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是你命大

住,輕輕拍動翅膀,隱約有異香傳來。太子正想這香究竟有毒沒毒,忽然聽鳥開口道:“天降貴子,天降貴子!”這聲音尖細,雖然口齒有些不清,但能聽得清是這四個字。太子心中驚愕,他緊握著馬韁繩,盯著鳥兒,期盼它再多說幾句。但那鳥沒再多說一個字,看他一眼,又撲著翅膀向不遠處的林子裏飛去了。巨大的驚訝和欣喜,如驚天的浪衝擊著太子。天降貴子……這神鳥就是特意來給他指引的吧?南若晴竟然能生出這樣的孩子來?實在是出乎意...崔夫人心說這東西在尋常人看來,可能覺得貴重,但對於戰王府來說,恐怕也就隻是個小玩意兒。

於是,她淺笑道:“既然是給你的,就拿著吧!”

離遠芳收下,一提起來,球中還散發出淡淡香氣。

“好香啊,這味道真好聞。”

“小姐過獎,我沒有別的愛好,偶爾愛調個香,這香冬可除寒暖身,夏可驅蟲,經久不散。”

即便江湖兒女,也是愛香的,聞言更是欣喜,當即掛在腰側:“多謝南夫人。”

南昭雪眼角餘光掃過崔夫人,她眼中雖閃過豔羨,但並沒有其它。

南昭雪不動聲色,這香可不是別的,正是時遷調製的,雖然不是二當家中的那一種,但味道極為相似。

崔夫人沒有一絲異樣,看來,是真的不知情。

威遠鏢局的朋友多,請的人也多,離遠芳還有別的客人需要照顧,陪著她們說了一會兒話,又去招呼別的客人。

崔夫人趁機對南昭雪道:“王妃那隻鬼工球瞧著不錯。”

“那是自然,”南昭雪毫不自謙,“戰王府的東西,哪有不好的?”

“那香聞著也不錯,想必是上等香料。”

“不錯,本王妃在王府有一間小香坊,專門用來調香製香,王爺也甚是喜歡。”

崔夫人聽得心頭發堵:“你就是用這些東西,來討珍貴妃歡心的?”

南昭雪心思微動,臉上神色不動:“珍貴妃?”

“她可是王爺的養母,掌管後宮,哪那麽好相處?

這樣的婆母豈是尋常人家可比,雖然你不用晨昏定省,但平日也少不了受教訓吧?”

這還是南昭雪第一次聽她提起珍貴妃。

“你倒是知道不少,”南昭雪漫不經心,“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以前在她宮裏做事。”

“嗬,她可不是好伺候的。”

“怎麽?她瞧不上你?”南昭雪眼中閃著八卦的光,“你那時候年紀小,跑出去好幾天才被發現,想來應該也不怎麽受重視吧?

若是一般的大宮女,別說消失好幾天,半天就被發現了。”

崔夫人臉上浮現惱怒:“無論大小,能救下王爺不就行了?若我一消失就被發現,能逃出來嗎?”

“是你逃出來了,我家王爺可沒逃掉,最後還是被抓回去了,”南昭雪眼角染笑,“應該是你命大,逃過一劫,如今還成了貴夫人,否則被抓回去,早被弄死了。”

“你這麽多年不敢聯絡王爺,也是怕珍貴妃翻舊帳嗎?”

崔夫人臉上的肉微微抽搐幾下:“當然不是。”

南昭雪又問:“你對離遠芳這麽好,是想著要了漕幫,送給她嗎?真把她當你女兒了?”

崔夫人轉頭看她:“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聰明。”

“是。”

南昭雪回視崔夫人,見她眼中染上層層笑,眼底深處是得意和譏諷。

崔夫人什麽也沒說,但這個眼神,意味深長,讓南昭雪心生警惕。

……

與此同時,二當家府中也是熱鬧非凡。

漕幫的勢力影響力自不必說,王知府也派人送來賀禮。

玉空大師不但是給二當家看病的神醫,還帶來一株珊瑚做賀禮,因此倍受禮待。

他被讓到上賓席,但他提出要先去看看二當家,周遠銘便親自陪同。

今日雖熱鬧,但二當家住的院子還是安靜,越往這邊走,人越少。

“神醫辛苦了。”

“公子不必客氣,看病救人是老夫分內的事,何況,令尊的病也一直是老夫負責。”

玉空大師笑容和氣,摸著鬍子客氣幾句。

周遠銘目光微垂,看到他腰側的香囊:“神醫身上佩戴的是?”

“哦,公子說這個?”玉空大師笑笑,“這是老夫配的藥囊。”

“藥囊?味道還真是特別,我第一次聞到這種藥味。”

“藥有千萬種,不同形態不同製法也有不同的味道,別說公子,老夫也不敢說什麽藥味都聞到過。”

周遠銘點點頭,不再多說。

玉空大師心裏暗暗嘀咕:沒說錯什麽吧?

他不禁有點後悔,早知道應該叫小刀或者百勝陪他來的。

到屋裏,一挑簾進去,玉空大師一眼瞧見那個叫綰繡的正在床邊,俯身似乎正在擦什麽。

看他們進來,她立即握緊手中帕子,福福身:“公子。”

周遠銘點頭:“繡姨,父親今日如何?”

“瞧著氣色略好一些,但還是未醒。”綰繡輕聲說。

玉空大師道:“這是自然,二當家久病,而且病體沉重,自然不是短短幾日,吃幾次就能好的。”

綰繡沒說話,退到一旁。

玉空大師到近前,裝模作樣把把脈,又看看瞳孔。

周遠銘問道:“神醫,怎麽樣?”

“無妨,並沒有惡化,看來藥是有效的,”玉空大師轉頭看綰繡,“藥還有吧?”

“有,有的。”

“嗯,那就按之前說的,繼續服用。”

“好。”

周遠銘問:“那今日還用針嗎?”

“不必,針也不能頻繁用,須等服藥幾日,氣血上來才能用針,否則對病人身體也是有所損耗。”

玉空大師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好,那就聽大師的。”

恰在此時,外麵管家找來:“公子,您在這裏,吉時快到了,該動身去離府了。”

“那……”周遠銘看一眼綰繡,“繡姨,你幫我招呼大師,稍後請大師去前麵上賓席。”

“是。”

周遠銘客氣幾句,匆忙離去。

玉空大師對綰繡道:“經常照顧病人,你辛苦了。”

“哪裏,應該的。”

玉空大師看她手中帕子:“你這帕子上繡的什麽圖案?”

“是一株蘭草,”綰繡回答,“隨手亂繡的。”

玉空大師臉色嚴肅:“可否讓我看看?”

綰繡有片刻猶豫,玉空大師說:“你可知,這關乎二當家的性命安危。”

綰繡臉色微變,把帕子遞給他。

“神醫,我繡的這花,有何不妥?”

玉空大師心說我纔不關心繡的什麽花,我就是想看看,你剛纔在擦,擦的是什麽東西。

帕子是米白色,有些淺褐色的印記,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當著她的麵,也不好仔細研究。

玉空大師心思一轉,計上心來。

“你信佛嗎?”

綰繡一怔,不知怎麽就轉到這上麵來,不過,還是下意識點點頭。

“你信佛就好,老夫有一位故交,法號玉空,你可聽說過?”

綰繡眼睛微睜:“您是說,玉空大師?”

“正是。”

“聽說過,我還買過他手抄的佛經,哦,對了,還有他的畫像。”

玉空大師:“……”。耐心等,隻要活著,一切就都有轉機。現在總比蘭妃那個賤人要好,是不是?餘氏無數次安慰自己,無數次忍下眼淚,咬碎牙吞進肚子。她縮在角落裏,從破窗子裏看外麵的黑夜,怎麽也想不通,明明是給蘭妃設局,怎麽轉眼間,她就落到這步田地?究竟是哪裏出了差錯?院子裏忽然有聲響,她立即坐起來。沒錯,是有人來了。躲到柱子後,摒住呼吸,破舊的門被推開,長長的影子落到地上。餘氏偷偷看,映著月光,看清那張臉時,眼淚瞬間衝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