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 隱憂

兒,被罰在府中禁足之後,就很少再出門。夫妻一體,雍王自然也備受打擊,還連累了他的母妃容貴妃,被生生降了一級。想必,雍王妃現在也不會怎麽受寵。難怪,這位側妃活得那麽滋潤。不過,她這個時候來,是巧合還是聽說了什麽?來看太子妃熱鬧的?南昭雪沒再多問,此時恰好雍王側妃上完香出來,在打聽太子妃是否還在。南昭雪透過樹枝看向她,姣好的側臉容光煥發,這樣的嬌豔和太子妃此時的蒼白憔悴相比,實在是不言而勝。“主子,”...卓閣老淡淡道:“此處父母官,乃是曹闊曹縣令。

老夫聽說,他已經來了,而且帶著衙役們做得不錯。

王爺應該和他聯手纔是正理。

老夫有心,但畢竟身份不同,平民之身,如何號召百姓?”

雍王連忙道:“閣老怎麽會是普通平民?

父皇的旨意上說得清楚,您的俸祿照舊,所以……”

“所以,王爺的意思是,老夫拿著朝廷的錢,就還該幹事,對嗎?”

“不,不是,本王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本王的意思是,您與其它人不同,聲望猶在,比剛上任不久的曹縣令有聲望得多。”

卓閣老沉默半晌,起身道:“此事容老夫想一想,最好也與曹縣令商量一下。”

雍王眼角的餘光掃一下他喝完茶的茶杯,也不再勉強:“好吧,那本王靜待您的佳音。”

兩人一同離開茶館,走到附近一個路口,突然從裏麵衝出一個人來。

那人破衣爛衫,踩著草鞋,不管不顧一頭撞到雍王身上。

雍王嚇了一跳,趕緊後退兩步,正想喝斥,又覺得卓閣老在身邊,勉強忍住。

“走路看著些,有沒有摔傷?”

乞丐從地上爬起來,抬眼相對。

他臉色蒼白,雙頰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嘴唇很幹,嘴角似乎還有幹涸的血漬。

呼吸急促,彎著腰,似乎有些痛苦。

雍王的心頭一炸,下意識問道:“你是哪的人?”

“就是這個村的人。”

“哪一片區?”

乞丐手一指:“那邊。”

雍王心砰砰跳:那邊?那個方向,應該沒有下藥才對。

可怎麽……

卓閣老上前:“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看大夫?”

“我……沒有,沒有不舒服,我就是去找大夫,給我家裏人看病的。”

“你家裏也有人病了?”

卓閣老還想靠近,雍王下意識拉住他。

趁這功夫,乞丐彎腰跑走了。

“王爺拉著我幹什麽?我就是想問問他,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助的。”

雍王鬆開手,勉強笑笑沒說話。

卓閣老也不再多問,昂首往前走。

南昭雪和封天極在拐角處看得真切。

小乞丐就是那個小胖子,一邊抹著臉,一邊問:“貴人,我演得怎麽樣?”

“挺好,”南昭雪給他幾個銅板,“回去吧。”

“咱也回吧。”

兩人不慌不忙,一起回卓府。

卓閣老比他們早到一步,正在前廳喝茶,看到他們倆回來,趕緊道:“來來,喝杯茶!

雍王的茶難喝死了。”

“您感覺怎麽樣?”南昭雪問。

“我好著呢,沒什麽感覺,”卓閣老一拍胸口,“身體健壯,可食一頭牛也。”

“您若有什麽不適,要盡早告訴我。”

“放心。”

南昭雪也不確定,雍王究竟有幾種藥,給閣老下的,和給百姓們下的是不是一種。

萬一臨時更改了呢?

卓閣老倒是灑脫無懼得很。

南昭雪給他把過脈,確定無異常,又叮囑幾句。

一天的時間又在匆匆忙碌中過去。

天近傍晚,天邊出現久違的彩霞,卓閣老吩咐人把飯桌擺到前廳院子,又讓時遷備了點好吃的。

越是緊張關鍵的時候,越要把氣氛緩解一下。

南昭雪和封天極在這裏成了配角,全聽卓閣老指揮。

大家忙了一天,身體疲憊,吃喝也沒個準點,晚餐能慰藉一下腸胃,都挺高興。

封天極見南昭雪眉眼間有隱隱愁色,低聲問:“怎麽了?還在擔心卓閣老?

我看他中氣十足,不像有事的。

再說,雍王知道那種藥的好處,也不會輕易換掉。”

南昭雪指尖微涼,縮在他掌心:“我並非擔心閣老。即便雍王換了藥,我也有辦法解決。”

“那你是……”封天極目光掠過眾人,“卓尚書還沒有回來。”

“是,這纔是我擔心的,”南昭雪壓住嗓音,“父子的心都能離,何況什麽同窗。”

封天極之前也有此憂慮,否則也不會提醒卓鎮風,去的時候帶兩隊,一明一暗。

但此時,看南昭雪憂心,還是要安撫她。

“他這個同窗,不隻是同窗,還有同上過戰場的情誼,戰友之情,非常人所能及。”

南昭雪點點頭:“但願是我多慮,算算時間,之前說的三日,也的確是倉促了些。

若是中間有什麽事,略微一耽誤,就會晚半天。”

“不錯,他想查卷宗,那麽大個地方,有很多卷宗,查起來也不容易。

手底人懈怠,稍微一拖,就會晚些。”

吃過飯,封天極陪南昭雪回院,安撫她睡下,立即叫來百勝。

“有卓鎮風的訊息嗎?”

“還沒有,”百勝回答,“信鴿也還未歸。”

封天極凝望蒼穹:“今天晚上做準備,再等半日,若是明天午時還不回來,就派暗衛過去看看。”

“是。”

“今天晚上……”

話沒說完,外麵有急促腳步聲響。

封天極目光頓時一涼,百勝道:“屬下去看看。”

還沒走,南昭雪已經醒了。

“怎麽了?”

外麵的人進來報:“那個……那個人像瘋了一樣,製不住了。”

封天極轉回身屋,南昭雪已經穿上鞋子,正穿外裳。

“去看看。”

還沒進院子,就聽到吼叫聲,驚懼又瘋狂。

一進院子,就看到原本的東西都摔得差不多,連魚缸都被推翻,魚還在無力地跳著。

三名護院壓著那個書生,負責看護的小廝額頭破了,脖子還被了一把抓,衣衫也被扯下半拉袖子。

“王爺,王妃,小人該死,沒看住他,他突然就……”

南昭雪擺手,遞給他藥膏:“擦擦。”

“謝王妃。”

那三名護院也不用太使勁,這書生太瘦,生怕一個用力把骨頭弄斷了。

可書生瞧著瘦,力氣也挺大,還在不停掙紮,嘴裏嘶吼,眼白充滿血絲。

南昭雪拿銀針給他刺一下,他這才顫顫眼皮,安靜下來。

“發生了什麽?他是突然這樣的?有沒有吃喝什麽,或者別的?”

小廝思索一下:“吃喝還跟之前一樣。

這兩日小人還覺得他安靜了不少,以為好轉了,誰知道突然就……”“這珠子,不給。”珍貴妃一怔,眼底幾欲噴火:“你說什麽?”“沒聽清嗎?”南昭雪毫不畏懼,與她對視,“那我就再三說遍。這珠子,不給,不給,不給。聽見了嗎?”“你!”珍貴妃霍然站起,“放肆!”南昭雪沒有笑意地笑笑:“放不放肆,也不差這一回。娘娘,方纔王爺說了,讓我給齊王治傷,是父皇的旨意,是他們齊王府上趕著求我,可不是我去求他們!若非父皇下旨,單憑一個齊王,我和他連麵都沒有見過,沒這個交情,憑什麽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