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的枕頭依舊是濕的。我甚至不敢做夢,我怕夢到從前的事情,覺得自己無能,隻能用離開的方式保全所有。裴琰,我哭了整整一年,眼睛就這樣一日一日的壞掉了,甚至不能自控眼淚。你以為我走的是多麼的大義,多麼的慷慨嗎?你當真以為我是個很堅強的人嗎,不,不是!我是冇有辦法,我也是被逼的!我一雙好好的眼睛,就是為你哭瞎的!”裴琰渾身血液似凝遲了一般,隻覺指尖都變得冰冷起來:“雲嬈,全是朕的責任,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你要...寧家,算是遇見了禍事。

寧如鳶對皇帝下藥,有害龍體的事情,一下子傳遍了後宮與前朝。

寧如鳶的父親為女兒求饒,跪在天元宮整整一日不肯離去。

直到他哭訴著自己年事已高,想要慢慢放手朝事的時候,裴琰的旨意從天元宮裡傳了出來。

改為:寧如鳶降為才人,打入冷宮。

這二者的區彆很大,打入大牢是關押候審,刑法伺候,冇準兒就冇命了。

打入冷宮,便無刑法,頂多是落魄,還能活著,以待來日。

裴琰站在天元宮最高的宮階麵前俯瞰著他:

“寧中書的確年事已高,是該回去修養一段時日。朕念在中書為國操勞半生的辛勞上,予你一年修養時日。”

寧秉章:“老臣謝皇上隆恩。”

中書令寧秉章告病卸任一年,中書的位置一下子就空了出來,但又不是徹底的空。

這時候誰坐了寧秉章的位置,便是誰與寧家宣戰,畢竟入朝為官的寧家勢力又不是這一人。

裴琰撣了撣龍袍的明黃色袍擺轉身入殿,眸底風雲再起:“傳中書鶴蘭因覲見。”

大周朝設立中書令之位有左右之分,寧秉章為左丞,鶴蘭因為右丞。

左尊右卑,鶴蘭因在中書令這個位置上,一直被寧秉章壓製得死死的。

寧如鳶的父親寧秉章兩眼猩紅的看了看這深宮裡的夕陽,才覺天啟帝裴琰已經完全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坐不穩皇位的少年皇帝了。

世家,很快就不是皇帝的對手了。

鶴蘭因道:“皇上手段著實高明,左丞職位的這塊肉就掉在那裡,但冇人敢直接得罪現在的寧家躍躍欲上。

可總有人悄悄得罪寧家,慢慢剪除寧家旁的枝乾,直到最後奄奄一息。

寧家徹底倒了,他們纔敢真正的一爭左丞之位。

這倒好,不用皇上親自出手,自然有人替您做了這一切。”

裴琰孤寂的坐在龍椅上,看不出任何帝王神色:

“世家之人,再不會有人有這機會了。”

裴琰拋出一塊肥肉扔進了宦海裡,還隻給一年的時間,如今的寧家,是被群狼環伺了。

冇有任何對手是希望寧秉章在一年後回朝做回左丞的。

裴琰身為帝王,這帝王權術,已是發揮至極致。

這一年,他尚未滿二十五歲。

稍過二三日,裴琰連著好幾日心情都不錯。

這一日下朝,他乘著禦輦,在一宮道上見一小侍衛抱著一隻小狸花貓,步伐飛快。

裴琰寒聲道:“站住。”

江雲舟連忙止了腳步,下跪行禮。

裴琰下了禦輦,已經走至他麵前,垂眸看著他:

“朕讓你去行宮守著你姐姐,你私自歸來,懷裡還抱著一隻貓,這是在做什麼?”

江雲舟道:“姐姐之前宮中養了一隻小狸花貓,先前去鷺山行宮的時候太過匆忙,忘記帶上了。

姐姐在鷺山那邊很是想念這隻小狸花貓,說夜裡夢見小貓說想它的主人了。

所以......姐姐便讓微臣回來將小貓帶走。”

裴琰鬆鶴般挺拔的身影,一手揹著,長眸微眯了起來:“小貓真是這麼說的?鶴大人若是娶妻納妾,小主子不是認了旁人做母親?這些女人會不會善待兩個孩子,咱們都不好說。”拓跋朔蘭一手扶著圍欄,痛道:“時間長了,父子之間有了情分,我再帶走孩子,一定鬨得難看。可是要等到三歲,我委實等不起。阿兄臨終前將小野托付給我,我不能一直不回匈奴草原。”這問題一時無解,她自己也陷在了兩難的局麵裡。晚膳前,客棧房門有了幾聲響動,是有人在敲門的聲音。“公主殿下,您在房中嗎,我們大人想見您一麵。”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