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八章 決堤

見蹤影。她想著先找原身的父親,南運程。釘入棺材,活埋,讓原身心裏積存了太多怨氣,不說個清楚,不報這個仇,是難以平複的。她大步來到南運程的書房,書房裏黑著燈,並沒有人,那也不能白來!她推門進去,手持火摺子四處看看,最後在一幅畫後找到一處暗格。從暗格中找出一枚令牌,直接放進琉璃戒,又找出幾張銀票、信件什麽的,但凡覺得有用的,值錢的,都一股腦兒塞進去。隨即手一揚,火摺子劃出弧線,落在書架子上,火光四起。...皇帝正與玉貴妃你儂我儂,圖四海從外麵急匆匆進來,帶進一股潮濕的雨氣。

皇帝被涼風激得一激淩:“幹什麽!”

圖四海從來不會如此魯莽,皇帝壓住火氣,也知道定是事出有因。

“回……回皇上,河道衙門急報!河岸決堤了!”

皇帝嗓音都變了:“什麽?”

一把掀開床幔,露出猙獰驚怒的臉:“百姓呢?可都移走了?”

“回皇上,這……老奴不知,要不要詔人進來?”

“快!”

玉貴妃聽得清楚,也不敢在此時撒嬌,趕緊替皇帝披上外袍。

不多時,河道衙門的人進來,垂首道:“皇上,河岸決堤,河水泛濫……”

“百姓如何?”皇帝打斷他,見他滿身濕透,都是泥漿,心知不好。

“回皇上,卑職是最後一道,大人派了好幾個報信官,層層遞進,怕一人前來有閃失。

卑職隻知這些,其它的還不清楚。”

不清楚,不是已經安置妥當。

皇帝心涼了半截。

“雍王呢?他不是負責此事嗎?”

“雍王?”報信官一臉茫然,“卑職不曾見過雍王,也未曾聽大人提起。”

皇帝臉色鐵青,雙拳緊握,明顯氣得不輕。

圖四海趕緊扶住他:“皇上,皇上,千萬別氣壞身子。”

“你先下去,”皇帝一擺手,讓報信官下去,又吩咐圖四海傳詔雍王。

圖四海趕緊去辦,玉貴妃聽得心慌,趕緊過來打探安慰。

“皇上,保重龍體呀,我可離不開您,還要指著您呢。”

皇帝此時心煩意亂,也顧不上她的嬌滴滴:“你且先去休息,朕還有事要處理。”

“可是……”

玉貴妃生怕他現在下旨或者有什麽其它的舉措,對雍王不利,想盡辦法不讓他走。

軟的不行,就來病的。

她捂著胸口,擰著眉頭哼唧起來。

皇帝一見,果然停下腳步:“你怎麽了?”

“好痛……”玉貴妃演技絕佳,“大概是臣妾的殘毒又發作了。”

“快,來人,傳太醫!”

沈杏林到的時候,玉貴妃正拉著皇帝淚水漣漣。

皇帝一看到他,氣道:“怎麽回事?這麽長時間,愛妃的毒還沒有治好,你們還有沒有用?”

玉貴妃輕扯皇帝衣袖:“皇上,別怪沈太醫了。

他挺盡責的,也翻過不少醫典,是我中的毒太古怪,是我自己福薄……”

皇帝勉強壓住火:“快點看,還愣著幹什麽?”

沈杏林上前,給玉貴妃檢視。

玉貴妃可憐巴巴對皇帝道:“皇上,您留在這裏守著我吧。”

皇帝略一猶豫,又想想反正雍王還沒有來,來了再見不遲。

也就點頭答應。

沈杏林眉眼低垂,瞬間就懂了玉貴妃的意思,這是裝病,不想讓皇帝走。

好吧,既然你喜歡病,那就讓你真病好了。

沈杏林開啟藥箱,取出一個藥瓶,這是南昭雪給他的。

“娘娘,先服下藥,臣為您施針。”

玉貴妃順從地接過藥,就水吞下。

沈杏林拿銀針,緩緩刺入她的麵板。

玉貴妃本來還正看著皇帝,眼神可憐委屈。

慢慢地,一股睏倦襲來,眼皮似有千斤重,眼睛怎麽也睜不開。

皇帝見她閉上眼,便問:“情況如何?”

“回皇上,無有大礙,貴妃娘娘身體裏的殘毒雖還在,但對身體傷害不大。

待以時日,慢慢也會自行排出。

之所以會感覺不適,隻怕是……情緒過於激動,讓殘毒波動起伏的緣故。”

皇帝一怔,過於激動?

她哪裏激動了?

“那現在是……”

“現在臣輔以銀針,娘娘放鬆安睡,待醒來,自會好轉。”

沈杏林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皇帝一眼便看出:“有什麽話,隻管說來。”

“皇上,娘娘肝氣鬱結,心焦不通,恕臣直言,若是其它人,這點毒早該排除幹淨,可……

娘娘似乎整日焦慮,心情不順,導致身體變差,這才無力排毒。

臣之前說,毒性奇怪,也是為寬娘孃的心,但似乎收效甚微。

皇上,要想娘娘身體康複,還要多加寬慰,讓娘娘心情愉悅,纔是正理。”

皇帝若有所思,半晌無言,久久才說一句“朕知道了。”

沈杏林起了針,恭敬退出去。

皇帝坐在床邊,看著昏睡的拓拔玉兒。

整日焦慮,心情不順,肝氣鬱結。

平時為什麽一點都沒有看出來?

皇帝擰眉沉思,不是沒有看出來,是拓拔玉兒平時一點沒有表現出來。

她每日笑意盈盈,眉眼都像滴著蜜,甜得不得了。

也從未提過什麽思鄉之苦,整日說這裏吃食,衣裳,都非常喜歡。

為了安他的心?

並不像。

拓拔玉兒嬌滴滴,有不高興的事也是寫在臉上,正因為嬌憨可愛,率真坦然,才讓他喜歡。

不像其它的妃嬪,一肚子算計,整日謀劃。

皇帝盯著拓拔玉兒的臉,第一次,感覺看不透這個女人。

思索半晌,還是寵愛占了上風。

“來人!”

平時伺候的人就在外殿,聽到動靜趕緊進來,跪倒一地。

“你們平時誰伺候貴妃多?”

一個管事嬤嬤和兩個大宮女跪走一步:“是奴婢。”

“朕不在時,貴妃可曾受過什麽委屈?有沒有誰為難於她?”

其實不用問,皇帝自己也知道。

現在宮裏位份高的,就是容妃、珍貴妃以及蘭妃。

這三個女人哪個都沒精力對付玉貴妃。

“回皇上,並沒有,娘娘平時不去其它娘娘宮中,她們也不曾派人來。”

“可曾提過家鄉?說過想家?”

三人異口同聲:“並無。”

“娘娘說,皇上待她極好,比在本國時,要好得多。

她說吳離國主並不疼愛她,其它公主皇子也處處針對。

來到這裏,遇見皇上,方能體會好日子是什麽滋味。”

這的確是拓拔玉兒說的。

她想讓底下人,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喜歡這裏,不再留戀故土。

讓那些說她是番邦外族的人,徹底放下以前的印象和成見。

尤其是在宴會上,被南昭雪和封天極指著再三提起什麽“小國”,“外族”之後。

可皇帝並沒有感動。把最得力的人。”“兄弟,你知道嗎?我剛才就猜出來了,要不然我怎麽會請你幫忙呢?你這個人,一看就不是池中物,氣勢不凡。”時遷說是一本正經,表情豔羨,小胖子被捧著飄飄然,找不著北。百勝在後頭跟著,一口氣哽在喉嚨裏,差點悶死。時遷小聲跟他嘀咕:“百小哥兒,咱們可不是到這裏來逞英雄來了,是幫主子來打探訊息,把事兒辦成了纔算,把這些乞丐打倒也不算能耐,耽誤了主子的事纔是麻煩,你說是不是?”百勝微微一怔,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