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黑夜中的殺人者

腦,還正哼著曲子。“剛擒住了幾個妖,嘿,又降住了幾個魔……妖精,哪裏跑?吃俺老百一棒!”一抬頭看到南昭雪,他僵了一瞬間,眼睛迅速往左右一瞄。百勝也沒在。糟糕,糟糕,單獨撞上了。“百戰,你姓百?”南昭雪忍著笑打趣他。百戰悶一瞬:“屬下沒有姓,這個名字是王爺賜的。”南昭雪緩步到他近前:“你知道你剛才唱的是誰嗎?”百戰骨子裏不肯服輸的勁兒被啟用:“知道,是孫大聖。”“嗯,”南昭雪趁他不注意,從琉璃戒拿一...封天極回到房間的時候,南昭雪已經睡了。

枕邊還放著書,她合著眼睛,長長睫毛濃密卷翹,沉靜美好。

封天極不由自主就放輕腳步,連呼吸都變成輕柔,他心頭泛起溫軟,生人怕打破這一刻的美好。

她很漂亮,清醒的時候眸子亮得驚人,但也透著疏離和冷意,不似現在,是溫和柔軟的。

封天極緩緩伸手,想為她攏起耳邊的一縷碎發。

手指還沒有碰到她的臉,突然,外麵有異響。

封天極立即收回手,南昭雪也醒了。

“發生了什麽事?”她立即坐起來。

“還不知道,我去看看,你休息吧,沒事。”封天極用力握著指尖,莫名有點發燙,心頭發虛。

南昭雪迅速穿好衣裳,跟在他後麵出屋。

院子裏沒亮燈,借著月光,南昭雪看到在院子裏角落,那個年輕男孩提著鋼刀,另一隻手裏拎著一個人的脖領子。

“別,別,誤會,誤會!小兄弟,我就是看咱家的雞挺好,想借一隻,沒別的意思。”

原來是個偷雞賊。

大漢過來,一手扣住這家夥的肩膀,把他捏得嗷嗷叫。

“姓什麽叫什麽,從哪來,快說!”

“我叫時遷,人稱鼓上蚤,江湖中人,路過村子,就想借隻雞,真沒別的。”

南昭雪一聽這名,微微皺眉,封天極吩咐點燈,燈光瞬間照亮。

南昭雪仔細打量,這家夥尖嘴猴腮,還長著一把小鬍子,眼睛骨碌碌亂轉。

並非是上次她見過的時遷。

“你叫什麽?”南昭雪走近,漫不經心道,“說實話,說一句假話,就剁一根手指,聽懂了嗎?”

偷雞的吞口唾沫:“我……”

他還沒說完,門外有人大叫一聲:“李二狗,你個混帳東西,竟然敢冒爺爺的名諱來偷雞!爺爺是大俠,能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嗎?”

人影到眼前,揪著偷雞的人就開打。

南昭雪一看,這下來的是正主。

揍了一頓解氣,時遷走過來行禮,一見是南昭雪,臉色白了白,汗毛都有點豎。

“我……真不是我讓他來偷的,我也是剛認識他,走到村頭破廟,準備歇一歇,這家夥也來了,閑聊幾句,互通了姓名,誰知道這家夥就來幹這事!”

時遷一拍胸口:“我時遷以前是偷過東西不假,但現在早不偷了!”

南昭雪默默想:別說,偷雞這事也辱沒不了你這名號。

“你要去哪?不是在城裏嗎?怎麽到這兒來了?”

時遷摸摸鼻子:“咳,我那什麽……那天晚上之後啊,我就痛定思痛,覺得要換個地方,重新開始,所以就從城裏出來了,今晚錯過宿頭,所以就在破廟住下。”

南昭雪想了想,以後有機會,還是要見見千巧閣的老閣主,有時遷在,也許會方便容易一些。

而且,此人沒有什麽背景,為人也機敏,雖說有點小偷小摸的習慣,但管教好了也無傷大雅,這種小人物,很多時候反而能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王爺,我想把他留下,你看可否?”

封天極微怔了一下,心裏蕩出微微歡喜。

之前南昭雪把野風帶入王府,可沒和他打招呼。

這會兒……算是個進步嗎?

他清清嗓子,看向時遷:“你可願意?留下,跟著王妃?”

“王……王妃?!”時遷的舌頭有點打結,腿都有些軟。

南昭雪報了身份,簡短問:“留在本王妃身邊聽用,有事的時候跑跑腿,跟著出門,不許再偷東西,別的暫時沒有,想到再說,幹不幹?”

時遷眼前有點冒金花,激動地不行。

這可是天上掉的大餡餅,不接沒天理!

他點頭如雞啄米。

南昭雪也不廢話,讓人安排他住下,別的明天再說。

回到房間,南昭雪似笑非笑:“王爺好手段,什麽時候安排的這些人?”

封天極愣了愣,很快明白過來她的意思,淺笑道:“發現了?怎麽發現的,說說看。”

“少年提刀,大漢抓人,動作太流暢,一動手就知道。”

“的確,我得提醒他們,要格外小心些,”封天極點頭,“他們是早就安排下的,不隻他們倆,村子裏的好幾戶人家都是,等劫了銀車,就讓他們去守城軍。”

南昭雪問:“銀車什麽時候到?有訊息了嗎?”

“明晚。”

一夜一天的時候過得飛快,當天色又暗下來時,封天極叫上南昭雪,讓她換了衣裳,一同跟著去。

時遷被留下看院子,其它人都同行。

“前麵,就是條小河溝,”大漢一指,“就是我們伏擊的好地方,他們一共也就二十多人。”

年輕男孩握著刀柄,眼睛閃光:“他們也是守城軍,正好,較量較量。”

南昭雪和他們一樣,穿著黑色夜行衣,臉上戴著麵具,別說,還挺酷。

她數了數,來的人,不算她和封天極,一共十一人。

“來了!”大漢低低說一聲,其它人都手搭上刀柄,嚴陣以待。

果然,沒多久,就聽到遠處傳來車馬聲,南昭雪眼看著前麵五人,如同離弦的箭,直奔小山溝的這一側。

他們速度飛快,與夜色融為一體。

待到車馬隊伍到近前,他們拔出腰刀。

那是蛇形刀。

月光下,刀光閃閃,黑影如電,直撲向對方的隊伍。

一時間,人歡馬炸。

其它的六人分兩路,左右包抄。

他們配合默契,一句話都沒有,若非見過他們說話,幾乎要以為他們是啞巴。

他們是夜色中的殺人者,收割生命。

那些押運銀車的人,根本沒有還手之力,轉息之間就被殺得七零八落。

“你們……是什麽人?”

“好大的膽子,知道我們是誰嗎?”

“住……手!”

反抗聲,驚呼聲,叫喊聲,漸漸都弱下去,最終歸於沉寂。

一行二十六人,沒有一個活口。

南昭雪深吸一口氣,第一次親眼見識到封天極手下的戰鬥力。

他們戰勝也沒有得意,依舊沒有聲音,迅速清理戰場和屍首。

很快,一切恢複如常,就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鮮血滲入冰冷的泥土,澆灌著荒草,想必明年這裏水草會更加豐茂。

銀車回院清點,數目讓封天極都大吃一驚。而是童年生活的一部分,是艱難歲月裏最溫暖的陪伴和慰藉。南昭雪心生柔軟,轉眼又看到百戰光溜溜的頭,又覺得,再寵也得給點教訓。午膳擺好,兩個老頑童聞著味兒早早跑來。進來瞧見廳內餐桌,納悶地問道:“這是怎麽個意思?”這些日子住在王府,他們也早知道,南昭雪對外麵的人冷情,但對府裏的人都很好。吃飯雖不同桌,但可同時在小桌上吃,一般都是一張大桌,外加一張小桌。今日又多出一張小小桌。“嗯,有個重要的人,要一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