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我是一隻魚

,而且上個月剛剛訂了親。女方也知道了訊息,一聽男方竟然跑去象姑館,和男人鬼混,這還得了?直接告到京兆府,說男方騙婚,要退回婚書不說,還要賠償。一波三折,又與豔事有關,立即傳遍京城,京兆府壓力極大,原告也仗著雍王府的勢,堵著衙門口不肯離去。趙冬初實在沒辦法,這才來求助。皇帝當即就拿茶盞砸了副天監的頭。“看天象,算這算那,就沒看出你兒子是這個種!就沒算出你們家大禍臨頭?扒下他的官服,打出宮去,永不錄用...太子表情微怔,似乎是在回想很久遠的事。

“記得,怎麽會不記得?”他緩緩笑,笑容苦澀,“那年太子妃剛剛有孕,本宮高興,就去了母後墓前,告訴她這個好訊息,回來之後,聽說發生慘案,乃靈蛇派的人所為。”

趙冬初點頭:“不錯,殿下後來查破此案,抓獲凶手。今日一早,下官衙門前懸掛三具東宮侍衛屍首,上書布條,靈蛇派為報仇而來。”

皇帝緩緩道:“太子,你怎麽說?”

“靈蛇派?”太子大聲笑,“這怎麽可能?當年那些人全都被抓,無一漏網。趙大人,難道就憑一個破布條,就說是靈蛇派?”

“哈哈,”他略有些酒醉的樣子,“那本宮說是靈牛派,靈馬派,行不行?”

趙冬初還想說什麽,封天極道:“太子殿下所說也有理,趙大人,還有其它的證據嗎?”

雍王若有所思,對趙冬初道:“趙大人,本王聽說,這江湖上的門派,一般都有特殊的兵器和暗器,比如王府官員,有不同的服飾腰牌,這些東西,你可有?”

太子眉心微微一跳,偏頭看向雍王。

雍王表情誠懇:“太子殿下,隻要沒這些,誰也不能把這些栽到您頭上,是不是?”

趙冬初上前一步:“皇上,太子殿下,兵器暗器的確是沒有,不過,那三名侍衛身上的傷口倒是不同,經仵作初步檢驗,隻有一道傷口,乃是特殊兵器所傷,正是當年靈蛇派貫用的蛇刺。”

雍王表情微訝,想說什麽,欲言又止。

皇帝的臉色更沉幾分:“太子,你怎麽說?”

“父皇,兒臣不知道說什麽,當年的確是全部滅了的,如今冒出來,兒臣不知真假,也無從說起。”

皇帝看著他通紅的眼,未幹的淚痕,訓斥的話又嚥了回去。

“此事務必查明,究竟是靈蛇派餘孽,還是有人故弄玄虛,京兆府,”皇帝看向趙冬初,“此事發生在你衙門前,你當義不容辭,另外……”

皇帝目光一轉,看向封天極,封天極咳嗽了幾聲。

他又看向雍王:“老五,你就和京兆府一起查察此事吧!”

雍王心中暗喜,臉上卻露出猶豫之色:“父皇,兒臣……”

“你也閑了這麽久,像什麽樣子?這件事以京兆府為主,跟著趙卿,你也曆練曆練吧!”

“是,兒臣遵命,”雍王轉身又對趙冬初道,“趙大人,還望多指教。”

“下官不敢。”

他們倆客氣,太子卻怒火中燒。

讓雍王來查?!那他還不趁機搞小動作?

封天極垂眸:“父皇,若是沒有其它的事,兒臣先行告退了,兒臣還想去看看老七。”

“也好,朕看你自己身子也不好,要多注意纔是。”

“兒臣謝父皇。”

封天極不慌不忙地走了,一出書房,他臉上的笑容就收斂住。

一片落葉自他頭頂悠然而落,無聲碎裂。

回到王府,南昭雪正在練那把新打造出來的蛇刺,寒光閃閃。

見他回來,收了招式問道:“怎麽?看你這神色,似乎是沒有達到預期效果?”

封天極沉默半晌,低聲說:“太子一身酒氣,說是思念皇後,他是個沒母親的孩子,哭得一塌糊塗,成功讓父皇對他起了憐憫之心。”

在太子說起皇後的時候,封天極就知道,後麵無論趙冬初說什麽,也是枉然了。

南昭雪想了許多可能,唯獨沒想到這個。

她把蛇刺交給野風,走過去拍拍封天極的肩膀:“沒事,這次不成還有下一次,隻要他真的做了,就不怕沒痕跡。

就算他僥幸逃過這回,也一定被驚著了,會露出馬腳的。”

封天極一路回來,心猶如被陰雲罩住,壓得透不過氣。

太子沒了母親,他何嚐不是?

可是皇帝連他的母親都不記得了。

南昭雪聲音輕輕,卻像柔軟的風,讓他的心情好轉許多。

“此事交給京兆府和雍王調查,想必雍王也不會讓太子好過。”

“這也算是個好訊息,讓他們互相咬,”南昭雪遞了杯茶給他,“現在他們到底哪個纔是湖心莊的幕後,還沒有調查清楚,我們就做漁翁吧。”

封天極端著香氣嫋嫋的茶,忽然想,等以後和她一起在江上垂釣,悠然過日子,也挺不錯。

“一起做漁翁?”

“是啊,”南昭雪點頭,“我覺得,我們先查查那個竹下散人,看他到底是誰的人,查清他,就知道南運程在為誰做事,也就能知道藥去哪裏了。

還有,七王爺被行刺,多半也是和他發現燒毀的是藥材有關,軍營的藥材量肯定很大,究竟是燒了還是被偷?我更傾向於是被偷。

否則,就沒有必要冒險殺七王爺,殺七王爺的,用的是蛇刺,幕後的主子也就是私下養著靈蛇派的人。

由此看來,這個竹下散人就像一個線頭,查明他是誰的人,一切都能呼之慾出。”

封天極看著她,略有一瞬間的失神。

“怎麽?我說的不對?”南昭雪納悶。

“不是,你說得很對,”封天極抿口茶。

不隻對,而且思路清晰,邏輯準確。

“本王即刻派人去查。”

以前不知道,無從查起,自然就覺得一切混亂,現在隻查一個竹下散人,以封天極的實力,不出半天,就查了個底掉。

封天極來找南昭雪的時候,她正在小藥房裏。

南昭雪有一個重要的發現,之前有些擔心,琉璃戒裏的藥品越用越少,雖然她之前儲備得很多,但誰知道會在這裏滯留多久?

可她今天給那個傷者換藥的時候發現,她用過的東西,似乎又重新補充上了。

起初還以為自己記錯,就說蛋白線,給趙冬初送過一次,給這個傷者又用過一次。

應該是少了兩組,可現在……原來的位置上又完好多出來兩組。

這個發現可太讓她高興,她想著等離開的時候,給封天極留下一些,或用中藥做出相同藥效的,這下如果能自動補充的話,倒是省了不少事。

難得的心情愉悅,她在小藥房裏忙活,不自覺哼起一首歌。

“需要你,我是一隻魚,水裏的空氣,是你小心眼和壞脾氣,啦啦啦……”

她唱得其實不怎麽好聽,也不擅長這個。

封天極聽得眉頭直皺,但又聽到詞兒裏說她是一隻魚,不由得嘴角上揚。看不出是什麽,但從形狀上看,像是一個……人!她想尖叫,喉嚨像被卡住了,巨大的恐懼像無形巨手,死死按住她。一道輕細的聲音從暗處傳來:“好看嗎?”那人緩緩走出,身上穿著繡著古怪花紋的衣裳,手裏拿著一把小小的尖刀,臉上沒有戴麵紗。太子妃。“你……你……”香淮你了半天,卻不知道該說什麽,震驚害怕讓她腦子一片混沌。“認出我不稀罕,”太子妃一指被鐵鏈子鎖著的那個像人的事物,“能認出這是誰嗎?”“這樣認不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