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1章三宗罪

會,小弟多有得罪,還請你多多包涵。”“誤會?我怎麼不覺得是個誤會那?”蘇沐冷笑道。“你?蘇沐,別給臉不要臉,你這樣的小鎮長,我動動手指頭就能掐死,信不信,我馬上就讓你下臺!”梁天狠狠喊道。從來沒有服過軟的梁天,以為賠個禮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誰想到蘇沐竟然這麼不依不饒,頓時那股犟勁又犯上來。這下是誰說都不行!要知道梁天那是狗臉,說翻就翻,說到這個就算謝明浩都不如他。“糟糕!”趙四海心中暗暗焦急著,梁...能驚動省市兩級的人並不多,驚動後還讓省市兩級領導都為之嚴肅對待的人更不多。你以為省市兩級領導都是閑著沒事做,隨便來個什麼人,惹個什麼事情都能引起他們的重視嗎?肯定不會這樣。但偏偏還就有人能達到這種程度。

談睿是一個。

蘇沐是一個。

而現在兩個全都出現,你說這種情況有誰能忽視?和紫州市雷鳴驚的商議相似,在省委書記簡承諾的辦公室中,這樣的討論同樣在進行。隻不過談話的角色份量卻不同,能坐在這裡討論的隻有省委常委,而且雖然不是所謂的省委常委會,但坐在這裡的省委常委數量並不少,除了簡承諾外,還有省長柳白鹿,常務副省長霍祭文,省紀委書記楊山虎以及省政法委書記周雍。

兩個省政府的省委常委。

三個省委的省委常委。

如此陣容足以決定吳越省所有事情。

和雷鳴驚做出的舉動有點相似,簡承諾將桌麵上談睿遞交上來的狀書安靜放著,神色隨和道:“相信你們都已經看到談睿遞交過來的狀書,狀告的就是咱們省發改委的副主任蘇沐。至於事情的緣由,裡麵說的也很清楚,現在就請你們都說說,關於這件事你們是什麼看法。霍省長,你第一個說吧。”

說就說,還當我不敢說嗎?

我等待的就是這個機會,我要先聲奪人,先讓你們知道我霍祭文的態度,然後你們或許會被震懾到,或許會看在我的顏麵上就這事對蘇沐進行重重的處罰。

霍祭文的身板不由自主的挺直,眼神中流露出不加掩飾的怒意。“簡書記,既然你讓我說,那麼我就說說這個狀書吧。咱們現在是什麼社會。是法製社會,是文明社會。怎麼還會發生這種事。我想就算是一般人都知道私闖民宅是違法的,但蘇沐卻在明知的情況下還做出這種舉動來,這已經是違法犯罪。明知故犯,是蘇沐的第一罪。

蘇沐身為省發改委主任,卻不顧全大局,做事如此肆意,這完全就是舊社會的軍閥式作風。我真的很難相信他怎麼敢做出這種舉動來?昨晚是市政府家屬院,那麼明天是不是隻要給他足夠膽量。他就連省委家屬院都敢闖?照他這樣發展下去,整個吳越省還有什麼事情是他不敢做的,還有什麼地方是他不能去的。恣意妄為,是蘇沐的第二罪。

談睿是誰?是市政府的副市長。蘇沐是誰,是省發改委的副主任。兩個人有任何隸屬關係嗎?沒有,絕對沒有。蘇沐憑什麼前去指責談睿?憑什麼前去羞辱談睿?當時並非隻有他們,還有其餘人在,這種爭鬥的事是最容易流傳出去,民間如今都不知道會如何傳。我想其中傳播最多的肯定就是蘇沐是如何霸道野蠻,連副市長都敢羞辱。權責不明。囂張跋扈,是蘇沐的第三罪。

簡書記,蘇沐有此三罪在。必然會給吳越省的官場和社會帶來不良影響。當這個不良影響形成後,要不趕緊解決掉,我怕假以時日,咱們吳越省的良好風氣會被蘇沐給破壞殆盡。蘇沐是上級領導安排過來的,我不是指責上級領導如何如何。我隻是就事論事,我的態度是,像蘇沐這種不知道分寸的人,能調離出去最好調離出去,不能的話。就這次的事情必須按照黨紀國法給出嚴肅處理。隻有這樣才能挽回我們吳越省即將麵對的危險局麵,才能讓我們吳越省重新恢復榮光。”

第一罪。明知故犯。

第二罪,恣意妄為。

第三罪。權責不明,囂張跋扈。

有這樣的三宗罪在,霍祭文是要將蘇沐往死的整。換做是一般人,被霍祭文這樣一個省委常委如此定性,這輩子恐怕就算徹底完蛋,是再沒有任何能夠翻身的可能。

隨著霍祭文話音落下,辦公室中的氛圍一下變的肅殺起來。其餘人是知道霍祭文肯定會嚴處蘇沐,卻沒有想到從霍祭文嘴中冒出來的話是如此霸道,你這種說法簡直讓人有種無地自容的羞辱感,即便蘇沐站在這裡,也會被你霍祭文批的體無完膚。霍祭文啊霍祭文,知道你心狠手辣,但你有必要這樣對待蘇沐嗎?

還是說你認為蘇沐是你想要怎麼揉捏就能揉捏的。

柳白鹿眉頭微皺,卻沒有多說什麼,仍然保持沉默。怎麼說柳白鹿都不是團係的人,這裡除卻他和霍祭文外,簡承諾和楊山虎全都是團係的,即便周雍不是團係的,卻也和蘇沐關係不淺。如此柳白鹿就沒有必要著急發言,會有人發言的。

比如說楊山虎。

在吳越省誰都知道楊山虎是誰,那是從中紀委空降下來的省紀委書記。在吳越省也已經有三年,這三年時間中被楊山虎直接雙規拿掉的廳級乾部不知道有多少,隻要膽敢犯事的話,那落到楊山虎手中就絕對別想有好果子吃。而且楊山虎為人公正嚴明,法律麵前不談親疏,甭管你是誰,隻要敢犯罪,他都會毫不客氣,一查到底。

柳白鹿很好奇,在這種場合下,楊山虎會說出什麼話來?

簡承諾在聽完霍祭文的態度後,感受著霍祭文身上猶然沒有散掉的那種憤怒,心底泛起一股不屑冷笑。霍祭文,我知道你和談政融是一起的,知道你們是兒女親家,知道你們是政治夥伴。但你霍祭文如此對待蘇沐,是不是有點欠妥?你是什麼行政級別,蘇沐又是什麼級別?你這樣不遺餘力的給一個副廳級的乾部安插罪名,不覺得有點以大欺小嗎?

但簡承諾既然是省委書記,就要將省委書記的威嚴擺出來。

“這是霍省長的意見,那麼其餘同誌呢?”簡承諾隨意問道。

“簡書記,我來說兩句?”楊山虎平靜道。

“好。”簡承諾點點頭。

楊山虎做喜歡的做事風格就是不做就是不做,既然要做的話就要從根本上擊垮對方。作為省紀委書記,楊山虎經常要做的事情就是對付人,所以說他要是沒有點對付人的能耐,也不可能穩坐省紀委書記的寶座不是。

楊山虎沒有先說什麼,而是直接從旁邊的公文包中拿出幾張照片。

“幾位,我這裡有幾張照片,我就用這幾張照片來說說昨晚的事情。我說完之後,我相信我的態度你們就都會知道。而霍省長,到時候你如果還是像現在這般的態度,那麼我無話可說。”

“什麼照片?”霍祭文臉色不善。

“第一張照片就是市九院的醫生拍攝的,這個醫生能以醫生的職業操守保證這張照片的真實性。其實不但是這個醫生,整個市第九醫院急診科的人都能為這張照片作證。”

楊山虎拿出來第一張照片,這張照片是急診科的值班醫生下班離開之前拍攝的,照片的主人公是蘇沐。蘇沐坐在一個椅子上,在他的懷中抱著的是一個熟睡的小女孩。女孩的臉上能看到很為溫馨溫暖的笑容,睡的是那樣甜蜜。蘇沐望著女孩的眼神也是那樣溫和,就像是在照顧自己孩子般體貼入微。

沒有任何做假的一張照片。

緊隨這張照片之後,楊山虎相繼又拿出來幾張照片,這幾張照片全都是有關急診科的。有躺倒在病床上睡覺的老人,有在樓道中休息的婦女,有滿臉焦急神情的男人。每張照片拍攝的時間都不同,但不管在哪張照片上,你都能看到忙碌著的蘇沐身影,有正麵有側臉有背影。蘇沐活躍在不同時間段內,這說明什麼?在場的人全都心知肚明。

“這些照片意味著什麼?我想你們都應該能看明白。沒錯,這就是市九院急診科的照片。裡麵的主人公就是蘇沐和朱村百姓。朱村老百姓昨晚在村裡麵排演節目的時候,突然被蛇咬了。無數條蛇出現在村裡麵,它們到處遊竄,還攻擊村民。你說那時候醒著的人還好說點,但要知道那個時間點村裡麵有很多老人都已經睡著。

要不是村裡麵的人發現及時,並且及時采取搶救措施的話,光是昨晚被蛇咬死的人就不知道有多少。老弱病殘全都被蛇咬傷,盡管說他們的傷口被衣服遮掩著看不到,但這裡有幾張清楚的照片,能夠證明他們就是被蛇咬傷的。你們看到沒有?其中有個老人的傷口就在脖子上麵,要是那條蛇是毒蛇的話,他昨晚就會死掉。

事情發生的時候你們知道嗎?一個嬰兒在睡夢中直接被一條蟒蛇給纏繞住。蛇不是毒蛇,但蛇卻是會吃人,會勒死人。要不是他父親發現及時動死蛇,你們覺得那個嬰兒現在還能活著嗎?不要說我這是危言聳聽,你們再看看這張照片,這是朱村的人拍攝的,整個朱村遍地是蛇,你們還以為我是在誇大其詞,危言聳聽嗎?”

楊山虎隨後又拿出的幾張照片更加觸目驚人,別說簡承諾臉色凝重可怕,就連柳白鹿心中都開始升起一股憤怒。霍祭文看到這些照片後,突然感覺形勢正在偏離掌控。(交待。這是蘇沐如此做的其一原因,也不是最為致命的。最為致命的,最為重要的,最為讓蘇沐做出這種過激之舉的原因,是因為良知。蘇沐眼睜睜的瞧著這些事情就發生在眼皮底下,要是這樣都不管的話,他真的是感覺到不配坐著屁股下麵的位置。蘇沐能夠允許縣財政的錢就這樣被人瘋狂的占有著嗎?蘇沐能夠允許耕種用地就那樣被人肆無忌憚的侵占嗎?蘇沐能夠允許好好的道路卻變成某些蛀蟲斂財工具嗎?不能夠允許!因為不能夠允許,所以蘇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