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三章 殺便殺了,他該死

得意:“靈不靈,那得是我說了算。”“二夫人好本事。”南昭雪誇讚,“那靈樹呢?”“你哪那麽多話?”靈女不耐煩,“再問就把你舌頭割下來!”“我隻是好奇,都快要死了,怎麽還不能問問了?死也要做個明白鬼。”二夫人偏頭看她:“你倒是聰明,不像有的人,膽子小的一下子就暈了,沒意思。”“靈樹和靈泉一樣,不過就是一棵樹,我說它靈,靈女說它靈,有人信,時間長了,也就真靈了。”“所以說,靈女也並不能知過去,曉未來,也...太子就在望江亭邊,瞪大眼睛看著,看他身後的男人,怎麽射死封天極。

然而,他還沒有來得及看到,就感覺喉嚨一涼,有什麽堅硬冰涼的東西穿過。

在穿過的瞬間,還有一點點金屬之聲。

那是……

封天極的赤羽箭。

他的箭,其實還有一個小小的機關。

需要時,在射發之前啟動,在射中目標之後,會越發鋒利,不但不會因為受到阻力而停下,反而會輕而易舉地穿透目標。

箭穿過太子的喉嚨,直射入他身後那個男人的胸口。

兩團血花,一前一後炸開。

太子用盡最後一把力氣,把早嚇傻的十皇子推入水。

“撲嗵”。

隨著這一聲,他自己也垂下頭,血珠如線,滴滴答答入湖水中,暈染一片淺紅。

封天徹在一旁看呆了,低聲道:“六哥,你殺了太子,這……”

“他早就不是太子了,”封天極緩緩收起弓,“殺便殺了,他該死。”

封天徹吞一口唾沫:“正是。”

有人跳入水中去救十皇子,封天極和封天徹先去見皇帝。

圖四海把在視窗看到的剛才這一幕,膽顫心驚地稟報給皇帝。

皇帝眼睛倏地睜大,全身緊繃,又迅速恢複如常。

殺了?

就這麽殺了?

“父皇,兒臣救駕來遲,請父皇恕罪!”

外麵響起封天極和封天徹的聲音。

書房的門依舊緊緊關著,沒人答言。

封天徹有點沉不住氣,低聲道:“六哥,父皇他……”

封天極垂眸,麵色如常。

他早就預料到這個場麵。

但他不後悔。

殺太子,是他早就想做的事。

這一次,不過就是順勢而為罷了。

無論他殺還是不殺,皇帝心裏對他都不會滿意,危機過後,忌憚隻會加深。

左右都是一樣,還不如殺了痛快。

封天徹咬咬牙,又高聲叫一遍:“父皇,叛黨已誅,兒臣求見父皇!”

良久,圖四海開啟房門,皇帝從裏麵出來。

天邊已經微微有了亮光。

已經是大年初一。

宮城地麵卻被血洗一遍。

遠處十皇子被救起,但早已昏迷不醒,被抬回住處。

皇帝收回視線,看著麵前的兩個兒子。

封天極身上,甚至連半點血都沒沾。

他的劍,他的大弓,就放在旁邊。

就在剛剛,他毫不猶豫地射殺了太子。

皇帝的驚怒猶如濤浪,想發,卻沒有出口。

他能說什麽?太子謀逆是事實,這滿地的血,滿地的屍首,都在說明這個事實。

封天極救了他。

“罷了,起來吧。”

封天極和封天徹起身。

“父皇,太子已伏誅,李秉直和孫仲林是主要從犯,業已被殺。

國公被孫仲林重傷,臨危之際,叮囑手下親衛,假意隨孫仲林而來。

他們在宮門口,與兒臣一起,斬殺孫仲林。”

皇帝聽完,點頭道:“國公被傷,現情況如何?”

“這兒臣暫時不知。”

“這樣吧,”皇帝略一沉吟,“這邊的事情,就由老七來處理,無非就是打掃殘兵。

你去國公府,代表朕,看一看他的情況,帶上太醫和藥。”

“是。”

封天徹一聽,不禁有點懵,趕緊道:“父皇,六哥留下吧,兒臣去看看國公。”

這一場平亂,是六哥的功勞啊,讓他打掃,把六哥支走,算怎麽回事?

這不成搶功了嗎?

皇帝還未開口,封天極道:“七弟,聽父皇的吧!

巡防營是你的人,神策軍現在哪些是叛軍,哪些是功臣,還未明朗,還要仔細甄別。

最好把守衛父皇的人都換了,巡防營的壓力不小。”

封天徹還想說什麽,封天極拍拍他肩膀:“還有,珍母妃那裏,你記得幫我去看一眼。

我趕著代父皇去國公府,等回來之後,再去問安。”

封天徹察覺到肩膀上的力度,緩緩點頭:“好的,六哥,你放心。我會去看的。”

皇帝這纔想起來,也吩咐圖四海命人去各宮檢視。

封天極告了退,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他纔不想留在這裏,演一些虛假的戲碼。

他還想趕著去看南昭雪,告訴她平亂成功,讓她不必擔憂。

此時,南昭雪也在屬於她的“戰場”。

“擦汗!”

胡老先生在短暫的震驚之後,現在已經開始習慣,迅速給她擦一下額頭上的汗。

眼角的餘光瞄見國公被切開的肚子,紅的黃的白的……

他見過治過無數的外傷,哪怕是缺胳膊斷腿的也見過,但……從未見過這種。

剛開始有點暈,腿都有點軟,手哆嗦得不成樣子。

他活了幾十歲,自認為醫術還算可以,從來沒有想過,在一個傷者麵前,會慌成這個樣子。

而且,更讓他震驚的是,南昭雪說,由她來動手,並非隻是怕治療失敗,讓他承擔責任。

而是,她真的有把握。

胡老先生仔細觀察著她,她神情專注,目光堅定,手上穩得很,沒有半點的遲疑和膽怯。

好像,她手下的不是活人,隻是任她隨意切切割割的菜瓜。

正是這種堅定,也慢慢影響了他,讓他也漸漸平複下來。

“能正常了嗎?”南昭雪忽然說。

“啊?”胡老先生一愣,“能,能。”

“能的話,就看一眼,我跟你說這種治療方法的關鍵在哪裏。”

胡老先生眼睛猛地睜大:“教我?”

“不想學?”

“想啊,當然想!”

“那就看,這是一條命,和我們一樣,都是人,沒有什麽可怕的。”

胡老先生心頭微震,斂氣凝神。

南昭雪手裏拿著手術刀:“看,這裏破了,需要縫合一下。

相對來說,這是比較好治的,有的如果破得厲害,還要切除。”

“切除!?”

“是的,人的生命力其實很強大,很多器官可以切掉一部分,甚至可以切除一整個。

當然,能保的時候還是盡量保。”

“國公這傷,看著重,其實隻要治療得當,該修補的修補,熬過感染期,不算難治。”

難就難在,現在的人不會開膛手術,更沒有把握熬過感染。

胡老先生如遭受石破天驚,這種說法,他從未聽說過。

明明如同天方夜譚,但他此時卻又無比相信。

不知為什麽,此時此刻,南昭雪就是讓他無比信任。

“這種好像和平時用的針線不同。”

“是不同,這種不用拆傷口,時間長了,會自動消失。”

其實是吸收,隻是怕不太好理解。

就這,胡老先生也得好好消化。

他此時有點後悔,沒有帶自己的孫子來。時遷叫到外屋。“住得還行?”“回主子,客棧好得很,比徐州的好多了,小人昨夜逛了逛夜市,真是不錯,將來有機會,可來開個分店。”南昭雪抿一口茶:“沒問題,等這趟回去,空了你寫個章程,到時候過來開。”時遷喜出望外:“小的先謝過主子。”“小人打探到,揚城幾位官員還是相處和睦,彼此之間表麵上沒什麽矛盾。這裏最大的漕運幫,揚城水路打通揚城的命脈,漕運幫在揚城的地位舉足輕重。”“對了,聽說漕幫的二當家身體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