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逃不了,死不掉

在說什麽?六弟妹是戰王妃,剛與六弟大婚不久,你……何出此言?”“太子妃,不是我胡說,而是裏麵真的……我親眼所見!”太子妃臉色凝重,她咬咬牙,吩咐身邊的宮女:“去,請方丈來!”“是。”“本宮今日在此,代表的就是皇家,若是六弟妹真的不顧皇家顏麵,做出此等醜事,那本宮也就不能饒她!佛門淨地如此,罪孽越發深重!本宮可以處置南昭雪,卻不能處置僧人。”南若晴心跳飛快,這要是請了方丈來,那……南昭雪這事是怎麽也...太子妃微微點頭:“什麽事?”

小太監側身一指後麵暗影裏的馬車:“太子妃,這裏麵的東西,也是給您的,東西送到,奴才就告退了。”

小太監說完,也不等太子妃回應,轉身走了。

太子妃有點莫名其妙,這小太監走得倒快,說了半天,也沒說他到底是誰的人。

不過,這也不重要,送了禮的人,自然會說的。

太子妃收回目光,並沒在意小太監的去留。

她垂眸看著劉嬤嬤捧著的那個盒子,不知為什麽,明明挺精緻,卻忽然覺得,有點詭異。

尤其此時映著燈光,更覺得如此。

像是……在看棺木。

這個想法冒出來一瞬,她又覺得好笑,最近真是被壞事氣得魔怔了。

雖然不知道究竟是誰送的東西,但總歸是應該讓人心情愉悅的。

她看向那輛車,淡淡對劉嬤嬤道:“開啟箱子。”

劉嬤嬤也好奇,趕緊把燈籠放在一邊,把箱子開啟。

剛一開,箱子裏的濃烈血腥味氣刹那間撲來。

劉嬤嬤下意識摒住呼吸,瞪大眼睛往裏看,心口不可控製的撲嗵撲嗵跳起來。

難怪箱子很輕,裏麵就一樣東西,有點白,又有許多地方有……血?

看這形狀像件疊好的衣裳,不對,絕不是衣裳……

一時間,腦子裏千回百轉,劉嬤嬤嘴唇哆嗦:“太子妃,這,這是……”

太子妃臉上的神情也凝固住,劉嬤嬤一時認不出,她可認得出。

這是,人皮!

她腦子裏一炸,後麵一步,瞪著箱子怒道:“來人,護駕!”

幾名東宮侍衛趕緊過來,看沒見什麽刺客,劉嬤嬤臉色慘白,身子都僵木了,她捧著箱子,一動不敢動。

一個侍衛大著膽子,用刀尖把裏麵的挑起來,紅色燈籠光裏,映著帶血的展開的東西,所有人的心都跟著忽悠一下。

劉嬤嬤心裏的隱約猜測得到證實,嚇得尖叫一聲,把手裏的箱子扔了。

“哐啷”一聲箱子砸在地上,滾下台階,骨碌碌滾向那輛車。

太子妃情緒翻滾,袖子裏的手滲出薄汗,緊緊交握。

“來人,點起火把!”

瞬間,其它的侍衛也跟著動起來,點起火把,院子裏頓時亮如白晝。

太子妃站在台階上一動不動,看向馬車,其實她心裏的驚駭一點也不少,隻是必須要穩住。

劉嬤嬤渾身發抖,心裏怕,但又忍不住想看,斜著眼睛看向馬車上的大木桶。

木桶上蓋著一捆稻草,好像有什麽東西出來,高出桶口一截。

一名侍衛過去,刀尖輕輕撥開稻草。

“啊!”劉嬤嬤又控製不住一聲尖叫,這下不隻是嚇一跳,直接軟在地上,暈死過去。

其它的幾個侍衛也嚇一跳,這是個……人!

其狀慘不忍睹,讓人不敢再看第二眼。

太子妃手指緊緊掐著掌心,她也不想看,但脖子僵硬地木著,根本轉不開,她不由自主瞪大眼睛,想認清楚,再清楚一點。

她不願意承認,可不得不承認。

這是,霜華。

太子妃微微閉眼,心在突突地跳,她用力咬著嘴唇,口腔裏都慘出血腥味。

忽然,不知哪裏傳來一聲微響。

嚇呆的侍衛腦子一抽,大概是怕桶裏還有別的,下意識舉刀就人劈向木桶。

這個木桶並不結實,他一劈,桶就四分五裂。

有什麽東西,從裏麵骨碌碌滾出來。

侍衛舉著火把,低頭細看,膽子小的“啊”一聲跳著腳後退。

那是一顆顆人頭!

有兩個正對著太子妃,雖然臉上滿是血跡和塵土,但她依舊認得出。

那是風來和雨至。

太子妃身子微微一晃,旁邊抖成一團的宮女顫都忘了扶她。

她心裏的憤怒、疑惑瞬間取代了緊張害怕,滿腦子裏都是這幾天的事。

怎麽會?要說雨至是因為事情敗露被抓,倒也說得通,可是,風來呢?

他這一支,可是隱藏在京城中的勢力。

折損了花自芳,目前得用的也就這麽一個風來。

許多訊息還要靠風來打探,許多指令也要靠風來送出去。

現在風來折了,短時間內要找誰來替代?

還在霜華,明明是收到指令才來的,還沒來得及入京,怎麽就成了這樣?

她感覺太陽穴都在一跳一跳地疼,這些問題像無數根細韌的絲,勒緊她的頭。

掌事大宮女香淮勉強不再抖,過來小心扶住她:“太子妃,您沒事吧?”

這幾年她身這一直有蔡嬤嬤掌事,後來又劉嬤嬤,別人宮中都是掌事宮女和嬤嬤平分秋色,唯獨她這裏,掌事大宮女和擺設一樣。

現在劉嬤嬤暈倒,香淮纔不會去喚醒她,抓住機會湊到太子妃身邊。

太子妃手撫著額頭,低聲吩咐:“傳令下去,趕緊把院子收拾幹淨,不得聲張,歹人或許就在附近,命人捉拿那個小太監!”

“是。”

侍衛們穩住心神,趕緊收拾。

香淮扶著太子妃進殿內,太子妃想要安靜地想想,琢磨一下對策,推開她說:“出去。”

香淮輕聲道:“您身子不適,奴婢扶您進去休息,再煮碗安神湯……”

“本宮說出去,聽不懂嗎!”太子妃怒聲道。

香淮不敢再多說,垂首退出去。

“關門!”

香淮滿心不痛快,當初被挑到東宮來,做了掌事大宮女,本來還以為要飛黃騰達了,誰知道根本不讓近身伺候。

以前蔡嬤嬤在時,那老婆子又凶又狠,經常欺負她,現在蔡嬤嬤死了,她卻還是出不了頭。

她心中不忿,太子妃纔不管,撫著額頭慢慢往裏麵走。

走了一會兒,她才猛然驚覺,怎麽……殿內的燈滅了?

明明出去的時候,劉嬤嬤掌了燈為她更衣,現在怎麽都黑了?

她心裏暗叫不好,還沒來得及回身,眼前一抹冷光一閃。

是刀光!

她趕緊往後退,手摸到一樣東西,也沒看是什麽,就趕緊招架。

“嘩啦!”

刀砍在她舉起的花瓶上,整個碎了,花瓶裏的水和花枝散落,淋了她一身。

在廊下的香淮聽見,偏頭看看,根本沒有進去的意思。

活該!碰倒東西,絆倒你,摔斷了腿纔好!

她假裝沒有聽見,依舊站在廊下若無其事。

太子妃狼狽逃竄,但那刀光卻如影隨行,根本躲不開,桌椅被碰倒不少,磕碰得她骨頭都痛。

但也根本顧不上痛,隻能不斷躲閃。

“來……”

後麵的“人”字還沒有說出來,就被刀的罡氣給堵回去。

她心頭大驚,這人的武功造詣極高,一把刀用得出神入化不說,竟然還有刀罡之氣!

這樣的人想要殺她,簡直是輕而易舉,可他沒有。

為什麽?

太子妃腦子裏電光火石般,此人在戲耍她,根本就不是要殺她,就是想看她狼狽逃竄,想看她逃也逃不了,死也死不掉!

“你是……”

後麵的話又被堵回去。

太子妃又急又怒,卻無計可施。

隻期盼外麵的人聽到動靜闖進來,但……一直沒有。

此刻,她眼前滿是腥紅。傷。總要多備著些,下官也是怕萬一有什麽,到時候供應不上。恰逢列長弓來賣馬,下官就想與他做生意,誰知道,他如此不靠譜。”“你的意思是,你是遇見他賣馬,所以纔想買?”李侍郎吱唔一下,南昭雪手腕一翻,尖刺刺入桌麵。李侍郎嚇了一跳,趕緊回答:“不是,是之前就遇見過他,知道他是賣馬的,就約定好生意。說好的,以那天他騎的那匹為標準,結果弄來了不是那麽回事,下官就說他不守誠信。不料,他非但不知錯,還頂撞鬧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