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五章 大力士和大學問

嫂嫂最好了。”二夫人正愁不知怎麽討好卓江玲,聽說她要換院子,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還親自去安排。打掃安排的過程中,不免又打聽一下南昭雪和封天極來的來曆,但說得都和卓二爺差不多,沒有什麽區別。竟然隻是個鄉婦?二夫人總覺得不太像。傍晚時分,卓江玲就搬到南昭雪隔壁的院子,雖然這邊有點偏,但很安靜,而且能和南昭雪做鄰居,小姑娘高興得很。二夫人又來過兩次,也沒見著卓江玲的麵兒,晚上也就不再來自討沒趣,讓貼身的丫...季婉娘有眼力地讓其它鄉親都散了。

讓人把李大嬸的兒子抬進門房。

南昭雪問:“在哪傷的,如何傷的?說清楚。”

李大嬸在一旁道:“兒啊,你說吧,好好的,實話實說,我們娘倆兒太命苦了,我們……”

南昭雪擰眉,閆羅刀開啟門:“你先出去。”

李大嬸不想走,橘座連叫帶嚇,把她轟出去,還在門口蹲守。

南昭雪這才問:“說清楚,說了,給你治傷,也不追究責任。”

對方吞一口唾沫,垂著眼睛萬分羞愧地說:“我也是覺得,被轟走不光彩,心裏也不服,就想再回去偷點東西。

現在正值得秋收,隨便偷點什麽,出去賣掉也可以。

我想從莊子後麵的山坡上爬上去,也不知道碰到了哪裏,突然就有個東西冒出來,把我的腿割傷了。”

想起當時的情景,他仍舊心有餘悸。

“是個什麽樣的東西?”南昭雪問。

“這……我也沒有看清楚,我受傷之後想仔細看,但那東西又沒了,好像是我眼花了一般。

要不是我的腿真真切切受了傷,我還真覺得是自己發癔症。”

南昭雪對閆羅刀說:“把他的包紮解開。”

這包紮包得很潦草,應該就是找了個山野郎中,給用了點草藥。

閆羅刀把他包紮開啟,傷口中露出來,一看就蹙起眉頭。

“王妃,您看。”

南昭雪一看:“好厲害的東西。”

百戰湊過來:“咦,這傷口很特別,切口整齊,但又呈不規則狀態,這是個什麽暗器?”

“好像是……帶鋸齒的,會咬人一般。”

他跟著暗衛一起鑄造過兵器,打過鐵,那麽長時間,也不是白打的。

南昭雪點頭,示意閆羅刀給他拿藥包紮。

“算你小子走運,這樣的傷,就你用的這點破草藥,不到明天你就得高熱,到時候小命不保,最好的結果就是廢掉一條腿!

遇到我們王妃,不計較你的錯處,還給你治傷。

這可是我們府中侍衛才能用的金創藥,還不趕緊謝恩!”

“多謝,多謝王妃,小人再也不敢偷東西了,一會兒就讓我娘也走,給季姑娘道歉,我們再也不敢了。”

“不著急,一會兒讓人抬著你,你帶路,去那個地方找找。”

“是,是!”

重新弄好傷,把他抬出去等。

南昭雪問季婉娘:“他除了偷東西,可還有別的?”

“回主子,別的倒是沒有,就是小偷小摸,所以,我之前給過他兩次機會,但每次說改,每次都不改。這回……”

“你做得對,”南昭雪點頭,“你沒有做錯任何事,不必理會,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

弱者做錯事,一樣該受到應有的懲罰。

弱者就一定要被同情可憐,強者一定就有罪,不同情弱者就是惡?那纔是強盜邏輯。

你去命人把馬車拉進去,我跟著他去後山。”

“主子,我陪您一同去吧。”

“也好,邊走邊說。”

莊子後山坡,南昭雪上次來莊子時就來過,碧月說,小時候經常來這裏玩。

“主子,我在信中所寫的,大概就是到這裏,”季婉娘站一處田梗上,“再往上,爬上去,人就不見了。”

之前野風來這裏看碧月,小住幾日離開時,季婉娘曾讓她帶回一封信給南昭雪。

信中提到,碧月經常一個人,悄悄出門來這片山坡,季婉娘跟過幾次,但次次都跟丟。

南昭雪點頭,抬頭看看,小山坡不算陡,有點緩且長,季婉娘若是跟蹤,不能走太快,到了這裏,視線就會受到影響,看不到前麵人的去向。

等爬上去,人已經沒了。

這次,她帶著季婉娘爬上去,前麵抬著李大嬸兒子的閆羅刀和百戰都在,橘座正搖著尾巴撒歡等著她。

“每次我上來,四下茫茫,不見人影。”

季婉娘羞愧:“沒辦成此事,我……”

“不怪你,這事兒還沒弄清楚,你小心謹慎是對的,以後也不要對旁人說起。”

“是。”

南昭雪快走幾步,提醒前麵的閆羅刀:“小心些,看著注意地上,也許有小機關,是石子之類的不起眼的小東西。”

草很旺盛,還真得仔細看。

“大概就是這個位置了,”李大嬸兒子說。

南昭雪示意把他放下,閆羅刀抽出雙刀:“我來用刀掃掃。”

百戰朗聲道:“呔!耗子還想喝貓奶,自己的命運自己改!你那個刀就是短短的命,看我的。”

南昭雪撫撫額頭,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

閆羅刀一臉震驚不解:“百戰哥,這地方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的東西克你?還是你把腦子忘在府裏了?”

“胡說八道!”百戰把腰間手臂長的短棒取下來,雙手往兩邊一拔,“你知道什麽?我這都是學問,學問懂嗎?我要走大力士加大學問的路線。”

閆羅刀喉嚨滾了滾:“大力士,這我承認,您是頭一份兒。

我和百勝哥、時遷哥我們仨加起來也不如你。但你這……大學問,未免太……”

他伸出小手指,掐住最上麵的指尖兒:“就您這腦子,還大學問?單一個大字,放得下嗎?”

“呔!耗子還想喝貓奶……”

閆羅刀立即後退,彎腰示意:“我是耗子,您是貓,您請。”

百戰手中短棒“哢”一聲左右延長,各增長三分之一,短棒即刻變成長棍,兩頭紅色,中間烏黑,帥氣至極。

他一手握住一端,手一揮,勁風疾過草尖,草被壓彎腰,隱約嘯聲即起。

南昭雪微微睜眼。

好俊的棍法!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百戰手指一挑,也不知道按到了哪裏,另一邊棍端“錚”一聲彈出槍尖來,寒光閃閃,殺意乍起。

南昭雪目不轉睛:這不是棍法,是槍法!

百戰身子一翻,手中長槍劃出淩厲的弧線,如蛟龍出水,似金鵬展翅。

“呼!”

“啪!”

兩聲。

百戰停住,槍尖點在草叢中某處。

“在那!”

南昭雪沉聲道:“開!”

百戰點頭大聲喝:“呔!耗子還想喝貓奶,自己的命運自己改!”

好好的畫麵,又稀碎。熟悉無比,繞過巡防隊出現的地方,趁著夜色掩護,順利到達約定地點。暗色中停著一輛馬車。她靠近,馬車上的人也下來,麵帶急色。“太子妃……”太子妃麵色沉冷:“你來幹什麽?”“我有急事稟報,”阮氏壓著嗓子,“請太子妃恕罪,若非急事,我也不敢私自前來。”她剛要繼續說,太子妃抬手打斷:“跟本宮來。”阮氏驚訝,進去說?這可是頭一回,也是有風險的。本來今晚她就是冒著大風險來的,否則也不會一見麵就請罪。但她不敢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