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一章 你就是治不了我

的,找到吳家附近。因為死的是女孩兒,又沒有成婚,所以,按照當地習俗,喪事不能大辦,隻在門口掛了兩盞白燈籠,在夜風裏飄來蕩去,無比淒涼。南昭雪不會輕功,封天極帶著她,一躍而起,掠過院牆,輕輕落在院中。院子裏滿是白燭和紙錢燃燒的味道,靈堂就設在正屋,棺材前擺著桌子,白燭高燃,桌子前頭放著火盆,裏麵的紙錢剛熄滅沒多久。沒人。正是好時機。南昭雪和封天極進入靈堂,封天極一手拉著她,一手按住刀柄,觀察著四周。...皇帝深吸好幾口氣,以免被氣死。

以前封天極可不敢這麽說話。

看來,的確是委屈了。

珍貴妃也是,這是要幹什麽?簡直莫名其妙。

她說一通痛快,爛攤子倒是讓他來收拾。

也不想想,戰王妃是那麽好說的嗎?

想到齊王的傷,後續還需要南昭雪,再想想雍王的事,餘波還早著過去,許多事要處理。

他雖不喜封天極,但不可否認,封天極辦事的能力還是強的。

再三權衡,皇帝忍下這口氣。

“盡是渾說,還從來沒有人敢要求朕下旨的,”皇帝指指南昭雪,“你呀,就是仗著朕疼愛天極,顧及他的身體,這纔敢胡說。”

“行了,朕知道你們委屈了,朕自會公平處理。”

皇帝手指輕敲桌麵,沉吟道:“來人!把年前進貢來的綢緞,還有些珍珠藥材,賞賜給戰王妃。”

“朕記得,以前還有外族送來的一張大弓和一副寒鐵盔甲,那時候你病著,朕也沒有給你。

這次你賑災有功,就賞你吧!

天極,你是朕的兒子,無論別人說什麽,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那些閑言碎語,不要放在心上,在朕心裏,你永遠都是貼心懂事又得力的,明白嗎?”

“是,兒臣明白。多謝父皇。”

“你與齊王是兄弟,他一向性子軟,沉默少語,你雖是弟弟,但很多方麵還需要你多照顧。”

“好了,去吧,記住朕的話。”

“是,兒臣告退。”

他們一走,皇帝方纔臉上的溫情瞬間消退:“傳旨,珍貴妃病體未愈,頭腦不清楚,著降為妃,讓她好好養病,其它人無事不許去打擾。宮中事務……”

他略一思索:“暫交給玉貴妃,等蘭妃回宮,協同處理。”

旨意下,珍貴妃才醒來,正在喝參湯。

她愣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這是……又被降位份,奪了主事之權,還被變相禁足了?

她怒不可遏,把桌子上的東西都摔個幹淨。

這算什麽?南昭雪給她的下馬威嗎?

南昭雪是讓她知道,她就是母憑子貴,沒有封天極,她的位分和榮光,哪一樣都保不住。

珍妃氣得近乎發狂,大叫一聲又暈死過去。

南昭雪和封天極高高興興出宮。

“真沒想到,她要冰魄珠是這個原因。”南昭雪覺得特別奇怪,“竟然是因為蘭妃向皇帝求的。”

封天極握著她的手,細細摩挲她的每根手指,彷彿這是天下最好的珍寶。

“這麽小小一件事,透出好多奇怪的資訊。”

南昭雪自顧說:“首先,蘭妃竟然會覺得,割下來的腸子還要冰著,以免損壞;

其次,她是求到皇上麵前的,珍貴妃也得到訊息,這個不算奇怪。

奇怪的是,她竟然會跟我們直接要。

她不應該看熱鬧,甚至叮囑我們,不要隨意拿出去才對嗎?”

封天極緩緩開口:“這一點的確奇怪,她總不會真是為了我考慮。”

“沒錯,我看她是真的急,是真的想要,不像裝裝樣子。

而且,要是真隻是裝樣子,應該去皇帝麵前裝,在我們麵前裝,有什麽意思?”

封天極的手指一頓:“的確。”

也不怪他在這件事情上遲鈍,他是身在其中的人,又有從小的養育之恩。

南昭雪不同,在她看來,她與宮中那些人沒有任何情分,又有現代人的思想,往往能最快發現奇怪之處。

南昭雪突然握住封天極的手:“王爺。”

“怎麽?”

“回宮去。”

“為何?”

“去看珍貴妃。”

馬車調頭,重新入宮。

封天極沒問南昭雪想做什麽,他看得出來,南昭雪有點緊張,還有點小興奮。

這小模樣兒像一隻快得逞的小狐狸,搓著爪子看人上鉤。

怪有趣的。

算了,不管她幹什麽,由著她鬧便是。

一路到珍貴妃宮中門口,南昭雪就感覺到氣氛不對。

封天極問發生了何事,有宮女把剛才的聖旨說了。

南昭雪眼睛微彎,又被降級了?真不錯。

珍貴妃……哦,不,現在是珍妃了。

珍妃還沒醒來,昏過去正在昏睡。

南昭雪擺擺手,讓其它人出去。

她試探一下,珍妃的確不是裝的,真睡著。

南昭雪掃見枕頭上的兩根發絲,並沒有拿,而是直接在珍妃額角拔下幾根。

珍妃痛得眉頭一皺,悠悠轉醒。

南昭雪迅速把頭發收入琉璃戒。

珍妃緩緩睜眼,入目就是南昭雪似笑非笑的臉。

她還以為是做惡夢,一下子清醒過來,脫口道:“怎麽是你?你想幹什麽?”

“沒什麽,聽說您被降位分,怕您想不開,過來看看。果然,被氣暈了不是?”

“你……”珍妃眼前一陣發花,“南昭雪,你真以為本宮治了不了你,是不是?”

“是啊,”南昭雪坦然回答,“娘娘,還是養身體要緊,氣壞了可是你自己受罪,我一點事兒沒有。”

“好了,告辭了。”

南昭雪拉著封天極:“王爺,走。”

封天極連句話都沒有說,直接跟著她走了。

珍貴妃氣得想起身,掙紮半天沒起來,幹脆又跌回去。

腦瓜子嗡嗡的。

重新回到馬車上,南昭雪才把頭發拿出來。

“王爺,你看。”

封天極忽然想起,那次給他和念兒做什麽鑒定的時候,也是這樣,取了他和念兒的頭發。

“你是覺得……”

“我覺得,”南昭雪抿抿唇,“王爺,我沒有證據,但我就是覺得不對勁。

我能跟你說嗎?結果有可能是錯的。”

“無妨,想說什麽說什麽,沒什麽對錯之分。”

封天極為她攏一下頭發:“不如我來說?齊王和珍妃?”

“是的,我是這麽懷疑的,否則,她不會如此心急,”南昭雪捏著那兩根頭發,“你還記得,當初蘭妃和林姨都說過,當時珍妃的孩子夭亡,蘭妃的眼睛不好,現在想起來……

的確匪夷所思,但是似乎一切又有點太巧了。”

“王爺,她養了你,又不好好待你。

我就覺得奇怪,明明你是她的依靠,她的倚仗,她卻那麽多小動作。”

“所謂何來?難道她不怕,最後你和她離了心?”

“除非,她真的不怕。”

“除非,她還有別的倚仗。”兒確實沒有了。”皇帝目光微閃,不知道在想什麽。林妃正在火爐旁,爐子的小砂鍋裏翻滾著藥材,香味兒就是從這裏傳出來。皇帝沒說話,林妃的神情也很專注,她穿著常服,烏發輕散在腦後,素手沒戴任何首飾,執著一隻長柄小木勺,正緩緩攪動砂鍋。陽光輕柔地籠罩著她,她眉眼冷淡,嘴唇微抿,像一幅沉靜的畫。皇帝微微愣神,他很難想象,林妃這樣沉靜的性子,居然生出了老七那樣火爆脾氣的兒子,母子倆除了模樣有六七分相似,其實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