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影兒,疼

前去太後宮殿,季雨橙和其他皇子的妃子也一同被請去。殷素走後一大會兒,一個宮女前來請淩逸城去安平公主所住的宮殿,說是逸王妃在那兒問診,似乎是懷裏孩子。淩逸城聽到殷素懷了孩子,喜悅一下子就把理智衝散,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竟會這麽快!淩逸城趕忙讓宮女帶路,一路上一直都在胡思亂想,恨不得馬上出現在殷素的麵前,抱著她訴說自己的喜悅之情。淩逸城走進安靜的宮殿,心裏劃過一絲疑慮,但想著之前他們說孕婦都喜靜,便也沒多...就連風子衿到現在還沒有訊息,更別提在眼前的瑰芮,真不知道這群人吃的什麽!

不過既然沒有成功的話就算了,如今隻怕已經打草驚蛇,今後再有所行動隻會更難,所幸就放棄了這條路,在尋機會。

除夕之夜在舉國歡慶中慢慢逝去,等蕭墨一醒來已經天亮了。幸好淩逸城在馬車裏備了足夠的糧食,不然今天早上隻能餓肚子了,蕭墨滿意的咬了口糕點,心中不時評價著味道還不錯。

車中的幾人聽到殷素的痛苦之聲也都醒來,瑰芮看著殷素滿頭的汗珠從細膩的毛孔間滲出,眉毛似乎都要擰在一起打結,心中一緊。她多希望受罪的是她,而不是別人替她受罪。看著殷素此時的模樣,心裏又是難受又是自責與愧疚。

蕭九兒將銀針緩緩插入穴位壓製毒素,順便幫助殷素減輕痛苦。隻是看著臥上的人蒼白的臉色,滿臉的痛苦,那雙異常平穩的手卻不自禁的有些微顫,他寧願這痛苦由他來受。

殷素緩緩睜開眸子,但眼前卻是一片虛影,看不真切,隱隱隻能看到模糊卻又熟悉的臉龐。“影兒我好冷,空調溫度開高點。影兒,我難受。”殷素口中不由呢喃道,她好難受,好痛苦,好想回家。“淩逸城……我好難受。”

瑰芮臉色焦急的看著殷素有氣無力的胡言亂語,伸手握住她的手。冰涼的手讓她渾身一顫,卻也捨不得放開絲毫。

子書在一旁有些擔憂的看著殷素痛苦的臉龐,眉宇間有些不忍。蕭九兒聽著殷素的話語,臉色有些蒼白,因為她難受,也因為她喊了淩逸城。

“……影兒……影兒……”殷素氣息不穩的低低喚出兩聲,神智開始不清,感覺靈魂正被什麽拉扯著與身子正在慢慢分離。突然,身子就如同被抽離了生命的布娃娃一樣軟了下去,再也沒有了支撐的力氣。本來僵著的身子瞬間就軟軟的躺在軟臥上,腦袋也無力的偏向一邊,隻有手被瑰芮緊緊住在手中。

握著她雙手的瑰芮自然感應到了她的反應,心中一懵,小心翼翼的動了動殷素的雙手,好像手中握的是一碰就會爆炸的定時炸彈。

那雙手好像無骨似的被人肆意揉捏,絲毫沒有任何力氣在其中,瑰芮身子一軟跌坐在車板上,雙手撐著地麵,死死的盯著殷素,眼中閃著震驚與無法相信,她如同機械般的搖著頭,似乎想要說服自己這不可能,口中無意識的呢喃著她的名字。

被鬆開的手軟綿綿的從半空中滑落,此時的她安靜的似乎如同一個洋娃娃,輕輕閉著雙眼,似乎隻是在沉睡。

“蕭墨!停車!”一聲怒吼從車中傳來,著實把蕭墨嚇得不清。蕭九兒什麽時候有過這麽大聲,這麽激動的說過話?心中雖然嘀咕著,但手裏的動作卻一點都不慢。馬車立刻穩穩停下,轉身開啟馬車門,好奇的問道:“怎麽了?”

看到裏麵情景的蕭墨和譚景也震驚了,瑰芮跌坐在地上,蕭九兒似乎瘋了般將數根銀針同時紮進殷素體內,往日的沉著冷靜不複存在。子書看著殷素眼中也是難以言喻的悲傷。蕭墨定眼看向殷素,見她臉色透著一股死人般的蒼白,胸口一點起伏也沒有,眉宇間透著安然,沒有一絲痛苦。

譚景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切,一個不好的念頭在他心中如煙花般炸開,不由一個深呼吸,吸入的空氣似乎涼的厲害,有些紮人。但那刺骨的涼意卻讓他馬上清醒,立刻從車中將淩逸城給他的那隻信鴿拿出,紙上揮揮幾筆寫好將其捆在信鴿腿上,不敢浪費一分一秒,立即放飛。

看著得到自由的鴿子撲閃著翅膀像目的地趕去,譚景在心中焦急的默唸:主子你快來啊!

“怎麽會這樣?”蕭墨有些不可思議的開口,喉嚨似乎很長時間沒有喝水似的,竟有些難受,讓他的每一個字說的都如此艱難。

隻是沒有人回答他,蕭九兒此時一心都想要救回殷素,留住她的一口氣。而瑰芮坐在一旁死死看著,不願錯過任何一個細節。子書看了眼車內的情形,眼中閃過一抹痛楚,起身下了車。

“呤……”

“呤……”

“呤……”

殷素聽到了似乎從遠處傳來的鈴鐺般的響聲,這鈴聲指引著自己往一個地方走去。而自己也正慢慢向聲音的來源處飄去。

緩緩睜開眼,竟是一個古怪的地方,現代化的建築,但裏麵卻放著高台、鈴鐺、以及布滿了整個房間的符咒。殷素打量了一下自己所處的環境,發現自己竟被困在一個圓形中,底下不知是什麽東西,似乎是木製圓台,而包圍著圓台旋轉的竟是許多張符咒。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身體,發現竟然是半透明的!

“嘭”門猛地被開啟,從外麵進來了兩個人都穿著睡衣,一男一女,男的英俊瀟灑而不陌生,女的卻是她熟的不能再熟的人了。

“罌粟!”花影兒看著被包圍在圓台中的人驚喜的驚呼道,終於又見到她了。但是那些符咒卻太礙眼了,手肘一拱身旁的人,惡狠狠的說道:“把那些東西去了!看的難受!”

東裏賀有些委屈的揉揉腰,一張俊臉上很是無辜,“影兒,疼。”語氣很是委屈,但手上卻沒有停頓,一個動作,那些符咒都紛紛撤了下去。

花影兒才懶得理他,大步走到殷素麵前,看著她半透明的身子,語氣中不住的憂傷,“罌粟,你可還好?”

殷素還有些沒有弄清楚狀況,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麽。東裏賀笑著走上前,伸手摟住花影兒的肩膀,臉上泛著笑意的向殷素解釋道:“嘿,罌粟,之前我們見過的,我是東裏賀。”

花影兒被他摟著臉色一黑,想要掙開卻掙不開,礙於罌粟此時在這裏,也不好動作太大,也就算了。但聽到東裏賀那一番沒有營養的開頭,忍不住一腳踩在他的腳上。”雪瑤輕輕摸了摸她的發頂,溫柔的笑笑。清婉身旁的雪女真是想捂住臉,跟著清婉一天到晚就是坑蒙拐騙,不過她為什麽還這麽自得其樂的?清婉眼珠一轉,看向雪瑤道:“雪瑤姐姐,你不用陪我們了,有事就去忙吧,我帶著雪女四處逛逛?”雪瑤點點頭,“也好,那我就去練習法術了,今天夜裏我給你指導。”說完就帶著歉意的笑容走開。清婉看著雪瑤走遠的背影,腦中考慮著她要不要今天晚上就開溜?“喂,清婉,走了。”雪女隨手一拍清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