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看裴琰與寧如鳶的樣子,一個似在安慰,一個似在抹淚。她有些愣神,如果有一天是自己撞在趙太後的手裡了呢,裴琰會怎麼做。她抿了一口酒含在嘴裡半晌才吞嚥下去,大抵裴琰與今日的做法差不多吧,貴妃尚如此,她一個新人便更不足為提了。不知為什麼,突然覺得自己挺孤苦無依的,以後便是要更加的謹言慎行了,就像自己的這個封號一樣。因為自己出了事,是冇人會給自己兜底的。鶴蘭因在一邊舉著酒:“慎嬪娘娘不開心嗎?”她側眸勉強一...裴琰立即調轉馬頭朝著山下奔去:“朕即刻回宮。”

鶴蘭因看著裴琰的背影怔愣半分,也夾了夾馬肚子迅速的跟了上去。

隻不過裴琰是徑直回了皇宮,而鶴蘭因卻是馬頭一調轉去了大理寺的監牢。

鶴蘭因翻身下馬,將中書令的令牌掏了出來,步入大理寺死牢的時候通行無阻。

牢頭將他引至江雲嬈那間牢房,正看見那素白衣裙的女子埋著頭,身形瘦小的靠在牢房的枯草堆上。

一道陰冷的天光從鐵窗外投了進來,光線不明,空氣塵埃無情的漂浮著。

“江......”

鶴蘭因本想喚她的名字,但話到嘴邊又嚥了下去:“微臣參見婉儀娘娘。”

江雲嬈微微抬眸:“鶴大人?我這案子是你親自來審嗎?”

鶴蘭因扔給牢頭一枚金錠,讓人遠點守著,他向前走了幾步:“不是,我路過。”

江雲嬈納悶的看他一眼,卻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好了。

鶴蘭因垂眸靜靜的看著她:

“你出這樣大的事情,怎麼都不派人送信出來讓皇上得知?你可知曉,人在死牢裡,犯人死去的方式有很多種。”

江雲嬈聽他說起裴琰,不由得心裡酸酸的,都好幾日了,裴琰如果真的要管她,就不會這樣放著不聞不問了,

“人證物證俱在,想必皇上心底也已經相信了吧。”

鶴蘭因:“我是不信的,你絕不會做那樣的事情。”

江雲嬈抬起那雙澄澈的烏眸:“為何?”

鶴蘭因溫和的朝著她笑了笑:

“我看人準,說不是你,就不會是你。”

江雲嬈抿了抿唇:“那又如何,已經定罪了,現在隻想著不要牽連家人纔好。”

她心底依舊有些不甘心的問:“皇上現在知道了嗎,他會相信我嗎?”

鶴蘭因內心一股陰暗又自私的思緒縈繞在眼前,他為何到這大理寺的牢房來,其實是裴琰讓他來的。

可是他心中偏偏不想讓江雲嬈知道這些,讓江雲嬈誤會就是自己親自來瞧的不好嗎?

他蹲下身子將外袍脫了下來蓋在她的膝蓋上,這牢房委實有點陰寒:

“一會兒會有人來接你入宮,此案大理寺的官員也一起參與,到了麵上,你要好好為自己辯駁。大理寺的官員我已經打過招呼了,會秉公處理。”

江雲嬈問:“不是都已經定罪了嗎,現在是要重審?”

鶴蘭因眼神溫和,如一塊質地溫和的和田玉:“是,會重審。”

他言簡意賅,免去了是裴琰下令重審此案的細節。

江雲嬈這才點了點頭,似看見渺茫希望:

“那看來我尚未走到絕境,還可以再爭一爭。”

鶴蘭因隨之站起了身子:

“不過婉儀娘娘,微臣得提醒你一句,一會兒到了麵上為自己洗刷冤屈時,就僅僅洗刷自己的冤屈便罷了。

至於幕後凶手到底是誰,你知道當不知道,不知道就更好。”

江雲嬈也從枯草堆裡站了起來:“為什麼!”

鶴蘭因看著她有些憤慨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知道幕後凶手是誰。

他抿唇,眼神定定的盯著她:上再去回憶一次,嫻婉儀是為他而死的嗎?人都不在了,但生活還是要繼續的。”小春子問:“那嫻婉儀的喪儀都不給辦了嗎?”福康公公道:“不知道,現下皇上平靜過頭,瞧著也不像是什麼好事,咱們都彆提,一個字兒都彆提。”次日鳳儀宮請安,魏婉瑩少有的正式,春風滿麵的佩戴了皇後的九尾鳳冠。就連萬茵茵都看得出來,皇後很開心,發自內心的開心。與江雲嬈素來交好的幾位嬪妃,這幾日都是有些沉默,覺得一地唏噓。萬茵茵連著三日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