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青梅是小偷?

為難自己?”蔚青瑤揚唇,氣勢絲毫不輸她。竇太後放下蜜餞,語氣裏有了怒意,“給你三日思考,否則,休怪哀家手下無情。退下去。”蔚青瑤捏緊食指,轉過身,揚長而去,連告辭都沒有道一聲。竇太後看著她囂張的背影,一手就將桌上的蜜餞盤打翻,“蔚府何時出了這麽個逆子?!”常嬤嬤立刻上去安撫。走到外室的蔚青瑤聽到裏麵的動靜,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三日以後,且看你是何手段!出了清和宮,蔚南煙和蔚芙也已離開多時,她便隻好獨...“不好了,主子,出事了!”她一邊跑進內室,一邊喊道。

蔚青瑤正在換洗傷口,聞言抬起頭,“怎麽了?”

“九皇子被刑部抓了。”青梅言簡意賅道。

蔚青瑤蹙眉,“為何?”

“聽說九皇子結交國師,有意爭奪儲君之位,皇上聽了大怒,立即就讓蔚老爺將他押入了刑部大牢,等待審查。”青梅一口氣說完。

蔚青瑤遞給她一杯清茶,“難道是那日他救我引發的?”

青梅將溫溫的清茶一飲而盡,點頭如搗蒜。

“如此看來,東樓池月將我交代的計劃,發展得很好了。”蔚青瑤目含淡笑,絲毫沒有一點憂慮。

青梅納悶,“主子難道都不擔心九皇子出事嗎?”

“他是天家皇子,能出什麽事?畢竟血濃於水,老皇帝此番動作,不過是為了壓壓他平叛南疆有功的氣焰罷了。”蔚青瑤嘴角彎起一抹嘲諷。

不獎反罰,這樣的老子也是難得。

青梅了悟,“那咱們就這樣坐以待斃嗎?”

“既然要拉攏這尊大佛,自然不能隔岸觀火。”

隻一瞬,蔚青瑤就想到了一招妙計。

她走到桌案旁,拿起狼毫,對著上麵的宣紙一揮而就,“將這封信交給國師,讓他照著這上麵的辦法進行。”

青梅頷首,接過宣紙晾幹的空當,快速地掃了一眼,看清內容以後,她不禁要拍案叫絕了,“妙啊!這就是個一石二鳥之計!”

將她們遭遇刺殺一事,直接扣到軒轅暝身上,將他也拉到這蹚渾水之中,任他怎麽洗也洗不幹淨。

如此一來,軒轅暝也是參與爭奪儲君的人。

老皇帝若心疼軒轅暝,便會連軒轅夜也一並放了。

老皇帝若要重創軒轅夜,那軒轅暝自然也逃不了幹係,滿朝文武那邊也有意見。

“奴婢這就給國師送過去,想必國師見了,一定會開心好幾日的。”青梅說罷,吹幹墨汁,將信裝進信封,這就下去換裝送信了。

與此同時。

軒轅夜入獄的訊息,很快也傳到了靖安王府。

一座建立在瀑布之巔的涼亭中,擺放著一把貴妃躺椅,躺椅上鋪著厚厚的狐狸毛毯,涼亭四周沒有垂掛竹簾,而是掛了一層薄薄的紫紗。

潔白的雪花隨著微風,搖曳而下,落在紫紗上,浸濕出星星點點的痕跡,別有一番雅緻的韻味。

今日,軒轅暝穿了一襲藏藍色綢緞的長袍,上麵依舊繡著大朵大朵的玫紅色茶花,金絲銀線,做工精緻而考究。

他一手撐著側臉,一手拿著一杆紫檀木煙杆,姿態慵懶而隨意,口吐薄煙,極其享受。

“王爺,東樓池月已經查到是咱們動的手了。”司墨沉聲道。

軒轅暝聞言,輕輕一揚唇,無所畏懼的嘲弄,“那又如何?”

“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強,王爺為何要惹這個麻煩?”司墨不解。

自打主子見過那雪路以後,就讓她一定要尋機殺了她。

不過一個大夫,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了多大的浪,不知主子這次為何如此重視。

豈料軒轅暝放下煙杆,拿起紫砂茶盞,鳳眸任性而又張狂,“但凡他東樓池月的人,本王都要他死。”

司墨唇角一歪。

這什麽強盜邏輯?

不過主子素來與那國師不合,看不慣他的人自然也正常,隻不過還從未這樣趕盡殺絕過。

“這雪路,當真有如此大的威脅?”她探尋一問。

軒轅暝抬眸,淡淡地看著她。

司墨一驚,立刻垂首,“屬下多嘴了。”

軒轅暝收回視線,拇指無意識地摩擦著袖口的刺繡。

藍眸異族,又投靠了東樓池月這個異國質子,甚至不惜放出“得雪路,得天下”的狂言,這其中,一定有著天大的秘密。

她若不死,將是他頤國大患!

“繼續跟蹤此人,一有機會,格殺勿論。”

他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隨後起身,走到瀑布口的懸崖處,再輕輕一躍。

宛若從天而降的天神,他緩緩降落到了瀑佈下的涼亭上,足尖再一輕點,身子在半空旋轉了一圈,而後輕飄飄地落在了地麵上。

奢侈而華麗的袍擺,拂過皚皚白雪,帶起了一抹肅殺與強勢。

雪路,必死!

果然,東樓池月遵著蔚青瑤的計劃執行以後,老皇帝震怒,但又實在捨不得動軒轅暝一根汗毛,便直接下令讓蔚安走個形式,然後將軒轅夜無罪釋放了。

軒轅夜承了東樓池月的人情,雖然沒有親自登門造訪,但也默默地記下了這份恩情。

浣花閣。

自那日從國師府回來,青梅就將軒轅暝要刺殺蔚青瑤假扮的雪路的訊息,一並告訴了她。

而蔚青瑤得知這個事實以後,也沒有一絲驚訝。

軒轅暝並非一個放浪風\/流之人,實則他高深莫測,城府極深。

他想要的,也絕不僅僅就是一個靖安王頭銜。

以前她隻是懷疑,但從他不惜一切代價要刺殺雪路起,她便更加確認了他的野心。

急功近利,隻會適得其反。

為了讓真言事件降溫,蔚青瑤決定先暫避一段時日。

依她對軒轅暝性子的瞭解,他是一個心狠手辣,又殺伐果斷的男人,他要做的事,就一定會辦成。

所以她暫時隱蔽,對她也有好處。

隻是她沒想到,躲得了雪路這個身份,卻躲不了蔚府嫡女這個身份。

她胳膊上的傷還沒痊癒,靖安王府就來人傳她過去一趟了。

沒有任何猶豫,蔚青瑤便一口回絕了前來邀請的人。

軒轅暝倒也識趣,沒有步步緊逼。

這一來二去的,反倒引起了蔚府內宅女兒們的嫉妒。

好不容易纔清淨了半個月,蔚南煙等人又開始忍不住作妖了。

臨近年關,天氣一日比一日寒冷,大雪更是沒有停過半刻。

蔚府裏的炭火,便比往日用得快了些。

這日,青梅見屋裏存放的炭火也快沒了,於是背起背簍,朝坐在軟榻上看話本的蔚青瑤說道:“主子,我去拿炭火了,一會兒就回來。”

“去吧。”蔚青瑤翻了一頁,頭也未抬。

見她看得癡迷,青梅不禁莞爾。

主子還是像以前一樣,愛看這些言情話本子。

關好門,青梅就去了內宅領物處。

由於天氣嚴寒,領物處也沒幾個人守,隻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婆子。

見青梅背著背簍來領炭火,她一臉漠然地揚了揚下巴,“炭火在裏麵,自己去取吧。”

青梅早已習慣府裏這些人的嘴臉,忍了心中的不悅,進屋搜尋了一圈,最後在角落的麻布口袋裏發現了往日用的炭火。

儲物間本就無光,加之今日還是陰天,屋內又沒人點火,青梅也隻是拿了炭火就走,想著她也不長留,就沒有去掌燈。

裝滿一背簍以後,她背著就要離去。

豈料那老婆子忽然在背後叫住了她,“你等等。”

“做什麽?”她不悅。

老婆子冷笑,“今日人手不夠,讓你自己取炭,可不代表我這老婆子就不例行檢查。”

“檢查就檢查。”青梅走到她麵前,重重地將背簍砸在地上。

老婆子沒搭理她,走過去,隨手一扒拉,就發現了不對勁,她眯起雙眼,又仔細扒拉了起來。

青梅見她久久還未檢查完,不禁有些不耐煩,“檢查完了嗎?”

“小賤人,你居然敢偷大夫人的銀骨炭!”老婆子驚呼道,同時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青梅一臉發懵,“你說什麽?!”

“你看,這不是銀骨炭是什麽?!”老婆子死死拽著她的手,雙目惡狠狠地瞪著她,“好啊,無法無天了,不過就做了幾日的王妃,就敢唆使下人偷主母的炭火了!”

“你胡說什麽?!”意識到中計,青梅心裏有些慌了,奈何手腕被這老婆子用力拽著,她隻怕一用力,這老婆子就倒了,到時候更是百口莫辯。

老婆子當即大聲叫喊起來,“來人啊,抓小偷啊,這裏有賤婢偷大夫人的銀骨炭!快來人啊!”在是非常時刻,蔚青瑤正要笑著拒絕,路過將華門時,突然看到了東樓池月。隻見他身後跟著兩名侍衛,身前是身著官服的龍孤歡,一看就是被押解進宮的狀態。“那不是國師大人嗎?”青梅顯然也看到了他們,訝異道。而同時,龍孤歡也看到了她們,笑著問蔚青瑤,“瑤丫頭,你怎麽來宮裏了?”“太後召我進宮聊天。”她言簡意賅道,同時裝作好奇地看了東樓池月一眼,“國師大人犯了什麽事,需要你親自去請?”龍孤歡本不想多說,但誰叫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