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七章 那個人不對勁

天極緩緩搖頭,示意他先什麽也別說。太子拍案而起:“簡直豈有此理!父皇,他們竟然欺騙到父皇頭上,實在可恨,小小部落,幹出此等惡行,不殺不足以彰顯我朝國威。父皇,請下令,斬殺他們,兒臣願意親自監斬,把他們的屍首人頭,掛於城門之上!”他義憤填膺,要不是因為手臂上還有傷,恐怕更加激昂。皇帝被他們三人又是哭訴,又是激憤,也覺得,麵子上的確掛不住。就在他猶豫之時,一道蒼老卻洪亮的聲音響徹大殿:“皇上,老朽有一...正在書店忙著看新錄入書稿的時遷,忽然打了個噴嚏。

玉空大師在他身邊,看他一眼:“怎麽?感冒……風寒了?”

“沒有,”時遷揉揉鼻子,“您看這幾本怎麽樣?”

“一般般吧,”玉空大師略一思索,拿出自製的筆,在紙上寫,“這樣,我寫個大綱……

就是故事的梗概,你拿去找人按照這個寫故事。”

自從和玉空大師熟識之後,他就莫名其妙的有一種信任感。

“您這筆有點意思啊,”時遷驚訝道。

“是吧?我自製的,毛筆用不慣,”玉空大師一邊寫一邊說,“你呢,找幾個不得誌的秀才,來寫這些。

告訴他們,誰寫得好,以後有的是故事,可以長期合作。

如果寫的故事大家喜歡,就錄……就讓口、技先生給說成書。

誰寫的故事說成了書,就再給一份茶水抽成。

他們保管給你好好寫,絞盡腦汁地寫。

你偶爾再給他們分發點紙筆,年節給點禮品。

那些落弟考了好多年沒出路的書生,玩命也要得給你寫。”

時遷連連驚歎,不斷點頭:“大師高見啊!您是怎麽想出這些的?”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我路走得多了,自然就見得多了。”

玉空大師停下筆,目光從視窗掠出去。

他來這為掩人耳目,向來是走後門。

南昭雪讓時遷給他留個小雅間,左能看到書場裏,右能看到外麵的景兒,裏麵的東西也一應俱全。

“那個人,來好幾趟了,可不像個單純聽書的。”

時遷立即凜然:“哪個?”

玉空大師一抬下巴:“那個。”

時遷仔細打量,一開始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留心看,也就能看出端倪。

“大師,您能畫畫嗎?”

“啊?”

“畫畫,主子會畫,畫得可像了,就和真人一樣。

我看你會自製筆,字寫得也特別,應該也會畫那種吧?

快把此人畫下來。”

玉空大師:我謝謝你看得起我。

“我不會畫,”他清清嗓子,“你家主子的本事,不是什麽人都會的。”

時遷略得意:“說得也是。”

“不過,你去想辦法,偷此人身上的一樣物件兒,隨便什麽都好,不是非得貴重的。”

玉空大師生怕他誤會,再因此引起不必要的事端。

“要不然這樣,你讓小二假意不小心,弄翻杯盞,讓他拿出帕子來,再給他換一方新帕子,舊的給我。”

“這是何意?”

“你別管何意,隻要有他身上一樣物件,我就能知道他的行蹤。”

“行。”

時遷不再多問,命人去辦。

小夥計個個聰明伶俐,很快辦成。

舊帕子交給玉空大師,他把帕子放入空間,定位。

“好了,你忙,我去見王妃。”

“那這個人的事……”

“我來說,你放心。”

“有勞大師。”

玉空大師去王府,時遷想了想,還是提筆寫張字條,讓小二悄悄送去王府。

南昭雪和封天極把封天徹打發走,正在商量把那些記錄冊子收在哪裏合適。

這東西暫時不能露,皇帝知道以後,肯定要派人找,不會輕易相信,被燒了被毀了。

明麵上可能不會,但暗裏一定會派人找。

毫無疑問,南昭雪的琉璃戒中,就是最安全的,任大羅神仙也找不到。

可問題是,怎麽向封天極解釋?

南昭雪試探著問:“王爺,要不然這些交給我保管?我有一個好去處,不會讓任何找到。”

“好。”

封天極答應得幹脆利索,反倒讓南昭雪有點不好意思。

他連問都沒有問。

南昭雪心生愧疚,就在這時,百勝進來報:“王爺,王妃,玉空大師求見。”

玉空大師一來,就把剛才的發現說了。

封天極思索問:“此人長得什麽樣?”

玉空大師迅速看一眼南昭雪,感受到她眼神中對他不會畫畫像的鄙夷。

清清嗓子道:“長得倒是不難看,四十多歲,麵板白淨。”

四十多歲,麵板白淨,這算什麽特征?

隨便在街上都能抓一大把。

南昭雪問:“別的還有嗎?特殊的?”

“別的……距離有點遠,細小特征我也看不清,”玉空大師把那塊帕子拿出來。

“你們看這個。”

南昭雪目光微閃,知道他用這個是來幹什麽的。

封天極手撚帕子:“絲質一般,織工也一般,像是……”

他翻過來仔細看,南昭雪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麽。

“這是馬刀山的綢緞。”

封天極下了定論。

南昭雪詫異:“馬刀山?那個叫列長弓的?”

“嗯,馬刀山在後山養馬,還種了一片桑林。

他們的設想挺好,養馬農桑,自給自足。

但那裏到底不是種桑養蠶的好地方,各方麵條件都不太夠。

染織又是個細致且要求極高的活,所以,他們出的絲綢並不理想。

當年路過時,就曾遇到有普通百姓買的,就是圖個便宜。

但百姓穿綢緞的時候不多,富人更不會買這種,所以,後來也就擱置了。”

南昭雪摩挲著帕子,的確不怎麽樣,像她院子裏的小丫環們用得都比這個好。

“又是養馬,又是想養蠶絲綢,這位響馬,可真是不同凡響。”

“我怎麽覺得,他似乎並不想當個山匪。”

“估計沒幾個人真正想當山匪。

除了窮凶極惡之徒,殺人越貨,逃脫罪責的,大多數還是被逼無奈,”封天極微微歎氣,“說起來,首先是朝廷的過錯。

如果法律公正,治下安全,百姓們可平安度日,誰願意整日提心吊膽。”

南昭雪深以為然。

可惜,這個時代的上位者,不會這麽想,首先就是覺得百姓不聽話,總有刁民想害朕。

這個話題太過沉重,南昭雪轉移話題道:“王爺,有沒有可能,當年他的出走,是另有原因。

頂撞上級,被罰重刑,被打身死,遁走江湖。

會不會從一開始,就是計劃好的。”

這麽一說下來,這個流程,南昭雪可太熟了。

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封天極手指輕敲桌麵:“可他這麽做,是為了什麽呢?就為了去馬刀山?”

“那個時候的馬刀山,是什麽情況?已經成規模了嗎?他過去是投靠的?”

封天極瞬間懂了南昭雪話裏的意思:“我即刻派人去查。”

南昭雪把帕子還給玉空大師,眼神示意他,要格外留神。

這個人突然出現在京城,還是在莊園裏,現在又去書場,絕不是什麽巧合。

玉空大師會意,把帕子收好。

說完這些事,他也磨磨蹭蹭不走。

南昭雪看看時辰:“大師若是有時間,不趕著走,不如留在府裏用膳吧,感謝你過來報信。”

玉空大師連連點頭:“好。”的能讓容貴妃解了禁足,成為雍王翻身的巨大助力。”南昭雪沒有說話,看著那張皺巴巴的紙,她覺得,事情並非這麽簡單。“我得去一趟,見見這位僧人,不管他是不是玉空。”“好,”封天極一口答應,“我陪你去。”“時遷一起去吧,”南昭雪吩咐說,“店裏的事,先交給千張。”“是。”距離晚上還早,時遷和千張又回去忙,到時候來王府匯合。南昭雪的心卻不能安穩下來,除了剛來的那段時間,還從未如此焦躁過。封天極不明所以,發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