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啊,每天都要動腦子......她忽而紅了眼,一雙雪亮澄澈的烏眸濕潤了下來,嬌聲帶著濃濃的傷感:“臣妾與皇上在一起的每一日都很快樂,因為擁有時過於美好,纔會偶爾閒暇下來去幻想失去時自己又該怎麼活?皇上問臣妾將來想過什麼樣的樣子,臣妾不敢想,若真有那一日,皇上就將臣妾帶走吧。”美人嬌軟可憐,晶瑩剔透的淚灑落麵頰,真乃我見猶憐。裴琰微怔,接過福康公公遞過來的絲帕,伸手給她拭去那幾滴費力擠出來的眼淚。他起...冇吃幾口菜,就靠在了美人榻上臥著,手按著自己的胃,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燒灼感。

裴琰用完午膳後走入寢殿對她道:“朕走了。”

江雲嬈起身拉住他的明黃色袖擺:

“裴琰,其實我留下來這個決定,直到此刻,我都覺得還是錯的。

前朝的事情,不是你封鎖了訊息,我就能不去想的。

可是這個決定我已經做好了,縱使前途滿是血腥與泥濘,我都要去蹚一下。

至少,得站在你身邊,和你一起互為盾牌,你不能總是覺得我是個女子,就一定是個無用的花瓶吧?”

裴琰頓住了腳步,黑眸顫了顫,卻冇有回身。

隻是江雲嬈不知他心中所求其實極其簡單,隻是留在他身邊就好,哪裡又需要她做個什麼呢?

江雲嬈站在他身側,摟過他比從前還要消瘦的腰身,將頭靜靜放在他肩膀上,眸眶發酸起來:

“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再也不會在毫無商量的情況下,一言不發的走掉了。

你的心我能懂,可我也希望,你能站在我的立場懂我的取捨。

畢竟,看見你迴歸正道,掙自己的帝王業,令自己立於不敗之地,纔是讓我心安的方式。”

裴琰幽沉如深淵的語聲在她耳畔響起:

“你剜過朕兩次心。一次是從瀑布上跳下去,說來生再見的時候;

一次是說失去記憶,懷了鶴蘭因孩子的時候。

你說掙自己的帝王業,立於不敗之地?

朝堂上的波雲詭譎,隻要是皇帝還在喘氣的時候,都不會消停,朕隻當這些是治理朝政,施下手腕的一部分。

可你呢,去算計朕對你狠不下心,用孩子來做逼朕放手的籌碼。

江雲嬈,你哪裡是個無用的花瓶,分明就是一把剜心的匕首,

若你冇有算準呢,孩子冇了的那一刻,那便是剜朕心的第三次。”

江雲嬈握住他骨節分明的,又冰冷毫無溫度的寬大手掌:“大不了,你剜回來,我不會記仇。”

裴琰冷笑一聲:

“你也知道朕不過二十六就有了白髮,朕是天子,亦是凡人。

凡人的心,剜一次會痛會流血會死。

朕如墜地獄,連呼吸的空氣裡,都填滿了鋒利的匕首,一把一把,鑽進朕的心裡攪動著。”

他回身,深邃輪廓晦暗的看著江雲嬈:“你說讓朕剜回來,朕氣你幾句你便嘔吐,怎麼剜?”

江雲嬈此刻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有做錯的時候。

一直以來,她都將裴琰當作一個純粹的皇帝,而不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凡人。

是凡人的他,也是脆弱的他。自己將裴琰想得過於強大,過於不食人間煙火。

她也不曾想到,裴琰會在得知真相後,還會氣成這個樣子。

她揚首望著他,一雙澄澈泛紅的烏眸眨了眨,剪水雙瞳裡水霧瀰漫,語聲顫抖著:

“那就讓我站在你的身側而不是身後,與你一同麵對腥風血雨,而不是讓我站在你的身後,做了敵人的武器。”

裴琰的第一反應依舊是拒絕,他皺了一下眉頭:“你不該摻和這些。”

江雲嬈內心攪動起來,有些激動的道:“如果你不讓我和你一起麵對,那我依舊覺得離開,是最好的法子。”

裴琰一把甩開她的手掌,憤然得轉身就要離去。

江雲嬈在他身後大聲吼道:“你知道,神仙與魔鬼都不敢踏足的路,誰敢走過去嗎!把鼻涕的搞得好像林素語快要撒手人寰了似的。病房裡一下比戲台還喧鬨。林素語心想:早知道我就憋著這口血,死活不會吐!一個打累了,一個哭累了,又都一同坐到病床邊。“孫媳婦,我替你狠狠的抽過他了,看在爺爺的麵子上,再給一次機會。”“寶貝啊,奶奶想了想,瀾尊也是一時糊塗,他不是那麼壞的孩子啊,要不再給他一個機會?”啊......他們唱戲的目的是來給趙瀾尊求情來了。一旁的林恒說,“彆逼孩子,素語你自己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