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得來全不費功夫

家藥鋪,再回來時,手裏又有一張方子。兩方合並,纔是一個整方。“果然是打胎用的方子,”南昭雪嘴角泛起冷笑,“南若晴,果然是有了身孕。”“王妃,未婚先孕,乃失德大錯,若是此事宣揚出去,南二小姐隻怕名聲不保,王妃您也會受牽連。”崔嬤嬤自然明白,南昭雪和南家關係不睦,阮氏母女還來門口搬弄是非,咄咄逼人。把她們逼入絕境容易,但王妃難免也會受到影響。南昭雪輕歎:“本王妃並非是覺得南若晴失什麽女德,男女情到濃處...南昭雪一手拿著畫好的指紋畫,一手拉住封天極的手。

“王爺有所不知,人人的指紋都不一樣,各人有各人的紋路,你看,你的手指紋,和這一張就不一樣,我和你的也不同。”

封天極詫異:“每個人都不盡相同?”

“對,每個人。”

封天極翻著自己的手掌,好奇的盯著指紋看,看得眼花頭暈。

南昭雪輕笑:“王爺若是不信,等閑暇的時候,可以在王府裏試一試,讓他們把十指印都按下來,對比一下,就能知道我所言非虛。”

“當然不是不相信你,隻是好奇,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封天極立即放下手:“再找找看,還有沒有別的。”

兩人又在屋子裏找了半晌,別的並沒有發現。

南昭雪索性也不再去想,反正到最後也能知道是誰。

拿出圖公公給的記錄,開始翻看,平時並非年節,從宮外來的人寥寥無幾,能進後宮的就更少了。

很快,就翻找到小容妃宮中的記錄,果然有人來過。

她的長姐,趙汀慈。

南昭雪看著記錄冊上的這個名字:“王爺,你看,這個名字挺有意思。”

封天極念出來:“李參將內眷,趙汀慈。”

他以為南昭雪不明白,解釋說:“一般來說,女眷進宮時,如果沒有出嫁,就寫父親,比如說,趙刺史長女,可她出嫁了,自然就寫上夫家。”

南昭雪手指點在名字上:“我指的,並非是前麵這個,而是她的名字。”

“趙汀蘭,怎麽?”

“如果前麵寫的夫家,後麵應該是什麽?”

封天極恍然:“應該是李趙氏。”

“對。”

雖然南昭雪並不太讚同在女人前麵綴上夫家姓氏,但事實如此。

“那為什麽,在她這個記錄上,會出現這種?說明什麽?”

封天極似笑非笑:“說明,她並不太喜歡她的夫家。”

南昭雪拿出昨天畫的思維導圖,趙家長女的那一行,添上一個小記錄。

“隻有她來過,目前她的嫌疑最大。走吧,我們再去找找那位掌事的嬤嬤。”

尚衣局現在正是最忙碌的時候,不但要做各宮年節用的衣裳,還要準備宮人們的來年春裝,雖現在值隆冬,但因為宮人的數量眾多,都需要尚衣局和內務府協調安排。

掌事嬤嬤姓章,是個利索又嚴肅的人,但心腸不錯,底下的人對她的印象都挺好,尊敬且服氣。

一聽封天極說,要找她,趕緊往裏報。

“章嬤嬤,戰王殿下和王妃來了,說是要找您。”

“是不是有什麽事呀?”

章嬤嬤也一頭霧水,之前和戰王府並沒有打過什麽交道。

戰王在宮中時,她還隻是個普通嬤嬤。

“沒你們的事,趕緊去忙,我去拜見。”

她不慌不忙,出來看到封天極和一位女子站在一起,男的英武女的俊俏,一對碧人。

“老奴見過殿下,王妃。”

“起來吧,”封天極看一眼尚衣局,“章嬤嬤在忙?”

“平常事務,都是應該做的事,王爺有什麽吩咐,隻管說。”

“既能走得開,就請嬤嬤隨本王去別處,本王有話要問你。”

章嬤嬤心裏疑惑,臉上卻是平靜:“是。”

前麵不遠就有個僻靜處,四周無人,有跟蹤的尾巴也不能靠得太近。

“章嬤嬤,本王想問你一些舊事,關於小容妃,你還記得多少?”

封天極問,南昭雪始終沒說話,但眼睛一直盯著章嬤嬤。

提到小容妃,章嬤嬤眼中迅速閃過一絲驚訝,大概沒有想到,事隔多年,還有人會問起她。

但驚訝過後,也就是平靜,沒有緊張和慌亂。

“回王爺,老奴那時還未到尚衣局,住處距離她的宮殿不太遠,她孤身一人,有時偶見她傷心想家,便出言安慰,幫忙領些東西什麽的。”

她沒有提及潤安公主。

“嬤嬤不必多慮,此番來找你,是潤安姑姑指點,本王有些事想要弄清楚。”

聽到他說起潤安公主,章嬤嬤微鬆口氣,福福身道:“是,老奴曾受公主恩惠,對公主感激不盡。

公主說,小容妃人乃是故人之女,所以,讓老奴多加照顧。

不過,那時老奴也隻是個普通宮人,不像現在,照顧也隻能趁有暇時,悄悄過去。”

這也是情理之中。

南昭雪緩緩開口:“嬤嬤可曾見過,她的長姐來看她嗎?”

章嬤嬤搖頭:“回王妃的話,老奴並沒有見過,不過,倒是聽她提起過,那陣子她一直鬱鬱寡歡,皇上特準家人進宮探望。老奴再去時,她明顯開懷不少。”

章嬤嬤說到這裏一頓,似是想起了什麽:“哦,對了,她還讓老奴幫了一個忙。”

“什麽?”

“說讓老奴幫忙想辦法,在她的床上安置一個暗格。”

南昭雪眼睛微亮,和封天極迅速對視一眼。

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那暗格是何人所安?”

“正是老奴,”章嬤嬤坦然承認,“老奴在進宮前,家裏是做木匠的,所以,老奴也會一些。”

“是你?”封天極聲音平靜,不辨別喜怒,“你可知,那暗格是用來做什麽的?”

章嬤嬤還未回答,封天極語氣更冷,“若是那暗格中藏了什麽暗器毒物,傷及父皇,你擔當得起嗎?”

章嬤嬤急忙跪下:“王爺,老奴有罪,隻因當時小容妃苦苦哀求,她說要用來藏重要的物件,斷然不會有什麽傷及皇上的東西,而且,那個暗格很少,也放不得匕首之類,所以,老奴就……”

“放不得匕首,毒針呢?毒藥呢?宮中害人的東西還少嗎?何時隻限於匕首?”

章嬤嬤臉色泛白:“是,是老奴的罪過,請王爺責罰。”

“除了她那裏,還給其它人做過嗎?”

“絕對沒有。”

“此事還對何人提過?”

“也沒有,對潤安公主都沒有提過。”

“你先起來說話。”封天極又問,“她有沒有說,放些什麽東西?你好好想想,不要有遺漏。”

章嬤嬤沉思片刻:“具體的是什麽,她沒說,但老奴看得出,她很珍視,而且,很是歡喜,比起之前的憂慮,好了許多,當時老奴以為,是她見過了家人的緣故。”

小容妃到底是沒說,守口如瓶,看來,應該是有人特意叮囑過她。二位,救……”張列捂著傷口,身子搖晃,眼看就要站不住。“您……”他眼睛裏陡然又冒出華光,“您是戰王殿下?”封天極手依舊搭在劍上,站在南昭雪身前:“你是何人?”“王爺,在下乃是無名小卒,王爺戰神之名,如雷貫耳,一直以王爺為榜樣,沒想到……”張列苦笑,笑自己這一身的狼狽。“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王爺。”南昭雪抱著小狗,漫不經心道:“認得我家王爺,仰慕我家王爺的人多了,你算老幾?沒事趕緊走。”張列噎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