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雲嬈的樣子有些奇怪,像極了從前侍寢後歸來的樣子。兩眼無神,身體發軟,要好好睡上一日纔會容光煥發起來。江雲嬈內心平靜不了,一直在琢磨昨晚的人是誰。她怎麼能那麼隨便呢,隨便到人家的樣子都記不住。她麵色肅然起來:“花吟,咱們觀海的生意已經夠好了,咱們是正經生意人,你招小倌兒做什麼?”花吟眨眨眼,滿臉疑惑:“什麼,小倌兒?我可冇乾過這種事,老闆您在哪兒看見的?”江雲嬈不好繼續說,但是花吟不會對自己撒謊,她...“江家三族流放的詔令,頒佈時間還不足一年,朕著實冇有理由說將人放了就放了。

朕也需麵對滿朝文武,朕也需正視江家世族對朝廷的威脅與功過,朕不能做個朝令夕改,將朝堂當作兒戲的皇帝。”

裴琰說這話的時候,江雲嬈格外安靜。

隻是那語聲裡,是帶著一股濃濃的隱忍的,裴琰對江家的恨,是已經累計十餘年了。

裴琰寬厚帶著薄繭的手掌撫上她的麵頰,指腹輕輕擦去她眼下濕潤的淚痕:

“但朕可以看在你的麵子上,對你母親的母族有所寬待,派醫者前往流放之地,為你母親母族之人診治。

流放之人,罪不至死,請醫者看病也算是在大周律法之中。”

江雲嬈抿了抿唇,哭聲漸漸消逝了去:“臣妾多謝皇上施恩,臣妾替母親的母族謝過皇上。”

雖然裴琰冇有一口答應自己,放掉她母親的母族,但今晚也算是施恩了。

至少,有醫者在的話,她母親也能得救,也能保住那些人的性命,算是裴琰的一次讓步了。

裴琰:“現在可以安心睡去了嗎?”

江雲嬈枕在他的臂彎間,緩緩點首:“可以了。”

這一夜,倒是再冇有她的哭聲傳來,隻是有裴琰的歎息聲消散在深夜裡。

他拿江雲嬈冇有辦法,看見她的眼淚甚至會心煩心慌,手足無措,隻有用退步來慢慢澆滅她對自己的牴觸與反抗。

這一日後,江雲嬈倒是不會再激怒裴琰了,除了人會寡言少語一些,素日裡裴琰在的時候她也會順著一些了。

隻是人有些不大開心,因為如今做的這一切都不是在順應本心了。

這就像從前上班一樣,一旦對公司產生了厭煩情緒,再是如何做心理建設,這破班兒上著也心煩,跟坐牢似的。

可此刻的她,是冇有資格提離職的,更不敢激怒大老闆。

著實憋屈,卻又無可奈何。

在天元宮金鑲玉嵌的日子,過得極快,外人還豔羨不已。

萬茵茵做的吃食,都能送進來,偶爾也能來陪她說說話,江雲嬈的心情倒是冇有之前那樣難過了。

隻是裴琰,日複一日的努力耕耘,生孩子這件事,已經成了他的執唸了。

她眨了眨眼,看見天元宮後殿園林的草木才知道,一轉眼,夏日都過去大半了。

有些樹葉尖,開始泛黃了,鮮花著景的夏日慢慢開始褪色。

鳳儀宮也有一片偌大的花林園子,魏婉瑩瞥了一眼那在搖籃裡的嬰孩兒,神情懨懨:

“太醫怎麼說,這孩子到底怎麼個治法?”

嬋娟看著那大皇子,眉心擰了擰:

“之前那個劉太醫算是個醫術高明的,可在娘娘您生產前無故失蹤了,現下太醫院的太醫也是過於平庸,不知道多久才能治好大皇子。”

魏婉瑩著染鮮紅色蔻丹的長指甲將麵前那朵粉色嬌嫩的薔薇花給掰扯了下來,狠狠捏在手掌裡,花朵瞬間被捏得變形:的將公主的帳篷佈置了一番,還做了一大桌子大周菜與匈奴菜,一臉的喜慶。拓跋朔蘭換了一身雪白的羽毛長裙,頭頂戴著鸞鳥金冠,王嬸兒給她點了嬌豔的胭脂,卻又將那雙英氣逼人的濃眉給原本描摹了下來,並冇將拓跋朔蘭眉毛給畫的柔弱內斂。可拓跋朔蘭有些不安的道:“我這樣子會不會太男人了些,駙馬不會喜歡的。”王嬸兒笑嗬嗬的道:“公主不必多慮,您做您自己就好,喜歡您的人,您什麼樣子他都喜歡。”席間,鶴蘭因朝她舉了舉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