珍貴妃掌管後宮,若她一死,珍貴妃就立即派人處理屍首,把事情捂住,那所有的一切,不都白費了?”

皇帝沉思,的確如此。

宮中死一個宮女,是件太平常的事,如果被珍貴妃草草處理,還真是神不知鬼不覺。

南昭雪聲音清朗:“所有這一切,都是鋪墊,今日季將軍為屬下女兒伸冤,堵住餘國舅,抓到這個嬤嬤,都是為了給容妃娘孃的哭訴做的鋪墊。”

容妃臉色驟然一變:“胡說!”

“是胡說嗎?你利用融春與餘國舅有染,讓嬤嬤說她曾產下男嬰,被珍貴妃送出宮,讓我們都以為,融春是有把柄和孩子在珍貴妃手上,她被逼也好,為報恩也罷,總之是受珍貴妃指使。

珍貴妃為何這麽做?為了我家王爺。

融春已死,死無對症,餘國舅又確實與融春有過私情,證據確鑿,無可否認。

如果我沒有猜錯,如果珍貴妃不承認,你應該還會有後招,是什麽呢?融春所用的迷香。”

“她用的迷香,用料十分珍貴,絕非一個小宮女所有,其中有一種香料,是珍貴妃宮中獨有,之所以獨有,是因為容妃娘娘你,早在一月之前,就曾經放出訊息,你一用那種香料,身上就起紅點。”

“融春為何把香爐盜走,卻不扔得遠遠地處理掉,非藏在櫃子裏,不就是為了這個後招嗎?

珍貴妃若不認,就憑爐子裏殘留香料也能成為鐵證。即便不能讓她認罪,至少,父皇會懷疑。”

“你兒子雍王不但沒事,反而受盡委屈,不但解了禁足,還被百般安慰,重立朝堂。”

“而你本人,說不定又能恢複貴妃之尊,而珍貴妃,說不定要與你換個位置坐一坐。”

“至於我家王爺,”南昭雪的聲音又涼幾分,“查來查去,查到母妃頭上。

如實查,會被說不孝,畢竟母妃一番苦心都是為了他;

不如實,那就是母子聯手,欺瞞父皇,到時候被你揭穿,更是罪上加罪。”

“容妃娘娘,好計策。”

容妃雙手緊握,臉忽青忽白,南昭雪上前一步,猛地握住她手腕。

廣袖退下,露出一戴雪白皓腕。

她手上戴著一隻翡翠玉鐲,成色極佳,還有一串多寶手釧,顆顆都泛著珠光。

還有一隻,是赤金手鐲。

隻是這手鐲,成色卻是一般,上麵鑲嵌的寶石華光也遠不如多寶手釧。

“這隻赤金鐲子,若說是娘娘身邊的大宮女所有,倒也說得過去,但戴在娘娘手上,未免有點太寒酸。”

南昭雪偏頭,似笑非笑對跪在一邊的婆子說:“嬤嬤,你說,是不是?”

婆子渾身一抖,往前跪爬幾步,額頭“砰砰”觸地。

“皇上,皇上!老奴該死,老奴撒了謊,老奴的確是被餘國舅收留,做過替他遮掩,給許多女子打胎之事,餘國舅對老奴也確實不錯,銀錢獎賞也給得豐厚……”

“老奴自知罪孽深重,可老奴的兒子兒媳是無辜的!老奴的兒媳有了身孕,那隻鐲子,是老奴買給她的。

容妃娘娘命季將軍的人綁老奴進宮,又抓了老奴的兒媳,命老奴說出當年的事,還讓老奴說,融春曾生下個男嬰……”

容妃臉色慘白,一直挺直的腰也慢慢塌下去。

南昭雪輕輕鬆開她的手,拿帕子緩緩擦了擦。

她重新走回封天極身側,封天極握住她的手。

兩人什麽都沒說,都看著皇帝。

皇帝麵沉似水,微微眯起的眼中怒意翻滾。

“好,真是好。”

“朕都不知道,朕的妃子,最寵愛的女人,一個心腸如此狠毒,一個心機如此深沉,為了陷害別人,連自己兒子也能拖下水,還好意思跑到朕這裏來大呼冤枉。”

“還有你,季鬆誠,你可真是能耐,以後誰再敢說你有勇無謀,是個武夫,朕第一個不答應!”

皇帝說著,抄起手邊的茶盞,朝著季鬆誠砸過去:“一個個,都當朕是傻子嗎?”

季鬆誠不敢躲,生生受了這一下。

皇帝氣猶未消,喘氣低頭看到手邊的一邊塘報,怒喝道:“你!朕看你就是在京城中閑的難受,無事生非,既然如此,你就去雄天關駐守吧,滾出京城,朕不想再看到你!”

季鬆誠臉色一白,遲疑一瞬:“臣,遵旨。”

南昭雪不知道雄天關是什麽地方,但她感覺到,封天極握著她的手,微微僵了一下。

她偏頭看封天極,封天極微不可察的搖搖頭。

“滾!”

季鬆誠退出去,腳步緩步。

“還有你,餘仲奇,你是真行,要色不命,連宮中的人你都敢打主意,還有什麽是你不敢的?”

餘國舅都要嚇死了:“皇上,我知道錯了,皇上,我再也不敢了……”

“不敢?朕看你敢得很,”皇帝咬咬牙,“著戶部,專門派人出來,把他名下的財產都清點一下,統統充入國庫。

給他一個銀碗,一根銀柺杖,讓他滾出京城去行乞,什麽走完三千裏,要夠三千碗飯,什麽時候再回來!”

“還有,過完年再去,即刻起,投入大牢,一天隻給一頓飯!”

餘仲奇連聲也沒吭,聽完直接暈死過去。

皇帝理都沒理,直接讓人拖出去,扔到大理寺大牢。

“珍貴妃,你可知錯?”

珍貴妃臉早白透了,重重叩頭:“皇上,臣妾知錯,臣妾無話可說,請皇上責罰。”

“傳旨,珍貴妃著降為嬪,奪封號珍,使團來訪、宮中年宴也不必再辦,交由林妃打理。”

珍貴妃一呆,她想到要受罰,降個位分的準備都做好了,可沒想到,竟然如此嚴重。

畢竟,她的兄長已遭到重罰,能不能活著回來還兩說,到她這裏,不應該輕罰嗎?

不隻降了一個位分,連封號都沒有了,還被奪了差事。

“若非是看在天極夫婦的份上,”皇帝餘怒未消,“朕就幹脆把你打入冷宮。”

南昭雪垂眸,皇帝這招可真損。

這是生怕珍貴妃不記恨她啊。

不過,她也無所謂,反正,註定是要得罪的。用,即便他回了國,也不可能讓他逍遙自在。”封天極道:“放心,我到時候去信邊關,讓他們啟動埋在吳離的釘子。”“不,不用,”南昭雪道,“你那些釘子,一定是好不容易纔埋下的,為了一個二王子,不值得。”封天極在邊關多年,細作釘子派出不少,十個人中能留下一個就算不錯。“你……”封天極眼中浮現笑意,“你已經?”“嗯,”南昭雪一挑眉峰,“那當然,你的王妃醫毒雙絕,那點小伎倆還不是手到擒來嗎?當初給整個假使團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