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婚事

如今他來了,倒是好事,而且看兒子的氣色,似乎因為出門變得有些差。“蕭神醫,不知可否幫小兒診治一番?”謝司馬很是真誠的問蕭九兒。蕭九兒微微瞥了眼殷素,點點頭,“司馬,請。”謝司馬立刻帶著蕭九兒前往謝忱所在的客房。夏禦史看了眼蕭九兒離去的方向,重重歎了口氣,這謝忱病的比他想象的更嚴重,如今是怎麽辦纔好啊。夏九寶走過來,淡淡向殷素一笑,“素素,你來啦。”殷素看著她,她那如清風般的笑容帶著一絲凝重,沒有了...他本來就知道她不稀罕他,他也用不著她稀罕。但他不敢說什麽,他怕等會他的下場會和蘋果一樣,都說女人發彪起來是很恐怖的,他可不敢惹。

殷素暗暗歎息一聲,看著低頭啃著蘋果的夏九寶,不知她在想什麽。

誰也不會看見,被長發遮住半個臉的夏九寶其實已經紅了眼眶,隻是眼淚落在了蘋果之上,誰也沒有發覺。

又是一陣陣騷動,許多大人物都粉墨登場。看著一聲暗色袍子的風子霆,臉上帶著笑意與身旁的每個人打著招呼,殷素臉上有些陰沉,袖中的手緊了緊。

再次看到他,她仍然心中充滿著很大的敵意、仇意!那張臉,是她做夢都想撕毀的!

風子霆感覺右邊有一道強烈的目光盯著自己,不露痕跡的看過去,卻隻看到一桌人在說著什麽。因為桌前擋了個人,他看不到他擋著的人,隻能見著坐在最左側的男子側著頭在看著身旁的人。那男子他見過,是淩雲國六皇子淩揚。

而那個擋住自己視線的男人,風子霆眯著眼細細一看,原來是他。

殷素看著突然擋在自己身前的淩逸城,有些奇怪,抬頭看向他,但站著的他太高,而自己坐著便放棄了。“有事嗎?”殷素問道。

“沒有,六弟,你坐這兒不太好,回去坐。”淩逸城淡淡對淩揚說道,看也沒有看殷素,說完後便轉身離去。

“哦。那我走了啊。”淩揚應了一聲,而後和殷素打了聲招呼就走回了自己的位子。

宴會很快開始了,殷素也見到了季霧國的太子和公主。季霧國太子季子尋一張俊臉上看不出喜怒,永遠帶著不近不遠的笑意。公主季雨橙則是完全的大家閨秀,秀美的臉上笑容永遠恰到好處,有著淡淡的寧靜之美。

作為已歸來的人質的大皇子淩天意,此刻也靜靜坐在座位之上,溫潤淡然的正視前方,眼眸似乎在看每一個人,又似乎不再看任何人。

今日的宴會必定是熱鬧的,因為有官員的子女參加,自然會有琴棋書畫的較量。果不其然,酒過三巡,就有人提議見識一下盧大才女的才藝。

盧夢樂倒也也謙讓,謙虛一番後淡定的出場,做了一首滿座叫好的詩後又獻上了一曲舞。下場前很謙虛的想要請教季霧國公主的才藝,順便引薦了一下燕黎。

季雨橙淡淡一笑,溫和回道:“盧小姐謙虛了,盧小姐的才藝是絕妙的。盧小姐既然想見識我的才藝,本公主也就獻醜了。”

季雨橙也跳了一曲舞。盧夢樂的舞如一隻高傲的孔雀,而季雨橙的舞卻如一隻天鵝,淡然清寧,沒有過多華麗的舞姿,卻也絲毫不比盧夢樂的差。燕黎在此之後也離席表演,也可以算驚豔四座同時也回敬了盧夢樂一席話,讓她有些難堪。但也讓人看出了燕黎對於盧夢樂接近太子的不滿。

之後上場表演的人越來越多,也輪到夏九寶了。夏九寶表演完後,太後笑著開口問道:“你可是禦史大夫家的女兒?”

“是。”

“年芳幾何?”

“回太後,已經13。”

“嗯,過了年也就14了,可有許配人家?”

夏九寶咬咬唇,不知如何回答。禦史大夫急忙從位子上起身,跪倒殿中央回道:“回太後,前幾日,我與謝司馬正在商討小女婚事,但並未結定。”

“謝司馬?他不是隻剩一個小兒子尚未娶妻?”

“回太後,正是謝忱與小女的婚事。”禦史大夫臉上笑得僵硬,心裏底氣不足。其實他並未與謝司馬商量過,隻是如今太後如此逼問,他實在無可奈何。如果嫁給大皇子,那將是無邊的禍患。嫁入皇家雖有無量的前途,但那卻是用血肉堆砌而成,他不願夏九寶進入那吃人的牢籠,更不要說夏九寶那性子根本不適合在那種地方生存。

隻是謝忱那病,他是不是又把九寶推入另一個火坑了?

太後歎息一聲,“隻怕苦了夏丫頭了。”她也隻是問問,對於夏九寶她還是待定。既然婚事如今已經在商討,更何況對方還是謝司馬的小兒子,她自然不能爭什麽了。謝司馬的小兒子能娶到這樣一個妻子,如果她要想搶,隻怕說不過去,隻是這禦史大夫的千金,以後的日子會好過嗎?

禦史大夫拉著夏九寶下了場,殷素看著此時出於呆愣狀的夏九寶,心中很是難受。大司馬的小兒子,她自然也是知道的。身體虛弱,多年都是躺在床上。她雖然並未見過,但就以他的身體,都不知能活到幾日。

輪啊輪啊輪,終於輪到殷素了。殷素自然還是彈奏她特意學的古箏,曲子並不是很高明,懶懶散散的彈著,不是絕妙,也沒有差到哪裏去。眾人也是隨意聽聽,吃吃菜,喝喝酒。

突然一聲深沉的簫聲傳來,附上了殷素的曲調。眾人看去,竟是風垚國太子風子霆。殷素抬頭尋去,見不是淩逸城,也不是淩靖垣,再定眼一看,竟是風子霆!

風子霆見殷素看過了,微微向她一笑。他進京前對京都發生的一些事情早有耳聞,對這個傳言滿天的女子很是好奇,當然更因為她是殷王爺的女兒!

殷素手指一緊,重重將弦按在琴板上。琴聲頓時戛然而止,頓時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殷素和風子霆身上。

殷素閉上眼睛,心中一團怒氣,她咬著牙不知道如何繼續。她如此停下,是對皇上的大不敬,又是在群臣麵前,必定會給殷王爺帶去麻煩。

再睜開眼,殷素手一揮,琴絃發出一聲巨響,如萬馬齊嘶。眾人一驚,瞬時全身的懶散都被驚去。隻聽見琴聲越來越急促,越來越猛烈。如同千軍萬馬過江,龐大驚人、氣勢宏大又迅猛非常。

風子霆慢慢放下手中的蕭,看向殷素,眼中閃著流光。他跟不上她了。

待風子霆的簫聲停止後,琴聲卻沒有緩下來。眾人越聽越有些急躁,隻覺心中有一股悶氣。

殷素低著頭急速而猛烈的彈著弦,她不知道此時的自己逐漸被怒氣與怨念主導而失去了自我,入了魔障。開了,手在空中一抓就抓住了她行凶的雙手。他眉宇間滿是冷冰,眼底閃著不自量力的不屑,“你是走還是留?”她突然湧起的冰寒殺意讓他心中很是焦躁,他百般為她打探訊息,最後卻是落了個農夫與蛇的結局,可真是好笑。蝕骨的難過與寒冷的恐懼讓殷素心力交瘁,實力的懸差讓她倍感無力。她有一瞬間想要就此與眼前這個男子同歸於盡,淩逸城都死了,她還有什麽好活的?但她肚子裏隱隱的痛意讓她很快清醒過來,她不能送死,他們還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