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屈打成招

眼中帶著戒備,“這請帖為何是你送來的?”“放心吧,這請帖上沒毒。”寶珠輕蔑地瞅了她一眼,說罷,就轉身離開了。青梅瞪著她的背影,心裏暗罵,黃鼠狼給雞拜年,準沒安好心!回來以後,蔚青瑤看她臉色不好,隨口問道:“怎麽了?”青梅將請帖遞給了她。蔚青瑤接過一看,瞭然,什麽也沒有說,直接放在了桌案上。“每年老夫人的壽宴都由大夫人安排,今年也不例外,這麽冷的天,您看這壽宴地點居然定在風淮川,這準是一個局,奴婢這...龍孤歡沒有防備,手臂一痛,他眼眸一緊,一掌將她擊飛,盛怒,“不自量力!”

蔚青瑤倒在沈玥身下,吐出一口淤血,然後抓著沈玥的腿,一點一點站了起來,看向他,冷冷一笑,“軒轅暝,連給我提鞋都不配,我又豈會歸入他麾下,你在癡人說夢!”

“上刑!”龍孤歡被激怒,隨手拿過一把尖刀扔到了地上,怒目而視。

站在一旁的兩名獄卒,立刻上前將蔚青瑤按在地上,撕掉了她的上衣。

她拚命抵抗,奈何人為刀俎,她為魚肉,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隻能任其淩辱,身子被死死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而站在她身前的龍孤歡,俯視著地上的她,一雙眼不帶任何感情,冰冷而殘酷。

上衣被扒光,隻剩下一件肚兜,貼著寒冷的地板,她彷彿又回到了那個吃人的王府,內心不由得被恐懼彌漫,痛苦而絕望。

“將她扒光丟盡湖裏,看她還怎麽當王妃!”

“憑什麽這個賤人就可以淩駕於我們之上,她隻是一個乞丐而已!”

“將她腹中孩子打死,王府大世子絕不能讓他來當!”

......

為什麽?

為什麽她們要這樣對待她?

她明明已經很不受寵了,為何她們還要嫉妒她!

獄卒見她不再反抗,握緊尖刀,迅速而熟練地劃開她肋骨上的肌膚,然後拿起小錘,猛地敲打著她的骨頭。

“啊——”

身體傳來一陣劇痛,她兩眼倏然瞪大,手指大張,不由得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喊叫。

獄卒見她反應很大,於是看向龍孤歡,龍孤歡冷冷瞧著她,“繼續。”

獄卒頷首,繼續敲打起她的肋骨。

排山倒海的痛意,頓時席捲全身,她想抓住一些什麽來緩解劇痛,可她什麽也抓不到,一雙手拚命揮舞著,那一下又一下的捶打,好像傳遍了四肢百骸,讓人痛不欲生。

“掀其上衣,露出肋骨,以尖刀劃開身體,再用鐵錘一遍又一遍地捶打骨頭,世人都叫它彈琵琶。”

耳旁,傳來龍孤歡催命般的平淡聲音,除此以外,整個房間還回蕩著沈玥的痛哭聲。

整個刑堂,彷彿墮入了阿鼻地獄,而他們就身處在修羅場中,耳鳴轟隆,頭暈目眩,全身的感官隻剩下了痛,每一個毛孔,每一處血脈都在顫抖、掙紮、嘶吼。

她死死咬著下唇,鮮血充斥著口腔,她卻一點也感覺不到,隻覺自己好像被人開膛破肚了一般,生不如死。

看著眼下的情形,龍孤歡揚起手掌,獄卒立刻停手。

他走到她麵前,蹲下身,扯下她的麵紗,除了一雙藍眸,隻是一張平淡無奇的臉,他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來,語氣寡淡,“怎麽樣,招還是不招?”

憑著一口氣,她幽幽地睜開眼,沾滿鮮血的紅唇一揚,像一條惡犬,猛地朝他吐出一口血水。

混雜了鮮血的口水,頓時噴了他一臉。

他及時閉上眼,強忍著怒意,抬手抹去臉上的血漬,他一手將她扔了出去,深吸了一口氣,“拖下去,明日再審!”

沈玥那邊也結束了行刑,獄卒將他一鬆綁,他便虛脫地倒在了地上,渾身血跡斑斑,大汗淋漓,如同在鬼門關走了一道。

牢獄森森,二人就像一個破布口袋,兩條腿耷拉在地麵,奄奄一息,被一路拖往牢房,鮮血也流淌了一路。

路過隔壁牢房,邢春秋靠近柵欄一看,心下一沉,嗓音微顫,“丫頭,丫頭......”

微弱的呼喚傳進耳朵裏,她動了動手指,循聲轉過臉看著他,淒涼一笑,張了張嘴,“放......放心吧,我死......死不了的。”

一進牢房,她就被獄卒扔到了石床上,傷口撞上地板,她悶哼一聲,再也支撐不住,兩眼一沉,暈死了過去。

與此同時。

回到國師府以後的東樓池月,不顧皇上的禁足令,脫下官服,取下官帽,從國師府一路徒步走到將華門,最後跪在皇上的寢殿永寧宮前,俯身一拜,自此長跪不起。

春雨綿綿,落在他的頭上、肩上,很快打濕了全身。

永寧宮內。

老皇帝已經換上了一身睡袍,他躺在軟榻上,心神煩躁,“他還跪在那兒?”

“是的,皇上。”徐公公頷首,看出他的擔憂,他又鬥膽添了一句,“外邊下了雨,這天氣乍暖還寒,老奴出去都打了一哆嗦。”

“你是老了!”老皇帝瞪了他一眼,又情不自禁地轉向宮殿外,那孩子從小就在他跟前長大,說沒感情那絕對是違心的話。

可一想到他竟然明目張膽地苟同起那女醫,實在可惡!

“他就是被那女醫矇蔽了身心,他想替她求情,那就讓他跪一夜,”他氣怒地捏緊拳頭,上床拉過被子,“睡覺!”

徐公公見此,隻好閉了口。

似乎想起什麽,老皇帝又翻了個身,看著他,“對了,龍孤歡審得如何了?”

“除了早已承認作弊的李歌和尹瑜畫了押,其餘三人,仍是沒有動靜。”徐公公彎著腰,小心回道。

他老眼一眯,不對啊,依著龍孤歡審案的速度,板上釘釘的案子,怎麽可能還沒進展。

如此一想,他不禁起了一點疑心,“可用過刑了?”

“用過了,三人愣是沒鬆口,也許是牽涉眾多,死也不能連累家人吧。”徐公公笑道。

老皇帝搖了搖頭,“說蔚沉風和沈玥還情有可原,可這雪路,一介女流,在這京都無牽無掛,怎麽可能經受得住大理寺的刑罰?”

“皇上若有疑慮,不如老奴讓人將她秘密招進來?”徐公公問道。

老皇帝一想到從小養大的東樓池月,居然為了一個女人下跪,而且相識還不到半年,他這心裏就不是滋味,頓時罷了罷手,“他愛跪就讓他跪,一切明日再說,睡覺睡覺!”

徐公公隻好不再多說,拉過被子,細致地為他掖在身下。

他正準備熄燈,忽聞一小內侍走到身邊,湊到他耳旁低聲說了幾句,他眉頭一緊,罷了罷手,示意小內侍先退下去。

躺在床上的老皇帝也沒睡,屋子裏的腳步聲就算再輕,他也是聽得見的,“什麽事?”

徐公公走到床邊,蹲下身子,笑道:“九殿下想見您。”

“不見!”老皇帝拉過被子就蓋在了頭上。

別以為他幹了什麽,他會不知道,籠絡朝臣,勾結雪路,聯合東樓池月一並擴充套件勢力。

想要權傾朝野,他還沒死!

徐公公一噎,緩了緩,像勸孩子一樣勸道:“他畢竟是立下汗馬功勞的九皇子,皇上這麽做,可能會寒了三軍戰士的心啊。”

老皇帝撐起身子,不滿地上下看了他一眼,“你是聾了,還是傻了?就說朕已經睡下了。”

“老奴明白了。”徐公公訕訕地退了下去。

老皇帝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屏風外,這才歎了一口氣,躺下身子,睜著眼,一時輾轉難眠。

殿門外。

徐公公一出門,便看見了跪在地上的東樓池月,以及站在他身邊的軒轅夜。他歎了一口氣,疾步走了過去。

見到他來,軒轅夜前迎了兩步,一臉期待,“父皇願意見我嗎?”

“皇上睡下了,九殿下還是明日再來吧。”徐公公一臉無奈。

睡下了?軒轅夜踟躇了一瞬,臉上的落寞一閃而過,父皇還是不願意見他,如果換做軒轅暝,他一定會接見吧?

徐公公看了一眼還跪在雨中的東樓池月,連忙走了過去勸道:“國師,您也回吧,皇上是不會見您的,您這樣跪一夜,也於事無補啊。”

東樓池月一動不動,神色沉靜,一頭黑發被打濕,貼在臉頰上,愈發顯得清冷不可靠近。雪路爛命一條,能死在王爺手裏,三生有幸!”她高聲回道他,帶著漫不經心的挑釁。他忽然湊到她耳畔,壓低嗓音,咬牙道:“本王偏不如你意。”這時,身後的軒轅夜也追趕了上來,神色緊張,朝著前麵的軒轅暝喊道:“皇侄,你想做什麽?!”軒轅暝騎的是他的汗血寶馬,軒轅暝不過是普通的戰馬,所以速度上根本比不過,隻能遠遠地看著,並不能有什麽實際性的接觸。“九皇叔這麽著急做什麽,看你這麽緊張,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的未婚妻...