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六章 本王殺人,不會手軟

但沒錢就是矮三分,她也無法反駁。蔣錦皓目光又轉向南若晴,一點點仔細打量。南若晴被他看得麵紅耳赤,芳心亂跳。雖說蔣錦皓比她要小上兩歲,但到底是少年,出身又好,國公府的小公子,母親又貴為潤安公主,皇帝可是他的表舅舅,從小千驕萬寵的長大。他的眉眼像極了潤安公主,漂亮出眾,身姿卻像國公爺,挺拔英武。南若晴微偏開頭,露出姣好的側臉,福了福身。她早對著鏡子練過無數次,這個角度看上去,她最好看。蔣錦皓嗤笑一聲:...屋子充斥著血腥氣和濃鬱的藥味。

南昭雪道:“開啟窗子。”

“什麽情況?”

“是刀傷,傷口自腹部過,極深,”沈杏林低聲說,“流的血頗多,下官費了好大力氣才止住。”

“傷到內髒了嗎?”

“應該是有一點,但不太嚴重。”

南昭雪點頭,拿匕首直接割開包紮:“那就是說,看著極為凶險,實則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是嗎?”

沈杏林:“……若是止不住血,也很凶險。”

“現在不是止住了嗎?”南昭雪目光由傷口掠向齊王的臉。

臉色極極蒼白,顯得眉毛很黑,眼睛閉著,看不出什麽樣。

鼻梁倒是高挺,鼻尖上還有一顆小紅痣,看著挺俏皮。

嘴唇的形狀也挺漂亮,還有唇珠,嘴角微翹。

天生的M唇啊,南昭雪猜測,就衝這鼻子和嘴唇,應該也不會醜。

想想皇帝老子這幾個兒女,拋開人品不說,這人模樣還都是挺不錯的。

不過,當然還是封天極最出色,又好看又英武又溫柔還貼心。

胡老先生早等不及,就等她一聲令下,開膛破肚。

現在見她自顧淺笑,眼神飄忽,按捺不住道:“王妃?怎麽了?”

南昭雪回神:“沒什麽,就是想我家王爺了,你們覺得我家王爺特別好?”

胡老先生:“……”

沈杏林:“……”

南昭雪也沒有想他們回答,開啟藥箱,拿出手套戴上,在齊王的傷口處按了按。

“既然懷疑內髒破裂,那就得開啟看看,不能大意,以免引發生命危險。”

胡老先生瘋狂點頭:“對對對。”

沈杏林抿唇:“是極。”

南昭雪從藥箱裏拿出防護服、口罩以及一應用具:“二位,給我幫忙打下手。”

胡老先生有過一次經驗,現在神氣得不得了,指點著沈杏林穿戴上。

兩人瞪大眼睛,看南昭雪拿出手術刀。

屋門外,封天極獨坐。

野風守在裏屋門口,百勝站在台階上。

蘭妃被挽冬扶著也終於到了。

喘著氣坐下,額角的汗都顧不得擦。

挽冬一邊給她擦汗,一邊心疼道:“娘娘,您感覺怎麽樣?

這都還病著,非要如此奔波……這要是再加重病情,該如何是好?”

“不妨事,本宮自己來吧。”

挽冬不依:“怎麽不妨事?您本來就病著,全宮上下都知道,連皇上都捨不得讓您請安問禮。怎的就……”

封天極輕劃站茶杯蓋子,垂眸看著飄浮的茶葉,冷聲道:“挽冬,你知道桂嬤嬤和流雲,還有曹嬤嬤,她們現在在哪嗎?”

挽冬動作一頓,臉色泛白。

“本王在問你話,”封天極掀眼皮,“怎麽?齊王兄一回來,連帶你個奴婢尾巴都翹起來,不把本王放在眼中了?”

“奴婢不敢!”挽冬急忙道。

“本王看你敢得很,”封天極慢慢抿一口茶,“當著本王的麵就指桑罵槐,含沙射影。你還有什麽不敢?”

“王爺,奴婢沒有那個意思……”

“那你剛才的話什麽意思?你在說誰?”

蘭妃輕聲道:“天極……”

封天極手上力道加重,杯蓋發出清脆的聲響:“蘭妃娘娘,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善良不是縱容。

本王處置桂嬤嬤等人的時候,也是這麽對珍母妃說的。

您雖然不用管理後宮,但自己宮裏的奴才還是要管教好。

縱得她們不知道尊卑,不知道天高地厚,本王殺起人來,可不會手軟。”

蘭妃臉色更白,看向挽冬:“還不快跪下,向王爺認錯!”

挽冬撲通一聲跪下,哪還有半點不敬:“王爺饒命,奴婢真的不敢不敬,求王爺明察!”

“明察?明什麽察?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需要本王給你明說嗎?

你說蘭妃娘娘奔波,又說父皇都不讓她請安。

就差指著本王的鼻子說,是本王執意讓娘娘來此。”

“不錯,你說得對,”封天極對蘭妃道,“娘娘,你也是這麽想的嗎?”

“我不……”

“那本王索性把話挑明。

不錯,是本王執意讓娘娘來的,因為這裏麵躺著的是你兒子,不是別人的兒子。

我家雪兒也不是大夫,沒有給他治傷的義務。

我不知道是誰向父皇說,讓她擔起這個責任。

怎麽?我們平白無故擔上風險,娘娘身為母妃,還不能來看著了?

再說,本王也沒有想到,娘娘竟然不在齊王府,還以為你一聽說齊王兄遇刺,就早早來了。”

蘭妃:“……”

“一個奴婢竟也敢羞辱本王,別說是你,就是齊王兄醒來,怕也不會如此做。”

封天極把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當初你在宮道哭訴,本王念及當初蘭妃娘孃的恩情,出手相助,是為了彼此都記住對方的好,不是讓你今日來登鼻子上臉的。”

蘭妃臉上火辣辣的,剛才挽冬是暗指封天極和南昭雪,現在封天極又何嚐不是借著罵挽冬來罵她。

“王爺,奴婢不敢了,奴婢知錯了!”

封天極看一眼野風:“把她拖下去,掌嘴二十,杖刑三十!”

野風早就按捺不住,這個宮女很是陰陽怪氣,看得她火大。

挽冬嚇得身子發軟:“娘娘,娘娘,救救奴婢啊。”

“小聲些,”封天極對蘭妃笑笑,“若是嚇到雪兒,心神不穩,手不穩,傷及齊王兄算誰的?”

蘭妃呼吸一窒。

挽冬被野風抓著頭發和衣領拖下去,不多時就響起打臉的聲音。

蘭妃微微閉眼,坐在椅子上,半晌無言。

封天極神色平靜,如同沒有聽見,毫不在意。

行刑完,封天極對廊下的太醫們道:“給她瞧瞧傷,可別落下毛病,蘭妃娘娘還指著她伺候,畢竟貼心。

該哭的時候能哭,該罵的時候能罵,裝得了可憐,又做得了爪牙。”

蘭妃感覺心口發堵,差點一口氣倒不上來。

她怎麽也想不明白,封天極怎麽變成這樣了?

以前的時候不說惜字如金,至少不會和挽冬這樣的奴婢計較。

現在倒好,一句話的虧都不肯吃。

封天極看著她氣得發白的臉,心中痛快。

用我家雪兒的說話方式,就是痛快。

蘭妃氣得心口發堵,封天極卻泰然自若。

命百勝拿上來時南昭雪給他準備的食盒,裏麵的東西一一擺好。

小堅果,小蛋糕,小乳酪,小巧克力什麽的,滿滿擺一桌。

還有一小罐果茶,香氣四溢。

屋子裏滿是香氣,還有他吃東西時不時發出的聲音。

蘭妃聽得額角的青筋都在突突跳。他震驚不已。父親就是他的驕傲和靠山,他滿心期待明年春試能夠取得頭名,好好人謀個前程,可現在……一切都隨著父親的驟然離世變得不可確定起來。這麽多年的苦讀,他如何能夠甘心?但他又覺得,禍事也許與機遇並存,萬一……戰王真的與父親的死有關,那是不是……能利用戰王對他心存愧疚,讓戰王開口,許他一個前程?這也不是不可能啊。可事情的結果,卻更加出乎他的預料。卓遠林想什麽,封天極不想理會,他隻知道,南昭雪喝醉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