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失火

來人是誰。她和封天極、封天徹同時迎上去。“蔣二!”封天極一把扶住蔣錦皓。蔣錦皓一看到封天極,眼淚頓時下來:“六哥,你也在,我方纔去府裏找你,說你……”“先不說這個,到底怎麽了?”“六哥,七哥,我父親的副將孫仲林刺傷我父親,偷了令牌,假借父親之名下令,說七哥帶巡防營圍困皇城,要解救皇城之危,奔這邊殺過來了!”“什麽?”封天徹大吃一驚,回頭看自己手下的巡防營。“好一招借刀殺人,”封天極冷厲的目光直刺向...時遷把打聽到的情況一五一十說了,處處都透著古怪。

封天極問:“那田知府就不管嗎?”

“知府大人也想管,但一來人家沒有作惡,隻是給糧,沒有任何附加條件,二來根本不知對方是誰。”

“再者……”時遷一頓。

南昭雪接過話:“再者,若是現在知府強管,對方斷了糧,百姓也會不答應。”

“正是。”

封天極又問:“除了給糧,城中沒有任何稀奇的事情發生?”

“沒有,”時遷搖頭,“人失蹤,物丟失,這種事都沒有。”

時遷又想了想:“唯有一條,小的想問問那麽多糧食是如何運到糧王廟的,卻沒有打聽出來。

百姓們對此諱莫如深,誰也不肯說。”

這就有點奇了。

南昭雪問:“今天是什麽日子?”

“回主子,今天是初三。”

才初三。

距離十五還有十幾天。

南昭雪可不想等。

時候不早,讓時遷回去休息,南昭雪和封天極回院子。

把今天得到的訊息一匯總,都透出一個關鍵資訊:沒糧。

南昭雪苦笑:“這種情況,別說帶點糧食走,我都想給他們留下些。”

封天極沉默不語,南昭雪問:“王爺有什麽想法?”

“我想去盧俊淮的軍中一趟,看看究竟情況如何。”

“會不會打草驚蛇?”南昭雪略遲疑,“你說,我們進城的事,他會不會已經知道?”

“如果他有心作惡,不是沒有可能。”封天極手指點在太白名字上,“給太白送銀子的人,如果是他,那他就已經知道了。”

南昭雪略一思索:“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倒不如先見一見田知府。”

封天極按捺一下心頭火氣:“也好。”

他怕先去盧俊淮軍中,看到些什麽,會控製不住。

身為軍人,當以保護百姓為天職,如果對朝廷不滿,可以辭官不做,而不是為禍一方。

護城使之職,已經比邊關軍士壓力小太多,大多是做著太平日子,沒有什麽風險可言,但他們的軍餉俸祿也並不比邊關軍士少多少。

這種情況之下,不思報效,保護百姓,反而行此惡事,還有什麽留著的必要?

南昭雪感覺到他的怒意,好言安撫:“我們現在隻是聽,還沒有親眼看,看見的都有可能是假的,何況是聽來的?王爺不必急怒,我們不可被情緒左右。”

“你說得是,”封天極擁住她,“幸好有你。”

南昭雪輕環住他的腰:“如果沒有我,王爺會做得更好。”

封天極啞然失笑。

一夜心情複雜,百般糾結地過去。

第二天一早,南昭雪和封天極商量著怎麽去見田知府。

吃早膳時,掃一眼前廳內,不見時遷和卓江玲的蹤影。

這倆人這麽早就出去了?

飯沒吃完,見時遷匆忙跑進來,眼角餘光掠過他們,對小二大聲說:“有地方失火了,聽說了嗎?”

小二一驚:“哪?哪失火了?”

掌櫃的也湊過來:“是嗎?難怪今天一早,我好像看到有地方冒黑煙,還以為是我眼花了。”

“是一條衚衕裏,我是外地人,也不知道叫什麽名,啊,對了,就是昨天女兒剛死的那家。”

“啊!那人怎麽樣?可曾救出?”掌櫃的趕緊問。

“不曾,火太猛,人都死了。”時遷說。

南昭雪動作一頓。

都被燒死了?

會這麽巧?

她無心再吃飯,聽著時遷繼續對掌櫃的和小二說:“救火隊去了,隻搶出點雜物,人是一個沒救出來。

知府大人也去了,四周鄰居也有的被連累,知府大人說,修葺房屋的錢由官府來出。”

掌櫃的唉聲歎氣,連連說可惜,又讚歎知府大人是好官。

玉空大師小聲嘀咕:“怎麽這麽倒黴?昨天死了女兒,今天又被燒。”

百勝上前來,低聲詢問:“王妃,要不要屬下去看看?”

南昭雪看一眼閆羅刀:“不用,火場那邊一會兒我有安排。

讓閆羅刀去一趟衙門,他不是見過田知府?讓他先去打個照麵。”

“是。”

再沒了吃飯的心思,南昭雪回院子,封天極和百勝也跟上。

“百勝去趟城外的糧王廟,雖然現在還不到日子,但趁著這個時候沒人,去檢視一下也好。”

“看看有沒有地道機關之類,即便一戶人家給不多,城中這麽多戶,聚在一處也不少,那麽多糧食,是怎麽運過去的?”

“是,屬下這就去。”

“帶百戰去,務必小心,若有什麽危險,不必強求,保重自身要緊。”

“是,屬下明白。”

玉空大師上街去走走,去火場那邊看看,再核實一下道路情況。

閆羅刀去知府衙門,這裏挺好找,到門口準備的令牌也沒有用上,衙役們進進出出,根本沒人注意到他。

他掃一眼門口拴馬樁上的馬,鏢肥體壯,是軍馬。

邁步往裏走,正想打聽一下知府在哪,就聽到吵架聲。

他尋聲找過去,見兩班人正在對峙。

一邊是衙門裏的衙役,站在一個男人身後,男人穿著官服,臉色微黑,眼珠子發紅,眼睛底下還有淡淡青黑。

和他對峙的這夥人背對著閆羅刀,看不到臉,身上都穿著薄甲,挎著軍刀。

為首的人身材高大,氣場很足。

閆羅刀多看幾眼,那個穿著官服的男人,正是田知府。

田知府滿臉怒氣:“你瞧見沒有?瞧見沒有!那就是搶救出來的東西,你說不關你的事?”

對麵的男人冷然道:“那是什麽東西?燒成那個德行,能說明什麽?”

“燒成這個德行就不認識了?”田知府臉漲得通紅,“我都能看出來,那是你們軍中用的糧袋子!”

閆羅刀往一旁地上看,堆著幾件東西,其中一件是個破布袋,燒得隻剩下不到五分之一。

不過,閆羅刀常在軍中,一眼就能認出,確實是軍中的東西。

他瞬間明白過來,這應該是從那處失火人家,搶救出來的東西。

“你說是就是?”為首的男人不以為然,“你說你看得出,我說我看不出。”

“盧俊淮,你別胡攪蠻纏!”

閆羅刀微挑眉,這就是盧俊淮?倒是巧了,一下子能見到倆人。

盧俊淮反問:“是誰在胡攪蠻纏?知府大人,你弄個破袋子就想讓我認什麽殺人放火的罪,是不是太霸道了?

別說這破玩意兒究竟是不是我們的東西還兩說,即便是,又如何?這能當成什麽證據?”

“你去打聽打聽,有多少百姓家中有我們軍中的糧袋子?

軍中袋子好用,結實,護使軍中有些是本地人,拿兩條袋子回家,即便不怎麽合規矩,我的兵也該由我來處置,而不是任由別人欺負!”

“你想讓我的兵認殺人放火的罪,沒門!”太過怪異惹人懷疑。這些東西不少,但需要的人也多,南昭雪把箱子裏的其它東西都取出來,全部放入手套和藥品。幾個時辰過去,已經多了不少。取出手套,帶上藥物,去見卓閣老。“這些東西,您派人交給卓大人,讓他給負責看守或者挖屍首的軍士發下去,務必戴上。這些藥品,我已經寫了用法,交給胡老先生,他會用。還有,請閣老準備棉布,做成麵巾,就像這樣。”南昭雪指著畫的圖紙:“浸過藥水,用以掩住口鼻,也給軍士們分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