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戳人就要戳痛處

,小家夥一見立即歡喜,但也規矩地看向慧娘。慧娘摸著他的頭:“趕緊謝謝王妃。”念兒道了謝,南昭雪笑了笑:“孩子很可愛。慧娘,卓三小姐年紀還小,做事難免有偏頗,她若說了什麽,或者有其它人讓你受了委屈,你可以跟我說,不必受著。”慧娘急忙行禮:“民女不敢。”“沒什麽敢不敢,你很勇敢,萬水千山地孤身一人帶站孩子來,王爺把你的事都告訴我了,其它的事也會一一查明,你且安心留下。”慧娘臉上閃過驚訝,飛快抬頭看看南...帶著疑問,南昭雪和封天極一起去太醫院。

剛到門口,就聽到裏麵的說話聲。

“沈太醫,這麽快就回來了?”

“那宋家沒有好好的招待你嗎?”

“雖說宋家不是多麽富貴的人家,但這診金應該也不少吧?”

幾個人輪番打趣,明顯不懷好意。

一道年輕沉穩的聲音響起:“各位太醫此言差矣,我是去看病,又不是圖什麽招待,至於診金,在下本就是宮中太醫,拿的是朝廷俸祿,診金有好,無也罷,不必糾結此事。”

“嗬,我等可都是凡夫俗子,不似沈太醫這般高風亮節。”

“那是,人家沈太醫多麽仗義疏才,為了一個同鄉,又是搭錢又是抓藥,想必那宮女也是有幾分姿色的,不然,換成個別的同鄉,怕是沒有這種待遇吧?”

“哼,她有沒有姿色又如何?我等是太醫,就是給皇家診治的,即便是官宦之家,那也要有皇上旨意才行,也不是什麽人都有資格,何況一個小小宮女!實在可笑!”

“李太醫,我的確有過失不妥之處,然醫者之心在胸,當年師父教授我醫術時的教誨一字不敢相忘。

為醫者,先看到病人,再看到身份,當日我已經皇上麵前陳述實情,無一字虛言。

皇上寬仁,亦沒有怪罪,我也不覺得,為她醫治有什麽可笑。

再者,人已經死了,死者為大,各位說我可以,還是不要提及那個苦命的女子了。”

“沈杏林,別以為你叫杏林,這醫道如何你就能說了算!

你算老幾?才進太醫院幾年?就想著和我們講起大道理來了?

你想做什麽懸壺濟世的醫者,那你就滾出太醫院,去外麵給人看病去,那些窮鬼髒臭的下賤之人多得是!

你跑到太醫院來幹什麽?又自命清高,又想著沾染富貴,你裝什麽裝?”

“李太醫,你這是什麽話?我如何裝了?罷了,我不與你多作爭吵,我心我知,不求他人明白。”

“嗬,你還不與我爭吵?你什麽意思,說我是無理取鬧的無知婦人嗎?你給我站住,把話說清楚!”

一道身影從裏麵出來,迎麵看到站在台階下的封天極和南昭雪。

沈杏林一愣,趕緊行禮。

話都沒有說出口,一隻放藥材的籃子砸出來,直奔他後背。

沈杏林初始想躲,但還是生生忍住了。

藥籃子裏的藥材散落一地,籃子滾到台階下,被封天極腳尖點住。

隨後,一個人從裏頭衝出來,怒聲喝道:“沈杏林,你給我說清楚!你是不是說我是無理取鬧的婦人?”

此人吼完,纔看到封天極和南昭雪,愣了一瞬,行禮道:“見過戰王殿下。”

封天極打量著他,不辯喜怒:“見過王妃。”

那人又道:“見過王妃。”

南昭雪似笑非笑:“我可不敢當,這位大人,你剛才,無理取鬧的婦人?無理取鬧的,可不一定是婦人,男子也比比皆是。不過,我挺好奇,你麵對各宮貴人的時候,也在心裏說她們是無理取鬧的婦人嗎?”

“下官不敢!下官並無此意,是這沈杏林,實在欺人太甚!”

“欺人?”南昭雪微挑眉,“誰欺誰?你們剛才一言一語,句句帶刺,極盡諷刺挖苦,他說一句醫者之心在胸,怎麽,戳你們肺管子了?

又是窮苦卑賤的下賤之人,又是調侃死去的宮女,真是讓本王妃有些恍惚,這究竟是太醫院,還是無賴閑聊的三等茶肆。”

幾名跟出來的太醫臉色都一變,覺得這話說得太難聽。

封天極短促笑一聲,笑意不達眼底:“父皇每日為國事操勞,為的是什麽?為的是國家計,為天下蒼生計!

天下蒼生,皆是父皇的子民,父皇日夜不辭辛勞,為的就是他們。

將士們吹風水沙,守邊關,不顧生死,也是為的他們。

倒是你們,每日在太醫院無所事事,倒是一個個養尊處優,看不起百姓?

誰給你們的膽子,誰給你們的優越感?”

幾位太醫被這番話嚇得如同鵪鶉,也不敢再不高興。

一人分開人群從裏麵出來,笑著行禮說:“原來是戰王殿下,殿下息怒,息怒。”

封天極長眸微眯,目光鋒利森涼:“原來林左院判也在,本王聽他們吵成這樣,說了那麽多混帳話,還以為你這個左院判不在。”

林太醫雖然為左院判,但此時並沒有右院判,他們林醫一家幾代人都效命太醫院,正院使的地位其實還不如他,年紀也大了,經常請假不來,隻等時機到了,趕緊告老。

現在太醫院還是主要由林太醫說了算。

最初因為林太醫給封天極看病沒看好的事,他就很是沒臉,再後來又發生蔣錦皓被長公主刺殺的事,林太醫被南昭雪當眾打臉,還被趕出王府。

這個梁子,一直都在。

今日,封天極和南昭雪,又找上門來。

林太醫勉強笑笑:“王爺哪裏的話,他們也不是有意有心,就是隨意說幾句……”

“本王還沒聾,說了什麽,本王聽得見,林左院判還想籠絡下屬倒是好本事,三言兩語就帶過,難怪能穩坐左院判之職。”

他一口一個左院判,直戳得林太醫心口疼。

“下官不敢,下官隻是不想讓同僚們起了矛盾,大家一同共事,當以和為貴,籠絡二字,下官不敢當。”

“敢當不敢當,你也當過多回,”封天極把藥籃子踢起來,正中那位李太醫的額前。

哐一下子,李太醫的額頭當即紅了,他連聲都不敢吭。

誰不知道這位殿下與別的不同,是真正手上沾血的,麵對千軍萬馬都麵不改色。

像永王還衝你發通脾氣,可這位……不動聲色就能要命。

南昭雪垂眸看著李太醫,聲音清冷:“李太醫,是吧?你應該謝謝沈太醫。”

李太醫一臉茫然,不明所以。

林太醫看著南昭雪,眼中閃過不甘,被打臉那天的情景彷彿再現。

“此話何意,謝從何來?”

南昭雪看都不看他一眼。話,還不速速退去,難道不認得俺常山小趙雲的銀槍嗎!”南昭雪:“……”卓江玲詫異回頭,見在門口站著個小豆丁,穿著白色錦袍,腰裏還紮著小帶子,頭發梳成兩個圓包包,小胖手握著一支銀槍,紅色纓子顫動,還怪好看。“原來是你啊,小豆丁,”卓江玲讚歎,“變化真大,哇,現在又白又胖又嫩,讓我摸摸。”“哎?不對,你剛才說我什麽?妖女?還說我說的是鬼話?”小念兒毫不示弱,奶聲奶氣地說:“是幹爹說的,你說的是鬼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