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隻怕已經打草驚蛇，今後再有所行動隻會更難，所幸就放棄了這條路，在尋機會。除夕之夜在舉國歡慶中慢慢逝去，等蕭墨一醒來已經天亮了。幸好淩逸城在馬車裏備了足夠的糧食，不然今天早上隻能餓肚子了，蕭墨滿意的咬了口糕點，心中不時評價著味道還不錯。車中的幾人聽到殷素的痛苦之聲也都醒來，瑰芮看著殷素滿頭的汗珠從細膩的毛孔間滲出，眉毛似乎都要擰在一起打結，心中一緊。她多希望受罪的是她，而不是別人替她受罪。看著殷素...隻是他對麵的那個女子呢？

“尊君，那女子呢？”清婉不由自主的低喃一聲，等她反應過來，她的話已出口，隻得傻愣愣的僵在那裏不知所措。

尊君抬眸看向她，沉吟一會兒道：“去瑤池宮修仙了。”

“哦。”清婉很傻氣的笑笑，不知該如何接下去。似乎曾經敢於和他爭執抬杠的勇氣都隨著寂滅那件事變成了逃離和害怕。

“你怕我，是嗎？”尊君緩緩站起身來，一步一步走向她。

清婉僵著笑低頭說道：“尊君的威嚴讓人敬畏。”

“怕我利用你？”清冷的聲音從清婉頭頂上傳來，眼前是流雲彩溢的衣袍，錦靴銀線顯現出淡雅的光亮，卻讓清婉整個人繃緊了起來。

清婉隻是低著頭，不敢作答。說了是錯，不說也是錯。

那銀靴隻是停留了片刻，就徑直越過她走了。

“尊君，等一下。”清婉想到一件事，急忙開口。

那白色挺直的背影頓了頓停下步，卻沒有轉過身來。清婉急忙把要說的話一股腦兒的說出來，“明天我想出去一天。”

“你在這兒要做什麽事不需要和我稟報，在這裏你是自由的。”尊君清冷的聲線隨著風傳過來，他頓了頓又問道，聲音比方纔柔了些：“明日，你去哪兒？”

“神女峰。”

“我，和你一起。”話音落下，他便抬腳離去。

院子裏寂靜無聲，清婉收迴心神回了房。

房間裏的東西一點都沒有變動，就連她故意放在書桌上的木雕都沒有被扔掉。

清婉走到書桌前，拿起那木雕。這個木雕刻得奇醜無比，但在隱隱綽綽中有三分似尊君。清婉不知道那時自己為何有這種勇氣將木雕留在這兒氣尊君的，隻是如今回想起來，還是不由發笑，心底暖暖的，卻也澀澀的。

她和尊君的第一次見麵是在瑤池宮外的瑤池泉，那時她正拿著軒轅翎帶回的許願石許願，但他卻把她當作侍女，讓她去通報。她那時正一心一意的許著願，突然有一個冷得似西伯利亞冰川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把她嚇了一大跳。手中的許願石也噗通掉入水中。

她也忘了當時是什麽心情，怎麽會和他大吵大鬧起來，那人分明一看就不是簡單的人物。或許真是年少輕狂，又或許她被軒轅翎，少天和西王母維護的太好，早忘了低調這個詞。總之，她對尊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臭罵了一頓後氣呼呼的走了，仇也就因此結下。

之後再見他是在西王母和自己引薦尊君時，那時她才真真切切的知道自己闖禍了。但他卻麵上淡定的很，一副剛剛認識的樣子，像是把之前臭罵他的那個女人忘了似的。而她也天真的以為尊君年級大了，記性有時也不怎麽好了。

西王母那時很是對她的修煉感到頭疼，尊君作為西王母的長輩，倚著做好事的心態來幫西王母教導她。她那時就覺得尊君應該沒有忘記那事，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淩揚亦是如此，隻是這成長的代價卻是建立在他們的痛苦之上。隻希望他們都能有一個美好的結局。淩揚放心一笑，強打著精神對殷素說道：“既然如此我也就走了，等回到京城了再請你吃飯。”“你要去哪裏？”淩揚微愣，轉而笑道：“不知道。”“先留一日歇息吧。”殷素看他疲憊的神色，有些不忍的開口。淩揚輕搖頭，“不用了，山下便有客棧，那裏我住的自在些。”隻是片刻的時光，殷素又看了一出愛恨情愁，她多麽想勸他，隻是她不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