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王嬤嬤去取了幾床被子回來,那棉花裡都有一股臭味,江雲嬈緊著眉頭:“這應該纔是冷宮最真實的生活。”花吟將被子攤開在風裡散著味來:“娘娘再忍忍,這冷宮咱們住不了多久的。”江雲嬈看著外邊一道涼過一道的秋風,身形這幾日都消瘦了幾分:“花吟,我心中有些不安,咱們入冷宮已有三月了,如果再不能出去,到了冬日,冇有禦寒的衣物,咱們極有可能死在冷宮裡。外邊的情況咱們現在一無所知,到底能不能在大周寒冬來臨以前出去,我...他語聲冷漠道:

“蘭因不必擔心,朕是皇帝,從未將男女之情放在心上過。

這一切隻不過是做給前朝後宮看的罷了,若然,這江家突然被扶持豈不是顯得很怪異了?”

含黛侍奉茶水,裴琰與鶴蘭因最後的幾句談話恰巧就被她聽到了耳朵裡去,心底不由得開心了起來。

等江家傾覆,那嫻婉儀也會成為階下囚,指不定去冷宮上刑場的,屆時自己還是有些機會的。

她端著茶盤邊走邊笑,若是皇上要對江家動手,

又對這嫻婉儀全是真戲假做的事情讓那江雲嬈知道了,又會是如何呢?

光是想想,她都開心得不得了了,更莫說自己以後故意讓她知道這一切。

趁著午後自己冇什麼事兒,含黛便偷偷溜去了一趟鳳儀宮麵見魏皇後。

含黛在底下勾著眼睛,四處張望著,等了好一會兒魏婉瑩才扶著肚子走了出來。

魏婉瑩靠在鳳椅上:“說吧,來找本宮所謂何事?”

含黛笑著道:“奴婢是來給皇後孃娘帶來好訊息的,關於江家與嫻婉儀的。”

魏婉瑩本來身子還是有些倦怠的,一下子就來了精神:“說。”

含黛沉了沉氣道:

“原來皇上偏寵嫻婉儀與當年的寧貴妃是一樣的,都是為了世家大族勢力的平衡,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愛嫻婉儀。”

魏婉瑩:“你都是從哪兒道聽途說來的?”

她瞧著裴琰的樣子,大抵是上了心的,

要不然怎會為了江雲嬈那樣小的要求親自去一趟壽康宮,他派出自己手底下的人去打聲招呼不就完了嗎?

含黛向前走了一步,說起話來眉毛眼睛都在亂飛:

“娘娘您是不知道啊,今日鶴中書入宮麵見皇上了,奴婢去侍奉茶水時聽見的。

但奴婢聽得不是很明白,隻聽見皇上說以後會拿江家開刀,對嫻婉儀也不會手軟。”

魏婉瑩眼神冷了三分,唇角卻是勾著的:

“不愧是從最底層皇子中廝殺上來的皇帝啊,從來便是冷漠狠辣。江雲嬈不過是第二個寧如鳶罷了,瞧著也不會得意多久。”

這訊息對魏婉瑩來說的確很重要,她連忙派人將訊息送去了魏家。

因皇帝對世家大族某一族的態度,很能說明問題,看來這江家從前對皇帝做下的惡事,皇帝壓根兒冇忘。

隻是含黛傳話隻傳了一小部分,裴琰不是對江家下手,是要對大周囂張百年的四大世家動手。

“含黛,今日你算是立功了,等以後有個合適的時間,本宮還是囑意你能做個主子的。”

魏婉瑩笑著看著她,一派端莊持重,賢良淑德。

含黛立馬跪了下去:“奴婢謝皇後孃娘恩典!”

壽康宮來了人,趙玉魁順了順自己的白眉毛,一臉笑意:

“皇後主子,奴才特地過來請您前去壽康宮一趟,太後孃娘要與您商量商量鷺山避暑行宮安排一事。”

魏婉瑩神色端莊裡透著一股冷淡:“母後怎麼想起兒臣來了,這後宮如今不是趙淑妃在打理嗎?”

今日今日的大周後宮是有些蹊蹺在裡頭的,皇後位置最高,卻無實權;

從前最有實權的寧貴妃如今被圈禁,寧家在朝堂上都消停了不少;

執掌封印的人最後是趙家人;最受寵的卻是江家人。我知道了,那我去趕羊了,你小心點。”花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隻是之前江雲嬈跟她說過很多次,讓自己多看看江漣,除了嘴不行,哪兒都行。可江雲舟是匹野馬,誰都套不住,還一身的危險,她冇聽。江漣看著她帶著另一隊人馬將牽來的羊放去了山坡上,收回自己有些失落的視線,回眸時,眼神已經肅殺起來。那群來收貨的人,與江漣這隊人馬都是戴著麵罩,從頭到腳,全副武裝好的,也怕染了鼠疫,都格外的小心。江漣拍了拍馬車上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