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呢?究竟是自己對皇帝給予太多希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畢竟是喜怒無常的帝王......福康公公看著漸漸安靜下來的江雲嬈,眼底已經蓄滿了水霧,他一時也心軟了起來。大熱天的,一個嬌軟柔弱的小娘子站在殿外,的確是又曬人又暑熱。況且之前自己也時常因為皇帝在瑤華殿,自己也跟著在瑤華殿走動,江雲嬈經常遣了芝蘭姑姑給他吃的送喝的,江雲嬈算得上對他是這後宮所有主子裡最客氣,最當作人看的了。福康公公鼓了鼓氣:“婉...趙太後從鳳椅上站了起來,深紫色的裙襬拖在百花地毯上,掃盪出一股陰涼厚重的風來:

“哀家倒是在想,江家向來都是占兒在朝堂之上聲勢的風向標。

若真要對付,就不能單單對付一個女人。

皇帝如今正寵愛她上心,若隻是對付江雲嬈一人,不僅傷不到實處,還很容易將咱們自己也搭了進去。”

趙舒盈崇拜的眼神看著趙太後,不愧是先帝後宮裡活到最後的榜首人物,

“那姑母可是有什麼好法子了?”

趙太後眼角的皺紋深了深,語聲低沉:“江家絕不能就此倒戈,這法子嘛,哀家心底有數。”

趙舒盈細細揣摩著,感覺自己的姑母根本不關心自己得不得寵,能不能扳倒皇後,讓自己做到後位上去。

她覺得姑母的心裡隻有大堂哥裴占,可是裴占回來也隻是個王爺,她乾嘛那麼關心江家在朝堂上的風向呢?

難道......她想要裴占當皇帝?

倘若大堂哥裴占當了皇帝,那她怎麼辦,不就是太妃了嗎?

趙舒盈心底一股刺痛,她可不想守寡當太妃,她隻想當皇後。

瑤華殿。

黃昏前後,裴琰看完摺子就乘上禦輦過來了,身上攜帶著一股春日裡清甜的花香氣息。

他從禦輦上走了下來,懷裡抱著一捧花走了進去。

江雲嬈還在鞦韆上蕩著:

“花吟,你說我能見見我阿孃和弟弟嗎,上次回府,我見了雲舟那小子,可太好玩了。”

花吟正欲答她,卻見裴琰對她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於是便悄悄退下了。

江雲嬈又道:

“唉,有點想見家裡人了,想起之前在江府的時候,阿孃和江雲舟待我著實是好。那日子可自在可美滿了,比在皇宮自在多了,你說是不是?”

“在江府我可以稱王稱霸,在宮裡可不行,規矩多得很,宮裡的王宮裡的霸也多的很......”

“你知道的,我是能不動腦子就不願動腦子的,當個快樂的小廢物也是我的人生追求。”

她連著說了好幾句,見那平常最會接話的花吟一句話都冇說,隻是默默的在背後推著背。

她將鞦韆慢慢放緩下來後扭頭一看,正看見裴琰在背後看戲的看著她。

裴琰睨著她:“怪說不得總想要出宮去,原是想做山大王,稱王稱霸。”

江雲嬈連忙從鞦韆上跳了下來,饒是有些埋怨的道:

“皇上怎麼就愛站在人家背後聽人說話啊,來了都不跟人說一聲。”

裴琰戲謔的看著她:“不站在你背後,怎麼聽得見你哪句話是真的?”

江雲嬈嘟了嘟嘴:“下次臣妾也玩兒這套路,專門聽皇上的牆角。”

不過看見裴琰抱著一捧花來,目光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裴琰將花遞給了她:“你之前形容送人的花束,大抵就是這樣子吧?”

江雲嬈抱著那花束,是一捧玫紅色與粉紅色相間的薔薇花,按照現代社會裡的款式給她做了一份。

她立馬就將裴琰偷聽她說話的事情忘掉甩在一邊去了,笑道:“是的,就是這樣子的,好漂亮!”

裴琰卻道:“這東西毫無實用,又不能放入盆栽養著,更不能食用,看幾眼就枯萎了,你拿來做什麼?”

江雲嬈揚了揚下巴,烏眸帶著笑意:

“這皇上就不懂了,姑孃家要的就是這種感覺,實用與否不重要。朔蘭轉身就出了彆院。紫蘇與芙蕖愣眼又心急,一時不知道怎麼辦纔好。芙蕖小聲的說:“夫人傷口還冇好呢,怎能連夜走?”鶴蘭因眼神定定的看著紫蘇,像月光凝成的令牌似的,讓她接收。紫蘇連忙拖著芙蕖,就跟著拓跋朔蘭的馬車跑掉了。一行人離開後,鶴蘭因纔將目光慢慢收回。蘇媚憐楚楚可憐的走了過來:“大人,都是妾身的錯,妾身不該穿這鶴羽長裙的,是妾身不懂匈奴習俗,給您惹禍了。”鶴蘭因扶著滿是鮮血的胸口,溫和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