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一章 我唯一怕的是你不在

人,至少比紫綃知道的要多,不像紫綃她們,是被半路收留培養,說是她們的人,其實知道的東西十分有限。但,說什麽也晚了,人都死了。紫綃臉色慘白,雙手捂住心口,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南昭雪試探一下小丫環的脖頸,的確死透了。“你別怕,”南昭雪安撫她,“這正好給你離開送來一個絕佳的機會。”紫綃嘴唇發抖:“什麽……機會?”南昭雪沒回答,拿出一枚樹葉一樣的東西,輕輕擦拭刀刃,淡綠色的汁液浸在刀刃上。紫綃看著她這樣的...南昭雪一時還真沒有想好說辭。

“王爺,我說我出去騎騎馬,兜兜風,你信嗎?”

封天極眯著眼睛看她。

“好吧,不怎麽信。其實我是去找林姨了。”

“為何?”

“因為今天蘭妃說的話,我覺得有幾點不妥,但我還沒有弄清楚,所以不好下定論。”

“沒下定論,所以,就不能和我說了?還是跟我說了,就不能再推翻?”

南昭雪:“……”

你的思維邏輯,真是好得很。

“並不是,我隻是不想讓你難受,畢竟這些事翻出來,無異於讓你又難受一次,何必呢?”南昭雪小聲嘀咕。

封天極又豈會不知她的心思,隻不過是擔心她獨自出行,會遇到危險而已。

起身走到她身邊,輕輕擁住她。

“我知道你是為我擔心,那我就不擔心你嗎?

你獨自出去,一個人也沒帶,連野風都不知道你去哪了,我醒來後茫然不知你的去向,我如何心安?”

“蘭妃的說法有不妥,我也明白,但不是不能談。

母親去世多年,我知道她愛我,疼我,這就已經足夠,已經讓我多年的遺憾填滿。

我對你說過的吧?

我以前以為她不愛我,厭棄我……那種時刻我都熬過來,何況現在?

雪兒,所以,別把我想得太脆弱。

我之前一個人,對這些苦都不畏懼,何況現在我有了你,什麽我都不怕。”

“我唯一怕的,是你不在我身邊。”

南昭雪心頭激蕩,用力抱緊他:“好,我知道。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封天極吻吻她額頭:“累了嗎?”

“沒有,”南昭雪順從地他身邊人坐下,“現在時間還早,等晚一點,再去找江玲,以及其它的人。”

“現在,我先和你說說,關於蘭妃說的那些話,我覺得哪裏不妥。”

“好,你先說。”

南昭雪拿過紙筆,一邊說一邊寫。

“她說,你的母親是自盡,這一點就不對,先不論她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我們就先說這個結論。”

封天極點頭:“嗯。”

“再者,她說,當時宮中的人都被處置,無一活口。

這一點也不對,你我都清楚,當時那個瑛嬤嬤,就逃走了,活得還挺好,在宋府還留了那麽多年。”

“是,這一點我當時也想到。”

“她設了牌位,”南昭雪語氣微頓,“我問過林姨,當時的情況,人人都想自保,又豈會偷偷做這種事?

何況,她也有齊王。”

“不錯,人人都要自保,這也是人之常情,母親去都去了,她也未必就還想留在宮中。”

“是的,林姨也是這樣說,”南昭雪思索道,“所以,蘭妃忽然告訴我們有牌位,我拿不準她的意思。

而且,她們之間,有那麽深厚的情分嗎?”

封天極沉默著,消化她說的這些話。

南昭雪握住他的手:“其實還有一點,天極,蘭妃今日說的一些話,讓我很不舒服。”

“嗯?什麽?”

“她說,”南昭雪抿抿嘴唇,“什麽被困住翅膀,拔光了羽毛。”

封天極眉心微皺:“沒錯,當時我聽到這話,心裏也很難受。”

“這是一種話術,如果她是無意,那說明她一直就習慣這麽說話,與往傷口上戳刀子差不多。

她在宮中多年,能生下齊王,雖說不受寵,但位分卻一直在妃位,這不能說不神奇。”

“如果她不是一直習慣這麽說,那就是故意。那就……”南昭雪語氣一沉,“更可怕了。”

封天極手輕輕握著她的手指:“我已經下令,宮裏的人為兩撥,一注意著珍貴妃,另一邊注意著她。”

南昭雪微鬆一口氣:“那就好。”

想了想,她還是沒說關於瑛嬤嬤的事。

封天極隻知道他生母去了,那些慘烈的過程,還是先別告訴他,別再讓他難受。

把話說開,兩人的情緒都有緩解不少。

南昭雪拿起陳北衡送來的那張名單,除了卓江玲,她一個也不認識。

“這兩個人是誰?”

一同去春遊的人,除了陳小姐和卓江玲,還有兩個人,一共一行四人。

其中一個姓李,另外一個姓孫。

“姓李的那個,她父親是今年年初才調入京的。

最早之前,也算是卓鎮風的部下,三年前被調離京城外放,這次是又回來了。”

“姓孫的那個,”封天極聲音一頓,“是工部尚書孫康的庶女。”

南昭雪眉梢微挑,手指點在她的名字上:“先去找江玲,再從這位孫小姐身上入手。”

“好。”

傍晚時分,南昭雪和封天極到卓家。

卓江玲聽說她來了,從後院就直接奔出來。

“六嫂嫂,你終於有空了?我可想你了,我娘說你忙,不讓我去打擾。”

“是有點忙,不過,我也是派人給你送過東西的。”

“我都收到了,都喜歡,”卓江玲親熱地挽著她,“我還經常去火鍋店吃飯,去書場聽書,有趣得不得了。”

南昭雪看一眼封天極,封天極留在前廳,她和卓江玲去後院。

“有結交什麽新朋友嗎?”

“有啊,其實也不算新朋友,小時候也經常一起玩,後來她父親調出京城,她也隨著走了。

不過,今年年初又回京了。

我還帶她們去了火鍋店,她們都很喜歡,特別羨慕我。”

小姑娘得意得不行,南昭雪笑著聽她說完,似漫經不心地問:“沒出城去玩玩?現在的春色可正好。”

“你說得太對了,我們今年就去城外玩了,湖水上還有野鴨子,我還在蘆葦叢裏撿了幾枚鴨蛋。”

南昭雪沒有直接問,因為她擔心,卓江玲也曾經被綁架過,隻不過,那段記憶當時被她用催眠術暫時封存住。

她不知道,如果遇到相同的事,問得太激烈,會不會刺激到卓江玲。

“六嫂嫂,等你有空,咱們也一起去吧!

和她們好沒意思,我和阿似還算熟悉,陳小姐也挺好,就是話少點。

和那個孫小姐也不怎麽熟,聊不到一處。”

“阿似就是你那個去而複返的朋友?”

“對呀。”

“陳小姐我知道,是陳禦史家的小姐吧?那——孫小姐是誰?”

“她呀,本來我們約的不是她。”卓江玲微微嘟嘴。

“那你們約的是誰?”皇子公主們懼怕皇帝嚴厲,去得少,而妃嬪們為了能見到皇帝,去得多。“這東西瞧著,和當初在湖心莊水下看到的,有很大區別,”封天極收回視線。“是的,完全不同,”南昭雪目光也落在紙上,“我總覺得,這東西似乎不太尋常。”她腦子裏電光火石般一閃,猛地想到了什麽。“你還記得,我們去你母親的殿內時,曾經見過一個水塘嗎?”“嗯,記得,”封天極一頓,“你是說,這和那個有關?”“這東西太像管道,會不會就是引的那邊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