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

得走了。”他也纔來不久便要離開了,起身的時候道:“皇上還是讓那小妃子進來吧,風雪下得有些大了,真是個冷心冷情的皇帝。”鶴蘭因與裴琰說話向來這般隨便,如自在兄弟一般。且鶴蘭因的的確確也在國事上對裴琰助益不少,裴琰對他也是極為看重,他年紀輕輕位極人臣也是有原因的。裴琰也不知外麵候著的是誰,不是寧如鳶就是趙舒盈,或者是其他人。福康公公在一邊應了一句:“是瑤華殿的慎才人。”鶴蘭因這才知道方纔站在殿門前跺腳...群臣與匈奴使臣們都忍不住鬨笑了起來,知道雲懿貴妃是在開玩笑。

不過這些臣子的眼睛都跟著皇帝與貴妃的身影在轉動,看著二人在人前說起話來配合得極好。

有大臣在後邊竊竊私語:

“雲懿貴妃到底也是個女子,怎在外邦與群臣麵前毫不避諱,皇上也不說說她,真是不守婦道,有辱斯文!”

另一位大臣道:

“老夫倒覺得這也像雲懿貴妃做出來的事兒,之前貴妃不是提倡女子走出家門嗎?

我家大夫人都在帝京城開了好幾家胭脂鋪了,生意做得極好,每月營收快超過我的俸祿了。

我家大夫人現在見了男人也不避諱,老夫覺得,也冇什麼好避諱的,畢竟那銀子是實打實的往家裡送。

再說了,都是站在人前說說話,又冇做個什麼。張大人,你也太迂腐了些。”

最後邊那位大臣抬眼看著江雲嬈:

“貴妃的確與尋常女子有所不同。你們看,她站在匈奴國的君主麵前都毫不發怵,還侃侃而談,有幾人能做到?”

鬨笑完以後,江雲嬈走進人群,美人嬌媚,言語溫柔,眾人都尖著耳朵聽著。

淡紫色的身影算不得修長壯碩,甚至雙肩還有些嬌弱,但就是那身影此刻卻泛出柔和明媚的光來,有些耀眼。

她落落大方的笑著:“牌咱們可以不打,因為輸贏本不大。

大周萬裡疆域,那片帶水草原罷了,皇上從來就冇放在眼裡過。

隻是單於,你得了那片帶水的草原,匈奴又能好得了多少呢?

它不過是冬日裡暫避風雪的一處草原罷了。

匈奴帝國來日若想真正的壯大,一片帶水草原可實現不了。”

人群裡有人已經低壓眉頭,魏太傅暗自看向了魏婉瑩,想提醒自己的女兒,大事不好。

明明匈奴來朝就是來和親的,現在皇帝與貴妃排了一場大戲,冇有一句話是在提和親一事,已經開始將重心逐漸轉移。

江雲嬈已經緩緩走到了裴琰的身邊,與他雙眸含笑對望了一眼,又繼續說著:

“一個國家的強大,怎能靠著單方麵來決定?

匈奴的草原隻有牧草,培植不來可以變成在棉衣的棉花,也長不出可以儲存到冬日的稻穀糧食;

大周的馬匹矮小腿短,難以訓練出一支強大的騎兵軍隊,難以遠征;

匈奴的人生了病,隻有祈求你們的長生天,但我們大周,卻有醫術、有藥草。

不僅如此,大周還有讓草原長出棉花與稻穀的技術。

拓跋單於,朔蘭公主,大周與匈奴明明可以一起成就彼此,牌局明明可以扭轉,

可是為何,雙方就隻想到了犧牲一位公主的姻緣,換取一片草原呢?”

拓跋朔蘭怔怔的看著江雲嬈,一手攥著手裡的麻將,指骨泛白起來。

她覺得此刻站在皇帝身邊的雲懿貴妃,像極了曾經大嫂嫂站在阿兄身邊的樣子,誰都插足不了的樣子。

天地裡,唯有他們二人高大的身影獨立於世,像極了真正的王者。

裴琰鳳眼微挑,一手背在了伸手,平聲道:

“兩國衝突與友好,何時又是一個女人來決定的?

或者,又是拓跋兄你說的血緣問題,即便是朕與公主有了後嗣,

可有朝一日邊境起了衝突,該打的仗一場也不會少,該爭奪的資源也不會少,這怎會是一個子嗣能決定的?”

話完,他伸手指了指牌局:“倘若貴妃今日不出這張牌,那你們匈奴就輸了,但是貴妃冇有這樣做,她讓你們贏了。”

裴琰的話說得很明確,是江雲嬈讓匈奴贏的,她也可以讓今日的匈奴輸掉。

拓跋朔蘭走到了自己哥哥的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袖:

“阿兄,好像是有點道理,我這幾日學習麻將,琢磨出來的。眨眼:“好熟悉的樣子,這背後的大榕樹跟我夢裡的一模一樣。”從前江雲嬈住的瑤華殿,就有一棵很大的榕樹,榕樹下還有一副鞦韆。江雲嬈喜歡在樹下盪鞦韆,她叫他用膳了,時常聽不見,她就拿著鍋鏟追了出來。流川激動起來:“晚櫻,你趕緊想想,此人是不是根本冇死,是詐死?所以你在北境,有見過此人?”欽天監算不出更詳細的東西,但江雲嬈還是堅信萬茵茵是回來了,但是不知道是以何種形態。冇有辦法之下,隻能用她從前的畫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