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三章 出言維護

前的景物由模糊慢慢變得清晰。這屋子佈置華麗卻不張揚,一旁還放著個兵器架,上麵放著兩把劍,一張大弓。他覺得眼熟,正想仔細看,一道冷冷的聲音響起:“醒了?”這聲音在他耳朵裏一炸,他嚇得一哆嗦,轉頭看過去,這才發現,另一邊坐著兩個人。封天極玄色衣袍,手執黑子,正在下棋。他對麵坐著南昭雪,白色衣裙,手執白子,纖細的指尖潤瑩似玉,比玉棋子還要幹淨幾分。古忠活動一下身體,從地上爬起來:“草民拜見戰王殿下,王妃...南昭雪正琢磨著怎麽偷偷省力,猛然看到眼前的情景,也愣了愣。

拓拔玉兒還在吱哇亂叫,蘭妃被她推倒,一時也沒站起來,慌亂滾動中,扯到珍妃的裙擺。

珍妃驚得臉鐵青,雙手緊緊抓著衣裳,牙齒都要咬碎:“鬆、手。”

火苗還在燒,而且非常猛烈,顏色還是詭異少見的藍,讓人心頭發慌。

南昭雪覺得,這絕不是巧合。

掃一眼齊王,齊王臉上是恰到好處的驚訝。

但這個男人太能裝,一時也不知是不是與他無關。

正暗自思忖,封天極忽然悄悄握住她的手。

她偏頭看封天極,眼神詢問。

封天極嘴角一勾。

南昭雪眼睛微睜,心情頓時鬆快,安心看戲。

外麵神策軍聽到動靜,趕緊呼啦啦闖進來。

一切的變故隻在瞬間。

皇帝震驚之後就是憤怒。

“都停下,停下!閉上嘴!”

尖叫的拓拔玉兒捂著嘴,幾個妃嬪上前去扶蘭妃,蘭妃一時站不起來,擰眉嘶著氣。

珍妃低頭看著裙擺,好好的新做的衣裙,被蘭妃的指尖勾花了好幾個刺繡的地方。

不過……

她抬頭,臉上已是惶恐:“皇上,這……這是怎麽回事?怎麽突然如此?”

“天,太皇太後的香案供桌!”

皇帝扭頭看,桌子早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四根腿兒顫顫巍巍,頂著同樣變成炭的桌板。

“嘩啦”一聲,癱倒在地,火星四起,還冒出一股黑煙。

相比剛才的亂嘈嘈,現在就是一片死寂。

皇帝緩緩轉頭,看向拓拔玉兒。

拓拔玉兒驚慌不已,滿臉淚痕。

“皇上,我……我……不是我……”

“我隻是剛拿起香點著,什麽都沒做……”

珍妃歎一口氣:“這麽多年的祭奠,還從未出來這種事。

玉貴妃,你是第一次參加,不知道規矩也情有可原。

皇上,不如先讓玉貴妃下去休息,緩一緩?”

“皇上……”拓拔玉兒可憐巴巴。

可她心裏也明白,這一次,單靠裝可憐,怕是不行。

蘭妃喘幾口氣,顫聲道:“皇上,臣妾身子實在不適,不知能否準允臣妾先去休息片刻?”

皇帝滿心煩得不行,哪還有心思管她,擺擺手就算同意。

蘭妃看向拓拔玉兒:“玉妹妹,一同去吧!”

難得的機會,把拓拔玉兒拉下來再說。

珍妃垂眸,蘭妃還不算太蠢,這個時候,知道和她意見一致。

皇帝深吸一口氣,那股子煙味兒嗆得他想咳嗽。

“蘭妃去休息,珍妃,你熟悉流程,趕緊命人去重新準備,稍候請其它高僧進來誦經。

無論如何,太皇太後忌日祭奠要進行下去。”

“是。”珍妃心裏暗喜。

“玉兒,”皇帝咬著的後槽牙磨了磨,語氣還是緩和下來,“你就跟在朕的身邊吧。”

“多謝皇上。”

別說珍妃和蘭妃,就是南昭雪和封天極也很意外。

南昭雪第一反應看拓拔玉兒,見她緊握的手鬆開,渾身的緊繃也鬆弛下來。

拓拔玉兒很緊張,但聽到這個結果時,又好像是在預料之中。

南昭雪目光掠過齊王,齊王垂眸,似乎一切與他無關。

但南昭雪注意到,他的小手指似乎微微翹起。

愉悅開心的小動作。

南昭雪眸子微眯,看看拓拔玉兒,又看看齊王。

封天極低聲道:“上次父皇對齊王的態度莫名其妙的轉變,我猜測就有拓拔玉兒的手筆。”

“供桌被燒,都不能讓她被趕出去,定有蹊蹺,”南昭雪目光掠過齊王的手指,“而且,與齊王有關。”

“不錯。”封天極字字堅定,“今日,定要讓他們一敗再敗。”

“王爺還有安排?”

“自然,”封天極指尖在她掌心輕輕劃動,“好好看熱鬧就行。”

恰在這時,玉空大師道:“皇上,一切皆有緣由,有定數。

方纔玉貴妃上香,香燭斷裂,燃起藍色火焰,貧僧以為,此事不常有,不容忽視。”

皇帝問道:“那依大師之見……莫非是太皇太後給的預警?”

玉空大師雙手合十,蒼眉微垂:“預警之事,貧僧不敢妄言。

不過,依貧僧之見,凡事都有緣法。

玉貴妃非本朝人,信奉他們的神明,或許……二者有所衝撞。”

南昭雪眼底閃過笑意:真能忽悠。

皇帝卻明顯被說動,其實內心深處,他本就不痛快,要是換成別的妃嬪,或者如果拓拔玉兒不是他的藥引,那他早就把拓拔玉兒趕去別處。

拓拔玉兒眼見情況不對,抽泣著說:“大師,我自入京以來,一心一意,心裏眼裏隻有皇上,信奉的也隻是皇上而已。”

皇帝聽她這話,神色又緩和一些。

齊王出列道:“大師,佛祖普渡眾生,天下眾生皆平等,在佛祖眼中,人和動物,草木皆一樣,還會分我朝和異族嗎?

父皇,兒臣以為,或許事情隻是巧合,火燭本就是用來燒的。

也許太皇太後看到玉貴妃的國家臣服父皇,心裏高興,想炸個燭火,一時沒有控製好。”

這種說法,讓皇帝忍不住笑出聲:“就你會說。難怪當初太皇太後疼你。”

齊王淺笑:“兒臣隻是不想讓準備許久的祭奠,讓父皇記掛太皇太後的心,被這一個小意外破壞,不歡而散,心生疑慮。”

皇帝滿意地點點頭,方纔心頭的那點不愉悅,被降到最低。

玉空大師道:“齊王殿下聰慧,貧僧自歎不如。”

“大師過獎,本王隻是想讓父皇高興而已。”

玉空大師心裏生氣,還想說諷刺幾句,看到不遠處南昭雪的眼色,又垂眸不言。

忍住,忍住。

他現在是僧人,不能肆無忌憚地互懟。

南昭雪反握封天極的手,小聲安撫他,別因此生氣。

封天極笑容加深,俯在她耳邊:“我怎麽會生氣?

能讓齊王站出來替拓拔玉兒說話,比簡單地把拓拔玉兒趕出殿內,可有意思多了。”

南昭雪眉眼彎彎,笑容狡黠:“說得極是。”

“就讓她再得意一會兒,等需要的時候,我會加一把火。”地捆在樹上。“頭朝上,讓你腦子充血能清醒點,我問,你答,聽懂了嗎?”這樣是不是能讓腦子清醒,崔頭兒不知道,反正難道是真的。聽出是個女子的聲音,而且狂得很。他短促笑一聲:“知道爺是誰嗎?爺是雍王殿下身邊的侍衛首領!敢抓我威脅我,不要命……”一語未落,大腿上直接被狠狠的插一刀。他剛想大叫,一塊破磚砸進嘴裏。鮮血從上往上,滴到他臉上。南昭雪拔出刀:“我問,你答,答錯或不答,紮一個窟窿,明白了嗎?”崔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